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意思是说男孩追女孩,像爬山一样困难,根本搞不清女孩在想什么,但是勇于攀登高峰的人仍然一抓一大把,勇气可嘉。相反女孩追男孩,本来只要翘翘手指那么轻巧,一层纸一捅就破,女孩却往往连伸个手指的努力都不肯做。
她听了这话很是忿忿不平,“说这话的人肯定是男的,女追男,哪有那么容易的?” 别人不说,她自己当初有心要“追”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隔了一座大大的,让她总也不能“望其项背”的高山。
话说她收到没留名的“情书”误以为是先前同桌送的,满心欢喜地回赠了一个卡片,结果闹了大笑话。好像一夜之间,她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同桌。
她觉得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恍然大悟”的人,固执地认为所有知道她“自作多情”跑上去给同桌送贺卡的人肯定都在家里捶胸顿足,恍然大悟过了。
这让她很长时间都处在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羞耻当中。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自己能想象的,天底下最大的秘密,莫过于自己偷偷喜欢的那个男生的名字了。小说里那些藏宝图啊,又是坑又是洞,藏来藏去都是金银珠宝,对她一个小女生来说,怎么看都是故弄玄虚。如果要让她撅地三尺或者弄个保险柜,把什么东西藏得谁都找不出来,她一定会选一个写有他名字的小纸条,她觉得这才是真正需要保守秘密的东西。
可就是这个天大的秘密,居然让她这么轻易就泄漏了出来,让她直有那么懊恼了。
这种羞耻和懊恼的情绪,延续了好一阵子,也许是有意地要和他“撇清关系”,她开始躲避和他的碰面,害怕他对她的笑容里含着笑话的意思。坐同桌刚刚分开的时候,碍着原先的“交情”她见到他还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现在连招呼都免了。如果他们在走廊里迎面相遇,她不是闪进另外一间教室装作去找她在外班的朋友,就是低着头好像找蚂蚁。
不过人真是奇怪,她对他的一点朦胧情愫并没有因为自己自欺欺人的“矫情”的回避就得到了任何缓解,相反愈演愈烈。在没有上课,他没有看见她,似乎也没有别人注意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时不时跑到他那里兜个圈。
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她开始觉得他长得非常好看。高高瘦瘦的,一头短短的卷发,贴着头皮密密匝匝,无论风怎么吹,怎么蹦蹦跳跳,都保持着漂亮的形状。两道浓黑的眉毛,眉梢方向上微微耸起一个小峰,给他秀气的脸无形中增加了几许英气。
不过她最爱看的还是他的笑,一笑他的眼睛就眯成一条缝,把脸上逼人的英气一扫而光,似乎让人觉得特别亲近。他的牙齿是那种小小齐齐的“碎牙”,每一个都不大,在家里她妈妈曾经笑话过爸爸长了这么一嘴“老鼠牙”。
但她觉得就像珍珠项链珠子太大了反而不好看一样,小小的倒是可爱。而且她注意到,他一边的一颗虎牙翘翘的,一笑,就不大不小豁了一个口子,让她忍俊不禁。
她想起小时候看的小人书,一只小老虎午觉睡醒了不见了捕食的妈妈,倒看见一只小鹿,它煞有其事地走到小鹿面前,想学妈妈的样子扑向它,哪知一张嘴,小鹿一眼看见老虎牙还没长齐,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觉得他的那个小虎牙就有这个效果,虽然他“人高马大”的,但是一笑仍然像个BABY。
(匆匆忙忙码了几段,先扔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