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小时,再进入那间病房的时候,灯亮了,一个中年以上的妇女,坐在 因为他是重病人,所以需要频繁观察,每次我进入病房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 接触多了, 我会悄悄地观察她,她对她的丈夫, 照顾得很仔细,很周到,每天从 如果说她不CARE 她的丈夫 , 但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的守候, 无微不至的 她丈夫离去的那天,我并不在班上,所以没有看到她那时的表情,但我想她可 我想她那种内在的平静与力量,一定来源于她所坚持的信仰,来源于她对天堂的
第一次进入那间病房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病人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
各种管道,气管插管,胃管 ,输尿管,而更奇怪的是,窗帘紧紧地拉着,没有透过一丝光线,屋
里的灯关着,黑漆漆的一片,一个带着头巾的妇女,面对着窗帘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体还有些
晃动,窗台上有一本经一样的书,她好像在那里默念着,我试探着很小声地HELLO了一声,并
没有回应,心里猜测,一定是在进行什么宗教的崇拜仪式了吧,为了显示尊重,我静静的退出
房间,先去检查别的病人去了.
床旁,她带着纱一样的头巾,衣服也是纱一样多彩的裙,我想她应该是印度或巴基斯坦人吧,我
冲她打了招呼,她也很礼貌的对我微笑着,我给病人做了检查,看来他是不能回答任何问题了,
就转向那个中年妇女,她好像英语并不是很好,似懂非懂的打着手势回答,她的丈夫似乎病了
很久了,在家都是她照顾,这回病情再次加重, 住进医院,看来这次能够出院的机会不大了,
他的全身已不能移动,甚至不能吞咽, 插着胃管, 输者流质的营养液 , 更糟的是, 他的呼
吸也不太好,像是随时都会停止 .
总是很客气,很平静的微笑着,我做什么 ,她都会在我旁边, 跑来跑去的小心翼翼的帮忙,我对
她说谢谢,她总是笑着非常和善诚恳的回答一句“WE ARE SISTERS ” 好像她的这句英语说得
最熟练,最完整.
早上7点一直要到晚上十点多钟以后才会离开, 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每天十几个小时在医院,
照顾着插满了管道, 生命垂危,那么痛苦的丈夫, 要是我早就头发零乱 , 双眼绝望 , 几近崩
溃了.但她总是那么平静,与人说话的时候, 还会带着淡淡的微笑 , 好像所有这些不幸, 这些
精神和体力的压力, 都从未发生过 .
照顾 , 每天十几个小时陪在医院, 一动不动. 如果说她CARE 她的丈夫 ,但面对那么痛苦,
即将离去的亲人, 她怎么可能那么平静,那么淡定,我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永远都搞不懂.
能还会那样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想那种平静来源于宗教,是一种宗教样的平静,也许因为宗
教,她可以有勇气面对命运,接受它,并做她可以尽力的事,也许因为宗教她坚信她的丈夫会
去一个更美好的地方,象天堂,不会有那么多的病痛与忧伤.
一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