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忽然响了, 格外刺耳. 是姐姐打来的, 我更加惶恐了. “哦, 没事,我刚从医院回来, 给你说一声. 医生说淋巴上很干净, 手术以后再继续化疗没事的.
“嗯, 那就好. 只是辛苦你和姐夫了.我想回家, 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先别回来了, 回来一趟你这学期就废掉了, 也不知道拿签证还要多长时间.”
“没什么….” 姐一时没了声音,我大声喂了几句, 意识到信号没有断, 是姐的声音断了.
“怎么了, 慢慢说.”
“今天妈说躺累了, 我们扶她靠起来, 她自己手臂用力伤口渗出血了. ,麻醉的效果让妈吃了就吐, 身上插着很多管子, 看着实在….”姐又说不下去了.
你不能哭,你不能哭, 姐姐掉泪的时候你更不可以哭.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又象森的声音在提醒我, 不要哭啊.
左胸侧的疼痛依旧,只是痛感开始减弱。梦到自己回家了,那份久别后产生的陌生感还横在心里。直到靠进妈的怀里,一份熟悉的气息让我心安,让那份陌生一点点的消融。
“把你养到17岁,你就没有在我身边待过完整的一年。”
“妈,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一直陪着你好吗?”
“这可不行,你还是好好干,等身体好了我也要干我该干的呢。”
“我不走了,不走了。”
猛然从梦中醒来,我在哪里?妈去哪儿了?摸着枕上一片清凉,我还是在远离家,远离亲人的地方。一时间那份自己引以为荣的坚韧快撑不住了。
若茴和金楞7年以后再次相遇, 金楞要娶若茴. “只能说时机成熟、各取所需吧!交往的女人之中,就属你最了解我,在你面前我也不需再伪装自己的身分;而你也不需要顾虑到子嗣的问题,成天被人逼去相亲。在双方互蒙其利的情况下,亦不失为一桩良缘。”这就是他给若茴的理由.
很想对若茴说不要嫁给他!他怎么可以对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呢! 做回自己,为自己活一次不好么? 可如何才是为自己活呢? 离开自己爱的却伤害过自己的人, 让他也品尝痛苦的滋味是否就可以满足内心的平衡了呢? 我也不知道.
若茴还是嫁给了金楞, 三个月以后的怀孕让金楞逃到了日本并寄回一份离婚协议书. 五个月以后, 若茴打电话找到金楞同意签离婚协议, 只是必须再见他一面. 金楞说要不把孩子送给别人吧。若茴说, 你太残忍了,我最终还是爱错了人. 再见到金楞时若茴努力让自己外表保持着平静,会面时的意外让若茴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句话是, “答应我, 你要帮我保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