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来说说俺来美国的七周年,留个纪念。
你要适应环境。
这且不去说它啦。有个故事说乌鸦飞到哪儿都会抱怨,说大家讨厌和听不得它的叫声,后来大家说你要让人喜欢,就改变你的叫声,适应环境。反正俺现在还是乌鸦,没人喜欢俺。
七年啦,别提它啦。
日子和在中国一样过,每日都是中国话,中国菜,中国米。中国丈夫中国孩子中国朋友,打工也是中国餐馆。
最爱的国家是中国。
2000年至2001年初,陪读身份来美国,那时丈夫已经来这里一年零两个月了。一见面俺吓了一跳,丈夫身若瘦马,且马瘦毛长,头发乱哄哄地飞舞在头顶,衣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忙忙碌碌地和朋友收拾俺带来的7个大包,俺扯着5岁半的大儿子傻傻地站在一边。两个人都仔细地笑咪咪地看了对方一眼,可谁也没和谁说话。
到了他租好的公寓,一看卫生间马桶脏的可以和蹲坑有一拼,开始打扫,干净了才敢上。
两个月后,成功地把丈夫喂回国内的肥胖水平。以致邻居朋友的瘦丈夫开始打趣他妻子,来了好几年还没喂胖,向俺讨教秘方。
给人家家做卫生,到中文学校教书,在家看别人的小孩。挣了点小钱。
五个月后开始不满意美国的生活,又向往中国的嘈杂环境,于是开始吵架以制造噪音。
六个月时犹豫着要回国,丈夫反复劝阻并施加压力,每日在家写“回,不回,回,不回”的日记,心绪不宁、身体懒散。一日闻到煎鸡蛋差点呕吐出来,知道中了丈夫的“诡计”。到医院一查果然已经怀了个“漏网之鱼”。这时国内单位领导来电话猛催归去,有时以可以分到更大的房子为诱饵,有时以革命大道理来教训。这时心意已决,回去是“要命”的,不想失去这个小生命,便以上帝的意见决定了自己和孩子的命运。
可是没想到国内单位不再催促了以后,丈夫却在催促俺打下孩子,说是影响他毕业论文和找工作。当时已有三个月身孕,问周围的朋友,说本地不准流产堕胎,要到邻近的州医院预约,丈夫打电话预约,说是可以,但是日期要定在两个月之后,因为现在已经爆满。
想想那时已经五个多月了,还是决定要生下他。向丈夫许诺生下孩子就回国做月子,不耽误他的事,但是丈夫说如果生了就要负起父亲的责任。怀孕五个月时知道又是个男孩,于是安心待产。后来发现丈夫本末倒置,对孩子比对俺好,为孩子经常吵架。
2001年一月丈夫毕业了,但还没找到工作,正准备继续上博士时,一个全美大的软件公司给了他一个工作机会。
大腹便便地登上飞机,欢欢喜喜地找到个还是不隔音的房子。
儿子不知世道艰辛,只知闷头吃奶。
这一吃就是三年,在三岁生日的那天他自己果断地断了奶,以前就是断不了。
小儿三岁以后才开始说话。
没把小儿送出去打工,不舍得儿子也不舍得钱。在家帮人带了个小孩,给儿子一个伙伴。
大儿也在健康成长之中,渐渐的地发现两个孩子不笨就是脾气不好。
等待绿卡。
2005年春节回国探亲一个月,寒冷的冬季一家人辗转于河北丈夫老家和山东自己娘家,又回济南自己的房子,冻了个半死,累了个半死。决定以后不再冬季回去了。
2005年6月年丈夫换了个工作,工资有所提高。
同时搬到离海边比较近的一个城市,自己打工半年,体味着自己在国内大饭店吃饭的时候身后站一排服务员,与如今自己一个人伺候三排20几个桌子的不同心情,为了生活要忍耐。可是2006年6月的一天,还是与那个做着中国饭为生但痛恨中国的饭馆老板大吵一回,辞工不干了。在家第二天上网找房子,发现一个合适的,与丈夫驱车去看很喜欢,当晚签下合同。后来和丈夫一起装了复合木地板,又铺了后院的一块砖地。节省大约5000刀。
2006年6月大儿子小学生活结束获得了一个小学的美国总统奖。
2006年7月搬到自己买的房子里,心里美。
现在自己准备再去打工,或者学个简单的手艺。
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吧,肯定有人笑话啦。
对啦,最近才学会建博克写东西,一口气写了二十几篇,歇歇再战。
生活的战场总是没有胜利的一天,可是也不愿意言败。
痛恨美国的乌鸦和中国一样还是那个刮刮的声音,但人的语言和环境却是永远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