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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文科教育对智力的摧残
芦笛 标题:漫谈文科教育对智力的摧残(一) - 2002-10-12 07:16 (574 reads)
漫谈文科教育对智力的摧残(一)
芦笛
前者老芦写了好几篇文章,痛斥浅薄的“理科优越论”,并与张爱萍上将军合作歪诗一首,诗曰:
合金钢不坚,
中子弹何难?
若与理科脑壳比,
两者区区是笑谈!
因为本人从未受过文科的专业训练,所以对文科脑袋那时还很缺乏了解,以为大概文科教育和文革中的所谓“工农兵学员”教育一样,虽然没教给学生什么本事,但也没有摧残人家的智力。不料自来到寒山后,蒙文科出身的网友耳提面命,这才窥破了几许行藏。所以我在楼下答老明的跟帖里说,如果说理科脑袋是合金钢制成的,则文科脑袋则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此话固然刻薄,不幸却和老芦说的大多数话一样,是embarrassing truth。谓予不信,请去看文科学者们写出来的文章。那种玩意在老芦手上,不过是几句 大白话就说明白了的事,但到了学院培养出来的写匠手里,那却成了无比精致的绣花活,最后大家看到的只是无比复杂的从古希腊史诗一直绣到当代心理学最新进展的花活。云山雾罩之余,根本就忘记了里面包着的两三根茅草。
一言以蔽之,咱们的文科学院教育,就是教会学生一种卖弄学问的本事。学会了这种本事的人写出来的文章,不是像正常人一样发抒感慨或交流思索心得,而是开展销会,弄出个showcase来,让众人看着那里面如同共产主义社会般极大丰富的物质内容而目瞪口呆。所谓学院派风格,就是“为博学巧妙包装的空空如也”。这种文章让读者看得很吃力,很佩服作者的博学,但对他(她)要说件什么事不甚了了,也不想去了了,因为此前跋涉在各式各样中西典故的无边丛林中,大脑已处于严重脱水状态,再无剩余脑汁可用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奇怪现象?本人没有受过文科教书匠的荼毒,只能根据中学文科教育的弊病推想。我在以前的文章中说过,人的智力可以分为三个不同层次:记忆力,理解力,想象力(声明,此乃本人在中学时自己悟出来的,无典故可引,如有剽窃之嫌,敬请读者指出),而我们的教育最注重的只是训练记忆力。因为科目特点,理科还需要点理解力,而对于文科学生来说,理解力只是一种用不着的奢侈,想象力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能作个录音机,把老师和教材上的话转移到试卷上去,便能轻松地做高才生。这种只训练记忆力的后果,便是用拼命硬塞进脑袋的杂货把脑髓挤成薄片,使得学生们毕业出来连正常人的理解力都没有了。
这里以老芦的“诗”作引起的反应作为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本人贴出的那些破烂,除了《昨天的情歌》和《“愿意”》是青年时代的旧作外,其余的全是近作,与爱情毫无关系,可惜似乎没多少人看出这点来。其实我昨天贴出的三首诗全是一个主题:对社会有意无意压制个人自由的反抗,这一点在《献给形形色色的“合理人生”设计师们》中说得明朗如天日,可惜还是引起了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
我写那些诗,其实是抒发上网以来积下的怨气,反抗各种各样的“宝姐姐”(与性别无关)。记得当初看见在网上抱怨: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的前途。你们又不是我父母,我怎样使用我的才华是我的事,我有无出息与你们有什么相干?的确,我记得有过许多人为方惋惜,说他不务正业,干了两期博士后便闲居在家,不但没有解决“个人问题”,还连诗也写不出来了,云云,云云。我常常想,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可能是泛滥的好意关怀刺激出来的,就跟如果老芦少几个“诤友”,恐怕会在网上少打两场架一样。
记得黄仁宇先生在《万历十六年》中透彻地讲过这个问题。据说万历皇帝一开头还是很不错的,但可惜教育他的忠臣太多,多到他最后忍无可忍,心想“朕缠不过你们,朕躲得起你们”,从此罢工几十年,开创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记录。的确,中国的许多事,其实是坏在“忠臣”手上的,因为当忠臣是出名的终南捷径。这一点在明朝最为突出,士人都争著作“讪上卖直”的海瑞,却只出过一个豁达通脱的张居正。明朝之亡,东林党人至少该和阉党负同样多的责任。
