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6月10日。王琰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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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他应该已经飞了。谁去机场送的他,我不知道,他没来求我。
早晨我们波澜不惊地道了别之后,我照例去了学校。我们这些年来的交往,就这样终止在了冷漠的冻层。
很久以来,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的无所谓。以至于谁动了些感情,就会让对方不屑。我甚至无法记起,我们曾经幻想彼此托付终生。
我回来看的时候,屋子里骤然空了很多。看得出他走之前略微打扫过,可还是处处狼藉的痕迹。
意外的是,望着屋里的一切,我的心里也空落落的。没想到,他先前竟然仍然占了些位置在那里。我以为他早就被从我心里赶出去了。
他的新生活已经从今天开始,而我还得等到明年才能毕业,才能跟这段漫长的过去告别。这对我实在不够公平。
我很怕搬家麻烦,这么一张双人床,招个室友来也不现实。我就再在这儿熬上一年吧。
明天我就收拾收拾房子,把属于曾庆雄的丝丝点点都打扫干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