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以后,我真的开始学诗歌,绝句、七律、长短句、信天游、朦胧派、批判现实主义、、、陆陆续许的都学写,据说还写得不错,诗刊也常登。但还是经常做梦,梦里,从此多了一双眼睛。
闭上眼,我在梦里召唤着“她” ,她便应声而到,尽管现在这已经是不可能了,但这一次,她的的确确来了,扎这短辫和蝴蝶结,洁白的衬衣,明黄色的裙子还有皮凉鞋。在我的梦里,她永远都是这样的打扮,第一此在榕树底下相遇时的穿着。
我睁开眼睛,她就坐在我对面,那双晶亮的黑眼睛正盯着我,一言不发,探询的目光直射入我的心底。在我的白日梦里,只有她能违背我的意愿而又让我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她就微笑着面对我,细长的手指间缠绕着一条小手绢。
张开嘴,我便对她念叨:
“常想着你也该到我的梦里来走走了,也该来看看我,看看我的梦之安琪儿,可曾着上七彩的裳。我会弹起六弦琴,和着你的曼陀铃,轻轻缓缓的,一同在风中动荡。那夕阳,会似你斜挂树梢的洋伞,火红火红的。那摇曳的风,会去轻搔你的裙裾,飘起你的发,轻挠你的脖颈。而我,则静静的倚着那树,默默的待你,待着你柔声的呼唤,呼唤我停止流浪的脚步、、、”
然后是她笑了:
“哎呀,好肉麻耶。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动听的话呢,是不是你又在替别人写情书,这可是你的老本行。小心我去告发你啊。”
“你不喜欢吗?” 有些事情千万不能跟女孩子讲的,古龙先生讲得很对,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挺喜欢的。
她却只是耸了耸肩,没说话,什么意思呢?
“这可是我最好的一段词句、、、”害我讪讪的。早上一起床右边眉毛就跳个不停,左跳财神右跳灾,我奶奶说的,她老人家是位先知。
我终于说出了想了很久的话题,孜孜不安:“你肯给我当模特儿吗?”
“你居然会画画?天哪,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她很惊奇,那双眼又朦胧了。我有预感,今天要倒霉,阴历十五,今日不宜出门、忌上梁、掘坟、论婚嫁。灾星主东方,也就是诸事不宜。
“我刚开始学的。我不想出名,也不想凭此吃饭,我只是想学学亨利。勒格瑙,给自己最爱的人画一幅画。我现在只会素描,但我想以后再补学油画好吗?”我低声下气,又小心翼翼的,“我只要一会儿。”
“那好吧,就一小会儿。”
“、、、、、、
、、、、、、” 我直着眼,可怜巴巴的说。
“什么!” 她叫出声,脸涨得通红通红,黑眼睛里波涛汹涌,飞沫嘶叫。
她会猛的转身,肩膀起伏?她会跑出去,狠狠的把门甩上?她会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说我昏了头说胡话?还是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