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三)——经唐古拉山到那曲

春蚕到死丝方尽 腊炬成灰泪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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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4 点 30 分, 我在闹钟的铃声中惊醒,不充足的睡眠和高原反应引来阵阵的头痛和恶心。 咬着牙坚持着,因为今天我们要走最艰苦的一段:从格尔木出发, 经过昆仑山、五道梁、和海拔 5200 米的唐古拉山口,然后正式进入西藏自治区境内,计划在晚上 8 点到达那曲市。

据阿旺大哥说,由青海进入西藏的这一段平均海拔超过 4000 米,公路建在高原的冻土之上,长期的强烈日照使地基非常的不稳固。 刚铺上的沥青公路经不起高寒和烈日,很快就会受损。因此,路每天都在修,但总有看不到头的坏路。看着天性乐观的阿旺大哥和尼玛深锁眉头、一脸凝重地仔细检查车况。我们默不作声地分吃了红景天,抱了一堆百服灵和止痛药安静地上了车。

离开格尔木不久,我们就看见了雪山。那个时刻,朝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 天幕还只是微微地泛着橘红色。转过一处黄土山包,雪山就突然地立在了我们的面前,说不出的神秘和高不可攀。阿旺大哥告诉我们,那就是昆仑山脉。全长 2500 公里,平均海拔 5500 - 6000 米,宽 130 - 200 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达 50 多万平方公里,最高峰在于青、新交界处,名为新青峰──布格达板峰,海拔 6860 米,是青海省最高点。莽莽昆仑的大名早在初中读武侠小说时就如雷贯耳, 只是现在真到跟前,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些轻功超群的英雄侠士们,是怎样不畏高寒、不畏高原反应地在山间攀星赴月的样子了。


下午,我们经过了第一道槛:五道梁,海拔 5200 米。位于号称“天路”的青藏公路中段,以高寒缺氧、气候恶劣多变著称。流传有“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的说法。手撑着剧烈疼痛的头,顶着车窗看不远处的地热蒸蒸地升起,胸口慢慢地膨胀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车颠簸着开过都兰、风火山口,在我觉得快昏死过去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路旁有一块 3 米见宽的石碑刻着:唐古拉山口。我从车座上爬下来,被强烈的阳光一照,只觉得天旋地转。抱着随身的塑料袋转到石碑后呕吐起来。。。吐完才发现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玛尼堆,数不清的五色经幡和雪白的哈达被山风吹得刷刷作响。

唐古拉山:藏语意为“高原上的山”,又叫当拉山或当拉岭,是长江和怒江的分水岭。山体宽150公里以上,海拔多在50006000,是青藏高原最高的山岭之一。主峰各拉丹东是长江正源沱沱河的发源地。山口海拔5231米,是青藏公路的最高点,山口立有为青藏公路的修建而牺牲的人民解放军塑像纪念碑,有为纪念兰西拉通信光缆工程开通而树立的纪念碑,碑正面题有江泽民总书记亲笔题词:“军民共建兰州西宁拉萨光缆工程竣工纪念”。唐古拉山口为青海、西藏两省区天然分界线。

过了山口,我们就进入了西藏地域了。阿旺大哥说过了青海的地界,西藏的公路也开始越发难走了。果不其然我们的车刚过了山口不久就被堵住了,一问原来是前方在修路,刚铺上的沥青,经不起车轮的辗压。于是一条长长的车龙静静地在烈日之下等待。。。 路边有几处修路工临时搭起的简易土房,房前的起吊车架上乱乱地搭着几件粗布衣服。几个皮肤黝黑的工人坐在吊车下享用着他们简陋的晚餐。长年累月生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及店的荒野里,修路工人每天要面对的岂止是枯燥繁重的工作和恶劣严酷的自然环境啊。

神明保佑,在堵塞了 3 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那段风烟滚滚的土路。晚上 10 点,我们到达那曲。那曲的意思是 “ 黑河 ” 。黑河是怒江的上游,水色发黑,因而得名。经过一整天近乎残酷的高原考验,几乎什么没想,马上在散发着霉味的床上睡着了。

suca 发表评论于
that is fanatastic trip i have had
多伦多的秋天 发表评论于
写得太好了,也学的很多知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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