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三绝：芙蓉姐姐+卫慧+安妮宝贝 ——中国网络女性的三道人文景观 钟鲲妹妹 虽然还在上网，但我已多年不问江湖中事。一方面是因为人老了，没了年少气盛的朝气，不像几年前二十二、三岁时到处在网上和人贴帖子打架；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国，一直在穷乡僻壤之地过着与世无关的日子，什么都不闻不问，所以呆得人也懒了。也懒得再费心劳神地写文章议论什么美女时事。这次重新提笔，实在因为一来无聊，二来近日在网上看见一道惊艳的风景，让我远在异乡的寂寞芳心超级大悦：没错，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们，上帝也保佑我们寂寞的网民们有了芙蓉姐姐。 所以在这篇文章的开始，出于对“芙蓉姐姐”的无限崇拜与追星模仿，我也不顾自己老黄花菜地自称起了“钟鲲妹妹”，算是芙蓉教主一统江湖的一个印证。虽然自称是妹妹，掐指算来我其实比教主芙蓉姐姐还大了一岁，然而我哪里敢当教主的“姐姐”，所以还是自称“妹妹”了吧。 那日上网，首先吸引我的眼球（或曰注意力）的不是芙蓉姐姐千姿百态的玉照，而是她那段令人触目惊心的自我介绍： “我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透着辛酸和无奈，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有种被万千军马蹂躏过践踏过的耻辱和刻骨铭心永世不忘的羞辱……我天生就是一个很焦点的女孩，长了一张妖媚十足的脸和一副性感万分的身材，穿着大胆张扬，个性叛逆嚣张，在各种场合都出尽风头，自然被我‘勾引’来的男人数不胜数……” 让我差点疑心又是一个卫慧或者北京宝贝横空出世。再往下看，其对于自己的爱慕和对自己私有财产（或者说自身物质状况）的爱恋程度又直让我惊叹又一个安妮宝贝在网络文学中涌现了出来。诸位网友请稍息怒，我知道这三位网络女性的代表人物在网民中各有Fans，必将为我的如此排名不忿，然而我之所以在文章标题把这三位在网络上红极一时的女性并列在一起，只是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三个人都是从网上发迹，并且从局域网迅速走红到全国甚至全球英特网，真可谓“赤遍环球”。 卫慧和安妮宝贝除了网络之外还有一个文学的外衣，然而到了芙蓉姐姐，不仅有惊人的美女照和惊人的文学性描写，更多了一袭美丽的舞蹈外衣（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围巾）。这下子广大的亿万网民们可是有福了，不仅欣赏到了美女照、艳情描写，还可以欣赏到美女林可儿清水出芙蓉般的亲身艳舞表演（现在还只是通过照片，估计不久就可以出视频下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网上看芙蓉姐姐舞蹈表演的激情照片时，眼前立刻浮现出当年卫慧小姐在上海举行某个“前卫”派对时拍摄的“像卫慧那样疯狂”或者如“蝴蝶的尖叫”般舞蹈的绝世玉照：照片中卫小姐身着鲜红色抹胸，上肢胳膊弯曲无数度，两手张开，身体前倾，头发凌乱，果然艳比蝴蝶。卫小姐本人似乎非常偏爱她的这个美艳造型，还把这张照片放在了她在美国将要出版的新书封面上。然而那是因为她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她若是看到今日网络上风行全国的芙蓉姐姐的舞蹈照片，绝对会愧比芙蓉：我怎么就没有芙蓉姐姐那么优美的舞姿呢！还有“我那张耐看的脸，配上那副火爆得让男人流鼻血的身体”，那一尺六寸的小蛮腰（根据芙蓉姐姐自述），“我那妖媚性感的外形和冰清玉洁的气质”，那绝妙的身材和美貌……岁月不饶人啊，卫小姐真的该退居三线了。 说卫慧应该退居三线，是因为二线还有另一个宝贝。这个宝贝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那就是继卫慧之后在网络上红极一时的“安妮宝贝”。这个宝贝也不简单，写的小说被书商炒得红透了半边天，甚至有人把她尊为“八十年代后的文学教母”。