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06: 居无定所

高山流水遇知音,从此为你乱弹琴.痴人说梦逢知傻,有空为你胡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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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可能很多留学初期的家庭都经历过. 学习工作没稳定下来, 当然只能打游击战. 我数了一下, 我们7 年间共搬家6次!

第一个家, 是在Schlachthausstrasse 12, 名字很吓人 ---- 屠斩場之街. 据说这条街真有屠斩場, 可我们住了一年多, 周围环境因为散步的原因侦查得够熟悉, 就是没听到过猪临刑前的惨叫声, 真不知德国猪是怎么被斩杀的. 

我好喜欢这个家的居住环境: 厨房浴室是三家人共用, 于是厨房当然地成了三家人交流廚艺, 顺便练习口语的好地方; 楼前楼后都是草坪, 一道铁门和灌木丛把楼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样妈妈们就可以在楼上放心地或烧饭或聊天, 任由小孩子们在楼下玩得不亦乐乎. 屋后还有一棵苹果树,不是太高,我们伸手就能摘下苹果.苹果的样子不是很好,很多有虫眼,但是味道绝对上佳.

另外两家人, 一家是俄罗斯人, 一家是上海人, 大家相处很好. 每逢小孩过生日, 大家都要搞个Party. 俄罗斯女主人Sveta 很会做糕点, 教会我做蛋糕和Pizza, 受用至今. 当然我也教她做中国菜. 她还特意买了全套调料, 但做出来的中国菜始终不那么正宗, 甚是遗憾. 夏天遇到天气很热的时候, Sveta 会给小孩子们在树间搭个帐篷, 很简易的那种, 却足以让孩子们兴奋得手舞足蹈.

俄罗斯小男孩名叫Nicolai, 喜欢找雯雯玩, 可雯雯不懂德语, 两人只能用上了蹩脚汉语, Nicolai 叫雯雯" winwin" , 雯雯叫Nicolai “你过来” , 正好跟Nicolai 近音.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刚好一年. 一天, 全楼的人都收到大学宿舍管理部门的信, 说是此楼计划拆迁, 限三个月内搬出. 咳, 人算不如天算, 大家慌忙找房, 从此各奔东西.

我们在1999年的8月搬入第二个家: Lachnerstrasse 10 ----"欢乐者之街".这是条美丽的街道. 到了秋天,窗前高大的树上细细的叶子一天天变黄,是那种非常纯净的金黄,整条街都是,刹是好看.我在现在所居的P城发现了这种树.旁边就是一个大公园,小孩玩耍大人锻炼再好不过.但是再也没有在 “屠斩場” 大家住在一起的气氛,家家独门独户,每次小孩出去玩都得大人陪着,有不安全的感觉.西西在这个家出生,后来还先后来了奶奶,外婆外公住在这里,他们都很喜欢德国,我想这个家的家居环境功不可没.

到2001 年的5月,欢乐之家不再欢乐,因为情形急转直下,老公要去米国做博后,我领受父母的旨意留在德国攻博,小孩只能带回国由奶奶姑姑暂时代养.

我8月份灰溜溜从欢乐之家逃出,暂时住进了给同事M租的单身公寓里.狭小的空间让我的孤独感去掉很多.这条街的名字我现在已想不起来,是靠近 Schloss 的一条街. 我在那只住了两三个月就找到了一处一套一的公寓,正式搬入我的第三个家----Zaehringerstrasse 1. 这个街名不知有何意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就象我那段时间的心情,可以用没有知觉来形容.

直到女儿 2002 年 8 月再回到德国,我们这个 Zaehringer 的家才有了生气,恢复了欢声笑语.在这里一直住到 2003 年的 10 月 31 日, 就是我离开K市 的那一天.导师在这一年的9月就去了B城,没办法,这次我们得把家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

我在报纸上登了租房广告,又坐了一天的火车去看房,才搞定一个不太满意的家,托运了八大箱家什,临去又叫上两个小伙子随身带了六个大箱子,来到了 B城 的 Jean-Paulstrasse 12 .Jean-Paul 是一个著名诗人的名字.好嘛,终于在歌剧泰斗 Wagner 的故乡跟文化沾了点边.

由于住在房东两老口楼下,一举一动受到牵制,很不自在, 终于在一年后搬去第5个家 ---- Kaemmereigasse 6 ,尽管这时我已知道不会住太久,很快我就要毕业和老公团聚了.搬家的过程很不愉快,和新家的前住户产生很多误会.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诗人的街上多将就大半年.

每搬一次家,都要被黑心的房东扣掉一笔钱,到现在还没拿回最后一个家的押金呢.只有第一次除外,那是大学的房子,没人计较.

有机会再回德国的话,我很想再去看看我们那些虽然临时却不无美好的家!但Schlachthaus 的房子应该已经拆了, 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美丽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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