这种以天下事和他人的前途为己任的民族传统,使得全民都害上了背书妮作梦都忘不了的“人之患”,变成了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的宝姐姐。于是便造出了三种人:唯唯诺诺、奉命唯谨、毫无主见的窝囊废,这是社会的大多数人;极个别天性酷爱自由、无法忍受他人教育的放浪行骸的士人如阮籍、稽康辈,贾宝玉就是这些人的艺术总结;当太子时被严厉管教刺激出心理变态、一旦当国时便为所欲为的暴君。而这就是我那首《设计师》要说的话,而这么明白浅显的道理,文科出身的背书妮就是有本事看不出来,非要说我那诗“掉书袋”!不掉书袋,请问我还能有何话可说?那本来就是从历史中悟出来的道理。由此可见文科教育对学生的智力摧残已经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令人悲哀的是,许多文科学人其实就是我那诗中说的月光裁成的光鲜衣裳、泉水锻造成的闪亮铜钱、自由的风熬成的甜腻腻西米冻。
【要去买烟,诸位稍安勿躁,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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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体会 -- 然然 - (2268 字) 2002-10-12 10:25:34 (197 reads)
罪在半猪:对记忆力的东东爱的跟狗屎,对理解想象力的东西象看见了麻风病一样 -- 天一黑 - (0 字) 2002-10-12 10:23:22 (60 reads)
问题:鲁迅郭沫若学医,郁达夫学经济学,这是理科的成功,还是文科的失败? -- 英明 - (0 字) 2002-10-12 9:51:04 (58 reads)
老芦刚扫荡完伪民运.现在又扫荡伪学问.伪专家. 扫的好! -- 加人 - (300 字) 2002-10-12 9:41:34 (132 reads)
是"心里明亮".我心里老想着老芦去买烟. 写成了心里烟亮..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9:44:03 (67 reads)
小贝,小徐要团结一致,打"抗芦"战争! 火线成亲!你俩以爱对抗老芦的恨.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8:24:59 (80 reads)
喂!不许胡说昂,太流氓了。 -- 徐仰药 - (0 字) 2002-10-12 8:36:31 (82 reads)
小徐对不起. 我又流氓了.赶快闭嘴!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8:58:28 (63 reads)
强烈抗议你一棒子打倒一大片! -- superapple - (456 字) 2002-10-12 8:23:24 (140 reads)
唉,哥哥又生气了!反正降了一辈也是白降,干脆豁出去当活靶子啦。 -- 贝苏尼 - (44 字) 2002-10-12 7:58:47 (227 reads)
貝姐呀﹐也不怪咱大叔說你﹐ -- 寒江月 - (246 字) 2002-10-12 8:26:12 (192 reads)
嘘—— -- 贝苏尼 - (102 字) 2002-10-12 9:01:13 (170 reads)
"上房抽梯”! -- 寒江月 - (10 字) 2002-10-12 9:17:39 (136 reads)
呵呵,贝MM,寒MM,你们准备上墙揭瓦呀? -- 烟然 - (50 字) 2002-10-12 10:23:37 (126 reads)
嘿嘿,等着看你们智斗成功! -- superapple - (0 字) 2002-10-12 9:36:55 (86 reads)
好好!打打,不打不热闹, -- 徐仰药 - (0 字) 2002-10-12 8:07:27 (72 reads)
贝书尼才在网上显赫了一些丹麦话以恐吓革命群众.最多是个恐吓罪.不应被判植物人死罪.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7:45:43 (56 reads)
谢谢加人好心!不怕,成不了植物人——你主子觉得我就是,用不着打 -- 贝苏尼 - (0 字) 2002-10-12 8:01:17 (68 reads)
你可临急抱佛脚,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8:07:56 (66 reads)
我不好意思说 -- 加人 - (224 字) 2002-10-12 8:14:19 (131 reads)
老加﹕ -- 寒江月 - (78 字) 2002-10-12 8:28:52 (118 reads)
不对吧,我可是一直说你好话的 -- 贝苏尼 - (0 字) 2002-10-12 8:10:46 (66 reads)
难道我为你做媒人是恶意?!!!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8:27:49 (58 reads)
我是说这“临时”二字有些冤枉。 -- 贝苏尼 - (0 字) 2002-10-12 9:06:57 (65 reads)
漫谈文科教育对智力的摧残(二)
芦笛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这里所用的文学比喻的意思。我其实是想说,人之初,性可塑。大夥儿落草之时,乃是一种不定型的流体,如月光般难以拾掇,如泉水般活泼泼,如旷野八面来风般无拘无束,是一种具有无限潜能、可向四面八方发展的开放系统。幸与不幸的是,社会要对这月光、山泉、流风加以裁剪锻造,将之定型。这就是所谓教育,它从此引出了我那诗中的“我是,我曾是,我会是,我本来可以是”的所谓“终极问题”。