搞得就好象八十年代出生的人跟着她全体自恋似的。不过这个“教母”在网上的走红程度倒可与“芙蓉教主”有得一拼，日后论及网络天下，必是“南宝贝，北芙蓉”（其中“南宝”包括“绝代双娇”卫宝和安宝）。当然人家这个“教母”也不是徒有虚名，至少她不像卫慧，只会在书里假装性高潮然后到处乱喊妇女能当半边天、上海宝贝要（性）解放，安妮教母在书里写的高潮可是真的。说真格的，在看她们俩小说的时候，我一直深深地困惑并且思考着，不知道卫宝贝是真的没有过性高潮呢，还是真的不会写性高潮？相比之下安妮宝贝的性高潮描写就要真实得多，比如从喉咙深处发出寂寞的呻吟或者在黑暗中绽放的花骨朵什么的，至少证明人家好歹是真的有过。可卫慧宝贝呢，只会在书里瞎写，在床上尖叫，连她的英文翻译都看不懂她跟马克做爱的姿势是怎么回事（这个可怜的美国人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们是怎么做的，最后只好专程发信去问她那是个什么姿势）；至于她怎么会在公共厕所里三分钟就到了性高潮，真是只有鬼才知道。 现在也不管什么高潮不高潮了，一浪更比一浪高，2005年最新版的网络美女芙蓉姐姐已经宣布：虽然“我是柔媚风情的水滋养出来的妖魅”，可我却“至今没有谈恋爱”，而且“我骨子里流淌着传统女性近乎所有的美德。可笑吧，我还是一个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老封建’！……”啊！这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简直比什么“水中的处女”（语出卫慧）或者“倔强的、桀骜不驯的”白裙子女孩（语出安宝）更具有无限的诱惑力。试想如此一个天生尤物，绝世美女，竟然还是一个可以立贞节牌坊的烈女！男性网民真该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每当我浏览芙蓉姐姐的日记和玉照，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世间竟能有此尤物，中国男人是多么地幸运啊！ 这篇文章本来就是我无事写来玩的，所以也不想写得太长。只因为看见了倾国倾城的芙蓉姐姐在网上堪称旷世奇才的文字和玉照，与当年的卫慧如出一辙，和之后的安妮宝贝异曲同工，所以心生感慨。遥想古之有“秦淮八艳”，当今之世，这三位网络美女也可并称为“网络三绝”了（或曰“网络三宝”）。其他如木子美、流氓燕还有什么青瞳等均不在此列，是因为她们都远远无法企及“三宝”空前绝后的美貌和才华，只好在一旁叹为观止。（其实我倒很欣赏木子美的文字，甚至觉得她应该更大胆一些，再彻底一点。不过这是题外话，以后再说。） 写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两句一百年前的中国“现代”诗，说“你站在楼上看风景，楼下的人在风景中看你”。我手上没有中文书，也来不及查证句子是否原话，但就是这个意思。其实网络也是如此。芙蓉姐姐也好，卫慧安妮也罢，都不过是一出戏，一个接一个地上台进行自慰表演；有人喜欢演，就有人喜欢看。至于演的人得到了什么（无外名利），看的人又得到了什么（无外消遣），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想想可以代表中国网络女性的只是如此三人，今日国内的人文景观，也就可见一斑了。这么说也许有点夸大，也或者只是我杞人忧天。然而在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卫慧之流是完全没有人搭理的。只有在一个文化畸形发展的社会，这些荒谬而可笑的文化现象才会轮番出现。不过，眼见我们的文化生活日益丰富多彩，这总归是一件好事。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感谢这些敬业的网络（或者文学，或者舞蹈）演员们，正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我们的网络世界才会如此精彩。 2005．6．16．于伦敦 Email: dearzk@s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