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个严肃的,认真的,广泛的,最具本质性的和最有普遍性的话题:李敖论性。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既论了男女,也就不能令“性”独行其道,它显然应该是我们这个系列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男女之间,性本来就是原动力,这是已经被科学证明了无数次的真理。所以,老夫子们别嗤之以鼻,我们今天谈的是科学的性,哲学的性。
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中国人一说起性,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分子们一说起性,就不能摆脱心里的那点桎梏,所以李敖有这样的感慨:中国是礼仪之邦,流风所及,一涉及到性的问题,大家就立刻摆下面孔,道貌岸然地缄口不言。或者声色俱厉地发出道德的谴责。所有,性的问题,终于沦为一个地下的问题。
的确,中国人一提到性,总是不够大气。写的人偷偷摸摸的,读得人也一样。即使是大家都明白,对于这个客观存在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回避它是做作,但大言不惭公然讨论总会被人当作放肆,所以最好就是黑市交易。
正因为如此,太多道德礼仪的束缚,反而使得中国人的性观念很不健康。李敖举了个例子:中国人的“裸体艺术”表现都是变态的、可耻的,什么“男女裸逐”啦、“起裸游馆”啦、“裸身相对”啦、“帘为妓衣”啦,无一不是丢人的纪录。换句话说,中国人对肉体的观念是不正常的,翻开中国的美术史,你可以看到什么“美人图”、“明妃出塞图”、“唐后行踪图”,可是你绝对找不到一张光着屁股的女人,绝对找不到对裸体艺术欣赏的观念。中国人没有这些,他们压根儿就不画正视肉体的图画,也不画一个脱衣出水的女人。他们要画就画两个,——例如仇十洲的春宫图,这就是中国人的“裸体艺术”!
所以中国至古以来,你也找不到一本可以被称为性健康教育的巨著,有的都是色情艺术,犹如:金瓶梅。
灵与肉本为一体,一个思想再崇高的人也难以做到舍肉逐灵。而且舍肉逐灵除了我们尊重个人选择的缘故之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夸耀的,这不正常。
灵肉可以分家吗?灵与肉真有灵上肉下之分吗?以一个健康人的观念来看,没有。所以,李敖很健康地品评道:真正开明智慧的人物,当他起居饮食寻欢作乐的时候,绝不背着灵上肉下的错误思想去苦恼自己。所以,一旦当他有机会去摸修女的乳房,他没有大道理,也没有罪恶感,他是快乐、温柔而一致的,他的灵魂,就在他的手上。我这里说现代人失败,并非说老祖宗们“灵肉合一”得成功,而是觉得:以现代人的进步和头脑清楚,理应比老祖宗们处理得高明、处理得漂亮、处理得达生近情、处理得和谐有致,可是细看之下,显然并不如此。现代人仍在灵上肉下里兜圈子,又不能不肉,结果只好在“灵魂纯洁”“肉体不纯洁”的迷宫里打转,在忏情与罪恶感之中周而复始。
李敖的真实,在于他的身体力行,他不在乎背上花花公子的名声,也不在乎被卫道者们嗤之为逆种,用各种形式的衣冠道德去鞭挞他毫无顾忌的赤裸。他这样一个大性情的人,说这话我是信的:男女之乐是人间的至乐,岂是三言两语就摒绝得了的?人于吃饭,如果只是以一种责任感去填饱肚皮,试问有何意思?唯有美食当前,情调优雅,吃起来,才算不负此腹,大快朵颐。男女之事,亦复如此。
人的灵与性,犹如人的身体,各部的功能虽异,同体共济的运作则一。除了盲肠等捣乱鬼外,没有器官不该发挥它的功用,或不该得到它的休息、营养或满足。 不该偏袒谁,而且更关键的问题是,你也偏袒不了。
人往往被观念制约,就这个问题,李敖举了另一个例子:肉体暴露一件事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更不必用礼教的眼睛来大惊小怪。一个钢琴家,可以表现他的指法;一个运动家,可以表现他的体魄;一个美人,为什么不能表现她的肉体?肉体本身并不是什么神秘或肮脏的东西。
人本来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动物,遮蔽纯粹是一种观念和习惯。你有这样的习惯,别人可以有那样的。只要不是以伤害他人为目的的,不是以妨害他人为乐趣的,我们都应该包容有度。但要强调的一点是:本能不是猥亵,人的本能里任何东西都是自然的,没有猥亵的成分。猥亵是后天的,是不健康观念的副产品。
最后再借用李敖一句话:男女之间事,本来都应该在床上办。不在床上办,而在纸上办,总难免抽象。。。
所以,大家别再看了,赶紧去把该办的事情都给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