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间谍情报人员也是人,也要靠辛苦和头脑吃饭,其实没有传说的那么神秘。对外,我是一个独立的自由职业者。你在机场看到了,我会跳很好的舞,在伦敦读研的时候学的。我有时还作一些巡回演出、做一点舞蹈教学。”晓丹说。
“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你公平吗?”予心在心里说,可怜的周彤,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享受着他的独立意志、享受着自由恋爱呢!
“没有什么,我觉得挺好呀。你哥哥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时很开心。可以说我掌握主动权,时间到了,我找一个理由,主动走出他的生活,来到德国。鸿雁也是不错的小伙子,你很有眼光。”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还是麻醉了自己,不得不对现实作出的一种妥协?”予心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没有成见的头脑,以一个独立思考的头脑,你凭真心说,你觉得只和一个男人睡觉真的那么重要吗?那样就能表明一个女人的纯洁和高尚了吗?请问女人从一而终的人文道德根据在哪里?”
“我只能从国家机器的政治需要为你的个人牺牲辩护。”予心简短地说。
“可是,我没有觉得这样生活是我的一种牺牲。”晓丹接着说:“在一个男人的阴影里委屈求全一辈子才是做女人的最大耻辱。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并不是唯一合乎人道主义的生活方式。”晓丹有些激动。
“可是当你轻易走出启光和鸿雁的生活时,即便你自己不觉得受伤,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受伤?”
“完全不感觉受伤和失落是不可能的,我也并不能轻易说再见,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可是,生活里没有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人有思想,就注定要痛苦。人总是要有一点承担的。更何况是他们男人呢?”晓丹似乎对予心的什么问题都有答案。
“你不打算结婚了吗?没有稳定的婚姻,你的爱情不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夭折吗?”予心表示无法理解。
“你认为稳定的婚姻就能保证长久的爱情吗?”晓丹反问道。见予心没有回话,晓丹接着说:“你仔细想想,恰恰是人类对爱情的恒久没有信心,才建立了这套婚姻制度来束缚人性。最后往往是把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做成一个世俗的利益共同体,来和其它利益个体、其它利益共同体竞争,迫使婚姻双方联手合作、委曲求全。世人误以为爱情因为婚姻得到加强,那纯粹是自欺欺人。爱情与婚姻本来没有任何关系。”
“你年纪大了怎么办?不说爱情,即便家庭的亲情,也是没有别的能替代的。你不觉得你的人生会不完整吗?”予心关切地问。
“把婚姻当长期饭票和养老院是靠不住的。家庭亲情嘛,比如可以领养孩子呀。这世上有的是孩子需要亲情,需要成年人的照顾。我觉得我的人生会比世俗传统的更丰富多彩。你不觉得,比如我有了启光加鸿雁,比我一辈子坚守一个男人更能让我体味完整的人生吗?尤其是当你第一次不慎选了一个不适合你的男人。”晓丹继续滔滔不绝。
“也许你对自己这辈子的活法已经作了深思熟虑,至少我自己无法接受你的生活方式。我们还是求同存异,睡觉吧!”予心打着哈欠,结束了这你来我往的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