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嫁我

兵学工商沧桑四业 柬中港法浪迹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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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嫁我

法国人喜欢花草,不但公园、路边种满,家中的窗口、阳台上也种满繁花,致令巴黎有“世界花都”之美誉。我家的阳台也种了鲜花,摆着盆景。在为数不少的繁花中,我最喜爱的是兰花、石榴和山茶。而此三种花,正是我还未有的,大有补种之必要。

我爱兰花,最先是来自“兰为王者之香”的书句,属理性认识。使我从理性认识化为感性认识,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广州“广雅中学”任教时,发现越秀公园对面有个兰圃,种满各种兰花,从此我常到那里欣赏。后来我迁居香港后,每次回广州时,必定要到兰圃一游。

可能妻知道我的心思吧,今年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时,特地买了一盆盛开的蚨蝶兰回家。谁说“花无百日红”?我的兰花足足开了近四个月,打破这个常规。现在她又含苞待放了,我能不爱它吗?

我爱石榴,是缘于十多前的事。那时我在凡尔赛市开餐馆,而旁边的凡尔赛宫后花园,有个好大的橙园,里面全是几百年的老盆景,其中石榴盆景苍劲的树身和火红的花朵,更使我喜爱,常想:以后方便时非种一盆不可。去年到小妹家,看见她的阳台上有一株石榴盆景,正开着嫣红的花。妹妹知道我喜爱石榴,特地移植了一盆给我。现在这两盆兰花与石榴,正受到我的“宠爱”,放在我的书房窗前,天天与我为伴。

我对山茶的真正认识与喜爱,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我居香港,我由于工作需要,常奔走于韩、日、台之间。我每次到日本,常住在东京上野。上野附近有个很大、很出名的“上野公园”,无事时我常去玩。第一次到日本正值深秋,只见市面上有许多山茶花,上野公园内更是山茶花盛放。那油润润的碧绿叶上,配上鲜红的大花,美丽极了,使我对她一见钟情。我随即写了一首《题上野公园》的七古诗,诗曰:

一园古树半荷枫,时值深秋绽绿红。

只憾樱株枝未发,聊慰山茶花正浓。

“不忍池”旁离不忍,“神钟”殿上撞神钟。

自得熊猫相伴后,身价十倍震寰中。

注:“不忍池”很大,池中种满荷花,秋天荷叶呈绽绿色。

从此,“聊慰山茶花正浓”的诗句常印在我脑海中,我似乎对山茶“暗恋”了!

法国的山茶花也灿烂,一点也不亚于日本。近日到我的外甥家,他阳台上的山茶正含苞等放,使我很羡慕!我的心思可能又被妻发现了。昨天是墟期,妻约我出去走走,我近日扭伤了踝骨,变成“铁拐李”,不便外出,她只好一人独去。不久,她却微笑地捧了一盆枝上结满花蕊的山茶花回来。啊,原来她叫我同她出去是有意的。山茶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自然是喜出望外!我随即把她放在书房的窗前,与兰花、石榴为伍。

宋代词人张先,在《一丛花》词中说:“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现在兰花、石榴与山茶,比桃杏更有人性,不嫁东风而嫁我,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我将细心呵护,使她们与我形影不离,共度晨昏!

             陈湃2006年11月20日 作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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