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雨说雨》
因玉溪近来多雨,竟无故让我生出股萧凉之意,于雨里看镜中之容,发碎命薄,想来也是动气奔波之果,操心掉毛之相。
雨下得很是悠闲,一滴接一滴的从屋檐滑落,那滴答的瓦乐中,千年之夜的葡萄美酒月光杯应该已经举起,美人的葱花玉指也应弹响酒醉今朝香满怀,而那个固执的老头,肯定也怒发冲冠,用瘦成一根狗都不啃的手骨对着高墙之内的弦音高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随既便遭恶狗挡道,略施惩处,奇怪的是古书上怎么没有他遭此横祸的记载,想来,老杜把此翻羞辱吞进了肚中,一是诗人的面子作怪,二是怕叫板精神自此断子绝孙,可如此一来,与他德行如一的后人遭遇瘸腿断胳膊少耳朵无鼻子之荒唐就在所难免了。
雨自然是没有想过有人的小腿肚在流血,会不会感染,这些好象并不重要,人病了有医生,关雨什么事,总不能下雨还得看谁脸色,于是这雨就下得其所,下得肆无忌惮,下得饥寒交迫的露宿街头泪声甚雨声,下得流血的泥土安慰流血的人,而这些,我们是看不到的,因为窗户已把让人掉泪的回忆删除,我们所能感受的是在空调和炉火上调情的性感,是美丽和善良的厨房叮当,是诗人们的诗性大发,是明星们嘶心裂肺的呐喊和屁股罐头两边摇。
雨不知道人们在它们身上绣出了多种花边,它依然是雨,是一滴接一滴,是一线连一线,无论从古到今,也无论以后将来,雨依旧会下得其所,下得肆无忌惮。于是看雨所能做的仅仅是看,说雨则是相貌出众之人的花间一壶酒,我等命穷相酸之人看则看矣,说,就不要去争这个宠了,非不能说,实雨中无酒,却有满院荒唐泪。
师永平
2006年5月12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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