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来读去,还是来读《红楼梦》吧(四)———-甄士隐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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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隐

曹雪芹把甄替了真,用贾代替了贾,把文学写没了。而把“葫芦读出“胡虏”,“炸”读出是“札”的谐音,从而导出甄士隐的出走是逃文学狱,这哪是读小说,这是在玩“脑筋急转弯”。

来读曹雪芹也不知道的,他写的甄士隐,会让我读出的这些个东东。

看它高楼起,看它高楼塌。中国的男人,活过五十,没有人怀里没句话的,胡锦涛有,胡传????有,胡家小三也有。记得李克强最后一次的公众前讲“人在做天在看”吗?就讲的这个意思。

新华门和长安街就一墙之隔;“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为什么隔一座高山隔一堵墙”;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但“打倒四人帮,人民心欢畅”只是一夜间的事;大观园开了后门,“刘姥姥”不定就住在斜对面。

甄土隐,自己有庭有院,有clean lady, 有书僮,还有离皇帝很近的亲戚,可谓有门槛,有不低的身份。但一出门,走不远,就入了集市,跟他打哈哈的是“那僧则癞头跣脚,那道则跛足蓬头,疯疯癫癫,挥霍谈笑而至。及至到了他门前,看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大哭起来,又向士隐道:“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作甚?”士隐听了,知是疯话,也不去睬他。那僧还说:“舍我罢,舍我罢!”士隐不耐烦,便抱女儿撤身要进去,那僧乃指着他大笑….”

真的,这里的所有人“到了澡堂里,都一个样”。什么国,什么民?什么有身份,什么大户人家,都变成隔着几层布,心中都有数的全社会共识。

这就是无歹的生存环境。师道尊严和下课后和女学生开房,个把小的时间差;周常委也玩车震…. 孔夫子的画像,雕像,都是和着腰的村东头墙根晒太阳的老头样;《论语》也是《老三篇》,“老汉我读得心里热乎乎”;泥腿子也敢当面说孔门徒四肢不勤的;习近平走路仍没脱尽挑担子步态….. 

怎么也读不出对甄士隐的尊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在白金汉宫前,想不起来的;“吾可取而代之”,在佛罗伦萨博物馆的August石雕前,是不可能产生的。走了一圈庞贝遗址,觉得,走进这古希腊城,自己的生活习惯不见得能通过当时的安全卫生检测……

通观红楼梦,大观园和外面,就是个隔着一层窗户纸的事。贾姓的男人,哪个没有点“吴妈,我要困觉”的余味;林妹妹除外,众姐妹,御了妆,素了颜,就是街头的张婶李妈黄毛丫头。

诸子百家里,老庄是兜底的。道家摁住中华文化的头,在尘埃里擦,使成“癞头跣脚,跛足蓬头”homeless 状。然后大家围观上来,还说用肥皂嗝吱隔吱后…. 哈哈哈哈。

甄士隐的这个民族普色,也是红楼梦的素颜。都说红楼梦在写命运,个人的,家族的,甚至朝廷的命运。在我看,红楼梦是写中华民族这张脸,这个相。什么样子?去看看当下七常委,再去看看金鸡百花奖,看看吐槽大会,中国好声言台上台下。是的,性格改变命运,知识改变命运….. 而“到了澡堂都一样”,早就把命运的质地,样子和档次,写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所以,红楼梦是“一部封建礼会的兴亡史,是一部爱情书,是……. 也是一部说明白的中华民族就是这么一副不像样子的书:“随便,随便,不用脱鞋”,“酒席上,每人碗前吐了一大堆鱼刺猪骨;不叠被子;王熙凤说和井边村姑一样的荤话;在朝上是中国大伯大妈一样的大官,下了班是中国大官一样的大伯大妈。

古印度雅利安人不饶人,直接分出贱民。到了中国,怎么分得出?

姚顺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铃兰听风' 的评论 : 读红评,不多,张爱玲的最好。鬼才知道,她看人看世是怎么甩开大变局的影响,和红楼梦无缝衔接的。曹和张的笔下的中国很pure,看待世事,像井旁女人见了小鲜肉都去掐一把。中国人长成什么样,他们是说细节,而生在红旗下的自己,则难以知道它们,于是退一步,宏观了看。
铃兰听风 发表评论于
以前读过少许红评, 屡屡着眼于十二金钗, 看看真假淑女, 看看命运转弯.

你读曹雪芹写的甄士隐和贾雨村, 读出了尺度, 且前沿.

不期然想到了基因习性 (与环境的合作和交流) 所编导的人性中的文化性 (人的习性), 从哲理上演绎和引证, 有代代相传的倾向, 亦有更新. 至于生命 / 生理 / 生机 / 生灵 / 生活的诸多特征, 包括性格, 疾病, 人性及其缺陷, 很大程度处于基因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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