我想,一种理想的教育,应该是尽可能地“无为而治”,对教育对象的天性给予尽可能少的人工干涉,尽可能多地保留他们的多取向潜能。所谓“引而不发,跃如也”,教师应该只是个presenter,在学生面前展开各种各样的前景,由他们根据兴趣去自由选择方向, 因天生的求知欲而驱使自己去主动学习。这里最忌讳的是锻压改造,不幸的是,中国教育,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结果便以社会大生产的方式造出了大批量的合金脑壳和绣花枕头。
学理工的人都知道,毕业生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类是冬烘。此类人将各式各样的公式背得滚瓜烂熟,又操演了大量的习题,上学主要是来学应试能力的。他们高分低能,根本就不明白学的各种定理是怎么回事,毫无在实际工作中举一反三、灵活应用的能力。第二类是庸人,也就是一般所谓高才生。这些人基本理解消化了所学的定理、定律和公式,能够用它们来灵活解决毕业后工作中遇到的实际问题,但很少注意前人的思想方式,学习一个定律时很少问自己:“当初人家怎么会想到有这个问题?又是怎么想出解决办法来的?”这种人本质上是个工匠,哪怕做了教授,也无非只能传授一种科研手艺,绝非大师级人物。第三类人就是大师级的人物,是开辟新领域的超人。可惜这类人用老杜的诗来说,是“畜眼未曾有”,老驴的隧道眼还从未在中国见到过(外国见到的不算)。
文科其实也有这三种人。比理科还糟糕的是,理科的冬烘们毕业后只会被单位领导和群众鄙视,而文科的冬烘们却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要明白这一点,只需去看看国内的各种文史哲刊物,那里面似乎基本上也就是些绣花枕头,和本坛所产的区别似乎只在于参考书目的长短。
在当年的地下读书运动中,我最契重的“读友”老扁对我说:“其实哲学不是可以教会的,天资不够的人再怎么教也教不会。”小芦当时深以为然。但现在想想,那其实还不光是个天资的问题,更是个学习兴趣的问题。当年我们猛读那些破书时,不但根本没有什么考试的压力,而且还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完全是给自己的求知欲给逼出来的。那时我们被荒谬的社会现实引出的大量的疑问苦苦煎熬,觉得如果不解决那些疑问,似乎就再也没法活下去了,这才有所谓的“弑母”和“破壳”。因此,在我们,那些书只是个催化剂,激发了我们原有的理性思维能力,并未在我们的脑壳里积淀为只有强酸才能溶解的层层钟乳石;只是个照路的火把,让我们籍着微光找到寒山小径后便弃之身后,从未想到可以把那火光录下来,日后用激光全息摄影的办法再现出来,伪装为自己脑袋上的光环去impress people。
正因为如此,老芦如今在网上放言,说的全是自己的话。你要问我哪句话是我独自思索所得,哪句是看来的或是受他人的启发,我根本就说不出来,就像你若问我身上的血肉有哪个分子来源于昨天吃下去的菠菜,我只能干瞪眼一样。
而这就是文科冬烘和票友们的最大区别:后者没一句话是自己的。离开抄书背书,他们便没有文章可作。在他们,背典故、引学说其实并非炫耀自己,而是“自我实现”方式。可以想见,如果理科文章也可以靠解各种各样的习题来写,则那也一定会成为该类冬烘们的生存方式。背典故、引学说和解习题在实质上毫无差别,两者都是盘他人的残汤剩饭。不仅如此,前者的智力需要甚至低于后者,后者还需要一定的小理解力和小技巧,而前者只需要一个好记性和大书架。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我宁愿去看票友们诸如随便和天一黑那些颇为original的三言两语,而不愿看那些绣花枕头。前者不能为我增长学问,但却能启发我的思路,而后者只能让我知道某些不凉不酸、转瞬即忘的二、三乃至N手货。
咱们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冬烘,最主要的原因,在我看来,还是个学习动机的问题。在中国,选择科目基本和本人的兴趣无关,在很多情况下根本就是个出于现实功利需要的权宜之计。许多人(包括本人在内)被迫从事一种自己既无兴趣又无能力的专业,最好的前途当然也就只会作个上等冬烘:明白所引理论的意思,但从来不知道它的出笼背景、成形思路、隐含假设和应用范围。
这其实还不是文科老冬们的最大悲剧。和理科亲戚不同,文科老冬们的通病,是底气特别足。他们把无比复杂的流动的变化的社会和人生当成习题,把生吞活剥吞下去的各种理论当成解题用的定理,靠大力金刚指神功,把谈论的鲜活对象强行塞进自己那个僵死的理论取景框里去。如果被塞的对象又哭闹又踢又打,他们就抛出更多的取景框来,直到把对方像红孩儿一样牢牢套住为止。在他们,天下根本就没有无解的题。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他们的囊中早就有现成的对口膏药,只需舒皓腕,运玉指,把那帖膏药拎出来,贴到对方的印堂上即可(请参考香港某关于镇压作怪僵尸的搞笑片)。“阅读”本是一种智力活动,可惜这对于他们来说,却跟邮递员投信也差不多。他们的脑子里早就牢牢记住了千家万户的门牌号码,见到某封信,便不假思索地将其投入某个既存信箱中去,至于那里面是什么内容则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谁要觉得我上面这些话过于刻薄过于损,请到楼下看各种各样的帖子。我担保您一定会发现这种“投信活动”:不管谁说什么话,总有热心的邮递员立刻报出门牌号码,其应答如响、反应敏捷,不能不让你望洋兴叹。
