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心情都是纷繁郁闷。刚好今天看到有个网友的回帖说我在这谈两岸统一会不会被岛内的“绿营”愤青痛骂,有感而作此文,聊以自慰。
我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大陆情结。一提起大陆,家父卧病时的遵遵训导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中国人始终是要叶落归根的”。家父的遗愿除了子女都可生活无忧之外,就是要在南京办一个学堂。可惜子女都不争气,只能“自保”,直到现在提到去南京办学只好“长使英雄泪满襟”了。“中国人”这一个字眼,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是那么虚渺,却又时时在心头萦绕不去。
90年代两岸关系紧张,母亲却把我送到大陆去读高中,而把妹妹送去美国。这事我至今仍“耿耿于怀”。只怪自己太过软弱不敢反抗“家长权威”。大陆不论从哪方面都比不上台湾,再不济不去美国在台湾读书也好。岂有求学往落后地方跑的道理。没想这一呆就是七年。学习之余读得最多的就是历史人物传记。朋友当中像我一样仿毛泽东填词,读高士其《十年文革》的人也可算是异数。我的大陆情节也主要是在七年当中开花结果的。
大学毕业后,妹妹找了一家和大陆有贸易关系的美国公司,经常美国,台湾,大陆三地车轮转。而我则被母亲的一句“男人应该把世界踩在脚下”打发去了日本,一呆又是六年,直到博士读完才最终得以“衣锦还乡”。我一直抱怨母亲总让我“漂流异乡”,不过像有我这样经历的人现在在台湾却是成了“限量销售”,因此找起工作来也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回想起来倒要感谢母亲的高瞻远瞩了。
真正开始对两岸关系发生兴趣,是三年一个朋友去大陆云南参加完一个理论研讨会之后。回来后兴奋之情形于颜色,一边灌安泉清酒一边大呼两岸统一关乎我辈切身利益。他的话大意是两岸如果统一后,大陆的战机和舰艇可以将伊朗,包括整个东南亚的资源都置于腋下,加以时日便可与美国争霸天下,恢复中华帝国的风光云云。七分酒意三分吆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因为第二天酒醒后就再也没听到他提起此事。因为事情敏感也不好向他求证了。
不过大陆的发展确实大大刺激了许多高层人士。他们有社会地位,生活也过的美满,缺的就是民族自尊心。大陆和台湾天然的宗族渊源使这种感情的缺失终于找到了依靠。台湾政治闹翻天也不过是两千万人而已。谁又不想做13亿人的主人,在国际上和西方大国元首喝五吆六呢?更何况军事的强大,也就意味着可以占据庞大的国际市场。“我们的飞机可以将伊朗也放到我们的势力范围内”,(没有航母和加油机,大陆和台湾的飞机都是有“去”无“回”,虽然如此)那是多么让人心旷神怡的梦啊。在台湾有很多这样的地下俱乐部,包括那些白天是“绿色斗士”的,都会一边和酒一边憧憬两岸统一后的美好前景。当然,随着对大陆的进一步了解,现在大家都变得有些意志消沉,不过想法也变得更为现实和有操作性。
还有更多的中产阶级。现在台湾的中青一代大多是在西方民主空气下长大的。“民主”“自由”是他们人生价值观的核心所在。这一点使他们始终难以接受大陆的专制政体。再加上“台湾主体意识”的上升,使这种意识上的抗拒更加变本加厉。“大陆要和美国对抗,那岂不是要将台湾也拖下水”。美国对大多数台湾人来说是“美丽的”,也是强大而不可抗拒的。台湾人会自然而然地选择站在强者的一边。虽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不管如何“最大”,始终是“发展中”的。当然,对一些台湾人来说,就像是参加一场赌博,把注下在大陆这边,风险大但利润也大;把注下在美国这边,风险小但利润也小。
台湾人对大陆的感情就是如此,一边是“淡如水”的民族感情,一边是“醇如酒”的意识对抗,之间还夹杂着衍生出来的“台湾主体意识”。一提到大陆,许多的台湾人就会在纷杂的思绪下忍受煎熬。也许有很多“台湾问题专家”或是“两岸局势评论员”对此说的是头头是道,不过对于一个普通的台湾人来说,为生计奔波之余又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呢?我想很多的台湾人和我一样,都对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大陆情结有很深的体会。
(此文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我只是将和朋友交流的点点滴滴拙劣地揉在了一块。不过,我想如果我的朋友们看到这篇文章,一定会引起共鸣。如果将其中的一个细节来出来说的话,定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是这样的”。台湾人和大陆的联系不用我说了。我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因为某种“机缘巧合”,结下了“大陆情结”(台商除外)。所以,在我的社会圈子里有“偏绿”(泛绿?)或“偏蓝”(泛蓝?)的,但很少走到一个极端去的。是否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未可知了。我很少感到谈统一有何压力。当然,小弟虽然迂腐,但也不会蠢到跑去台南县去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