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籮筐 Chapter One

第一章有些舊故事用英文表達不易。或許是我英文不够用。記得初中聯攷男女分攷埸，咱男生與東門國校攷生混合扠花，吾單彼雙。平頭與光 頭，壁壘分明。東門國校老師臨埸助陣，循列輕撫光頭蛋兒，逢單跳一毫不含糊。放榜時，收音機裡唱名並准攷証號碼。最高志願大同中學。待號碼接近咱攷區，所唱之名盡是雙號，與當時臨攷拍頭之景相映成輝，煞是無奈。咱守在機旁直到榜盡名未聞。

初中聯攷名落孫山並非咱第一回落榜(也非最後一回)。五歲時咱姆媽領我參加女師附小幼稚園入學面試，咱卡在認色方塊。綠色藍色對咱而言盡為一色。也許出於好心，主攷老師一再反覆綠方塊藍方塊，惹得小弟我手足無措。咱姆媽(任教於北商) 火冒三丈。縴著我的手掉頭就走。注定我今生與幼稚班無緣。於是咱進了建中補校。

我記得當時建補至少有三位女師附小校友：傅大銓、巫維邦、及詹德雄。這三劍客都住在古嶺街台大教授宿舍。詹德雄是位小帥哥。後來咱們參加高中聯攷，一位小太保的女友與咱詹兄眉來眼去。那位小太保醋火衷燒，帶著些嘍囉揚言要找機會修理咱詹。話傳開來，惹得咱弟兄伙心浮氣燥，準備應戰。後來兩軍對陣，人口雜沓引來少年組便衣，大伙一哄而散。架沒打成，倒成了我高中聯攷落榜的主要藉口。這位詹兄與我略有塵緣。後來我在台中讀高中，一位同班同學是來自台東的客家人。這位客郎在台中中台醫專附近租房子。中台醫專是所中醫五專，男女兼收。一日我去宿舍拜訪客郎。聽得隔壁女子尖聲叫床與木床噰間歇不已。事成之後，這位男壯員出屋如廁，路過客郎斗室。四目相接之下方知是我詹兄，當時就讀中台醫專。相認之後詹兄略有不適。咱同學後來告訴我，此乃家常便飯，時而有之，妹子則經常更換。那是咱平生第一回聽到床戲。後來大專聯攷放榜，本班有二位落榜，客郎是其中之一。不知是否受擾於鄰舍詹壯員？

我兄毛泓與我相差二歲，小時是我偶象。毛泓在附小曾與蔣孝勇同班。記得一回學校自由樂捐，泓兄說「今天蔣孝勇樂捐了一毛，說是在總統府門口向憲兵要的」。泓兄應該是和澎黎的大哥劉光三同年級。記得光三是附小籃球校隊？在一場体育老師封中堯安排的校際比賽，咱女師附小擊敗台北美國學校。那場球的英雄楊湘，單手端籃的英姿，至今仍在咱腦海。話說泓兄畢業於大安中學第一届。大安當時在 成功〔訓育組長〕、雷聲〔管理組長〕、吳不可〔訓導主任〕的嚴格管理下相當出色。泓兄高中聯攷與大同中學攷生扠花〔大同中學持單號〕。放榜時泓兄帶著我和清弟蹲在收音機旁聽榜。第一志願建中報榜。漸近泓兄的淮攷証號碼。所唱之號皆雙。及至報到泓兄前几位大安同學上榜建中，泓兄沖著我與清弟說「我要準備跳起來了」。果不其然，接著前一位大安同學何正行的名字唱出。下一號即是咱兄毛泓！咱哥仨雀躍不已。我的初中聯攷落榜之恥，好像也洗濯一空。

另外一檔趣聞。蔣孝勇也是大安第一屆，與毛泓並非同班同學。記得毛泓提及蔣哥哥曾借他的成績單回去搪塞蔣爸。蔣兄如何瞒過成績單上名字，不得而知。我姆媽陪泓兄參加高中聯攷。蔣孝勇也在同一攷場。攷生們聽鈴聲入埸。咱蔣兄不到五分鐘即交卷出場。按聯攷規定，發攷卷之後，十分鐘之內不可文卷（主要是讓監攷人員驗對淮攷証）。因此可見此乃規而不定。放榜時姆媽看到報上咱蔣兄列名師大附中。真是趺破眼鏡。

後來蔣孝勇進了附中，沒多久就轉戰陸軍幼校。民國58年我在成功嶺接受大專集訓，我那一連的陸官中尉排長名叫陳官福。陳排長是黃埔37期應屆畢業生。蔣孝勇陸幼畢業參加陸軍官校入伍生訓之時，陳官福任學員教育班長。蔣孝勇在陸軍幼校三年，養尊處優，軍事動作欠佳。官福聯合其它教育班長在熄燈就寢後，帶著穿短褲汗衫的蔣孝勇在蘆葦叢裡出特別操，操得孝勇混身草秣，不容盥洗即遣回就寑。官福追述這位孝勇老弟從未抱怨，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