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网破碎
2025年4月9日，纽约唐人街，夜幕如一块沉重的墨石压在城市上空，街灯昏黄，映着地面积水，像无数破碎的眼瞳凝视虚空。林浩然站在当铺外的巷口，风夹着檀香和垃圾的腐臭扑面而来，他的影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摇曳，像一条被撕裂的蛇。他手里攥着枪，枪口还带着一丝温热——刚才，他朝巷子尽头开了一枪，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灰色身影，可子弹打进墙里，只留下一团灰尘。
他喘着粗气，胸膛像被铁锤砸过，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低头吐了口唾沫，带点血丝，红得像刚挤出的颜料。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这几天，他几乎没睡，吃的也只是几片干面包，胃里像塞满了石头。可他不能停，他要找到那双眼睛的主人，把这该死的游戏掐死在摇篮里。
手机震了一下，是CIA的哈珀发来的消息：“查到了，一个叫张玄的，陕西人，十年前来美，无正式身份，疑似宗教人士。小心，林，他可能不是普通人。”
“张玄……”林浩然低念这个名字，像在咀嚼一块生冷的肉。他脑子里闪过终南山的传说，那些道士能呼风唤雨，能看穿人的灵魂。他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巷子深处，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废墟：“张玄，你要是人，就滚出来跟我玩真的！”
话音刚落，巷子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无数只蜜蜂在振翅。林浩然瞳孔猛缩，举起枪，却见一团黑雾从地面升起，像活物一样扭动着朝他扑来。他扣下扳机，子弹穿透雾气，打在墙上，火星四溅，可那雾气毫不停顿，瞬间裹住了他的腿。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冷，像被无数只冰手抓住，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操！”他低吼，挥拳砸向雾气，可拳头穿了过去，像打在空气里。他踉跄后退，撞上当铺的门，木门吱吱作响，风铃狂乱地响成一片。就在这时，雾气散开，一个身影缓缓浮现——灰袍，张玄。他站在巷子中央，手里握着那串木珠，珠子悬浮在他身周，像一圈跳动的星火。
“你……”林浩然咬牙，枪口对准张玄，可手指抖得扣不动扳机。张玄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寒星，刺进他的胸膛，让他感到心脏被捏住，喘不过气。他挤出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玄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木珠散开，化成一圈青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太极图案。那图案旋转着，像一个微型的黑洞，吸走了巷子里的光。林浩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压下来，枪从手里滑落，啪地摔在地上。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头渗出冷汗，牙关咬得咯咯响。
“林浩然，你的天网，已破。”张玄的声音平静而深邃，像从天边传来，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重量，“你拿了不该拿的，做了不该做的。逆天而行，终被天噬。”
林浩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他喘着气，嘶声道：“天？我就是天！谁敢噬我，我就撕了它！”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扑向张玄，刀锋划破空气，带着一声尖啸。
可就在刀尖离张玄胸口不到一寸时，一道金光从张玄眼中射出，像雷霆劈下，击中匕首。刀刃瞬间熔化，化成一团滚烫的铁水，溅在林浩然手上。他惨叫一声，手掌被烫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神从狂热变成恐惧。
与此同时，曼哈顿，中国工商银行纽约分行顶层办公室，一台量子加密服务器突然闪烁红光。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随后定格成一句话：“目标暴露，中方已锁，行动启动。”服务器旁的电话响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用上海口音说：“林行长，你的游戏结束了。上面决定清理你，三小时后，特工到。”
林浩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完了。他靠着墙，盯着张玄，声音颤抖：“你……你是来杀我的？”
张玄摇头，手掌一翻，太极图案散去，木珠落回他手中。“我不是杀你的人，你的劫，自己种下。”他转身要走，可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像整个城市被撕裂。一道紫色的光柱从云层中刺下，直击唐人街，巷子里的地面震颤，裂缝像蛛网般蔓延。
林浩然抬头，看到光柱里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像人，又像某种机械体，悬浮在半空。他瞳孔猛缩，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人类的手笔。他低吼：“张玄，这是什么？！”
张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光柱，瞳孔深处金光再现。他低语：“天外之眼，来了。”他手中木珠全部裂开，化成一团青烟，冲向天空，与光柱对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巷子里的风瞬间停了，时间仿佛凝固。
林浩然瘫坐在地，血从手掌淌下来，染红了地面。他盯着张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绝望。他知道，这不是他能掌控的游戏了。
同一时刻，北京，中南海，一间密室里，一个穿军装的中年人盯着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唐人街的光柱。他皱眉，低声说：“外星信号，确认。他是钥匙。”
纽约，张玄站在巷子中央，风袍翻飞，目光穿过光柱，直指天外。他低声说：“人类的路，到了尽头。”天边雷声滚滚，像在预告一场更大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