问题还在于咱们的文科教育不仅降低了学生的智商,还提高了他们的情商,使得他们一个个成了感情世界荒疏的老闰土。而这大概就是没有哪个大作家是中文系毕业的根本原因。文科老冬们写不出感人的文学作品来,不是他们不知道那些技巧,或是他们缺乏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而是他们内心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敏感细腻的文学感受能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文学本来就是“情学”,无情,何来文?
此中原因,稍想就会明白:如果一个人给训练成个只知道机械投信的机器人,随便见到什么事物就要本能地将它投入脑子里那密密麻麻的“鸽子窝”中的某一格中去,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强烈感受,不能自已,必须发为心声,不吐不快?如果谁像弗洛依德一样,见到女性吃香蕉就铁嘴钢牙咬死人家是想口交,那还能哼得出为老明同志强烈抨击的“唧唧歪歪”来么?而除去了“唧唧歪歪”,当然也就只有写雄蜂颂了。可惜虽然老明举出了无数例子来证明肉体可以取代心灵作为缪斯,窃以为那件事再怎么写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要明白这一点,只需去看看热妹信箱里塞进来的各种黄色邮件,我保证你第一次觉得新鲜火辣刺激,第二次便脱敏,第三次便骂着娘点删除键,直到指尖点出老茧来。
还是雨果说得好:“世界上有一种浩瀚的景像是海洋,比海洋更浩瀚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浩瀚的是人的心灵”,并不是狄德罗说的“两段肠子的淫荡摩擦”。而对文学家来说,比天空更浩瀚的人的心灵是用来感受的,不是用来作投信式的“理性分析”的。
哀哉,那些固定了的月光、坚硬的流泉、凝固的清风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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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的人写不出好文采,我是这样理解的: -- 认真 - (372 字) 2002-10-13 23:06:20 (141 reads)
老芦这番痛快议论,讲文学创作大致不差。但遍及理工各科 -- 无忌 - (180 字) 2002-10-12 14:20:53 (153 reads)
看了这篇文章怎么没有被打断脊梁骨的感觉啊? -- 贝苏尼 - (270 字) 2002-10-12 12:54:15 (255 reads)
贝姐(也拽衣角): -- 寒江月 - (310 字) 2002-10-12 14:43:20 (194 reads)
有一點共識﹕ -- 寒江月 - (280 字) 2002-10-12 12:46:10 (173 reads)
其实也不用多说,能把学生教到不信老师了,就是成功的教育。 -- 铁风 - (64 字) 2002-10-12 14:27:55 (99 reads)
我是"屁股" 空气动力学 专业的.不是文科. 你把我的话当作是放屁就行了.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12:53:20 (82 reads)
我是学内弹道的,专门给空气动力学的拍马屁,给拍马屁的拍马屁,double mapping -- 铁木 - (0 字) 2002-10-12 13:47:45 (68 reads)
我就是佩服芦笛和他的新第子"天一黑"! 我的新发现"电脑多媒体"是骗人的!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12:37:59 (66 reads)
蹲在这里老半天了 -- 天一黑 - (0 字) 2002-10-12 12:12:23 (87 reads)
对不起阿,让你久等,说是去买烟 -- 芦笛 - (586 字) 2002-10-12 12:20:54 (209 reads)
芦哥客气了,您是我一直最尊敬的人 -- 天一黑 - (0 字) 2002-10-12 16:24:45 (71 reads)
拜芦为师就对了!说句真心话.那些人连向芦笛学习都来不及,还说要批芦. -- 加人 - (0 字) 2002-10-12 22:39:29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