《物是人非·旅游杂忆之一》

原来海明威生长在芝加哥的郊区。到2001年末我去探望时，他的故屋已经在大芝加哥地区的腹心地带了。那是幢不大但有几分别致的三层木质楼。原在富人区。他家装有当时还不多的电话。号码只有两位数（接线员真没事做）。

海明威的母亲是当地的歌剧明星。嫁给一个腼腆的医生后，在家教授钢琴和声乐。挣得比她助人好施的丈夫要多。那架立式钢琴还靠在墙边。海明威的父亲性情忧郁嗜酒。这些特质原封不动地传给了他的儿子。多年后海明威也像他父亲一样用猎枪了断了自己的生命。海明威在此一直生活到十八岁。离家之前去了一趟妓院，完成成人礼。之后便是历史，他传奇的漂泊人生和作品。



临近末了，向导不经心地提到弗兰克·莱特的故居就在附近拐角。他的孩子是海明威儿时的玩伴。莱特应该是美国近代最著名的建筑师。没有之一。莱特受日本建筑风格的影响很大。他设计的流水山庄被写入世界艺术史教科书。



流水山庄在匹兹堡东南方大约一百公里处。我在离开匹兹堡的那个2001年夏天特地去了一趟。那是个不大的别墅型建筑，落在一条小溪流上。有着明快的距形几何造型。我想着要是把阳台的水泥质地换成木质或石质，也许会更加有融入自然的感觉。



在芝加哥逗留的几天里恰逢梵高的画展。因故却没有去成。直到十四年后才在洛杉矶的盖蒂艺术中心见到他的《?尾花》。这幅价值上亿的物件挂在墙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保护。扑面而来的炫染夸张的色彩和粗糙的笔触很能反应出梵高狂燥的内心世界。梵高，又一个用枪自杀的家伙。



在《?尾花》右边是塞尚的作品。虽然不是疯子，塞尚也是个古怪有趣的人物。前些日子读了《小顾聊绘画》。蛮有意思。除了绘画技术分析外，小顾用事实说明那些有着名画家名头的人就是些精神病患者，骗子，商人，流氓，杀人犯，和吃软饭的。你如有兴趣，不妨翻一翻这套书。好像还没有写完。

—写于2016年9月4日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