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顽主》应该是在88年上映的,当时我10岁。将近20年过去了,我却还记得我当时看这部电影的情形。我记得当时我问妈妈什么是顽主?我还记得当时我和别人一样哈哈大笑,我还记得电影的结局很费解,我甚至还记得那天妈妈的朋友带我去了北京饭店,我第一次走那种可以自动开的门。
如果说这部电影影响了我的人生观,那确实是夸张,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但是我必须承认它让我看到了“另一种生活”。但这是后话,当时我只是觉得这部电影特别,和我以前看过的不一样。
又过了几年,我以为我自己长大了,到了无忧却痛苦的年纪。我知道了王朔,我也跟风开始读王朔的小说,开始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开始思考人生,也开始怀疑人生,种种矛盾、挣扎伴随着整个青春期。
我生在一个军人世家,长在部队大院,每天按时起床,按时作班车去上学,按时在到外面玩...妈妈对我的管教也非常严格,比如去别人家做客不可以坐别人的床;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尤其不可以说别人的是非... 凡此种种,让我非常非常规矩。
但是有一天,我开始抗拒种种规矩,抗拒我自己,我才开始了解小说中的很多对白。
“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就是踢足球,一大帮人跑来跑去,可能整场都踢不进去一个球,但还得玩命踢,因为观众在玩命地喝彩,打气。人生就是跑来跑去,听别人叫好。”“非绷这块坚挺昂扬的样子才算好孩子?我不就庸俗点吗?”...
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小说,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好的故事,而流畅的文字要躲在故事背后让你忽略“文字”本身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好小说。《顽主》是不符合这个条件的,不矫情却过于市井。
很多人都说《顽主》是王朔的代表作,但是我一直不认为它是痞子文学,至少在青春期和后青春期时不是的。我以为那是青春,是调侃更是成长的沉痛。当然,我也知道我这样理解确实有些“一厢情愿”
最近王朔的曝光率很高,普天盖地而来的新闻实在有些让人迷惑。我记得王朔在一篇写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就算看的再犀利也不可能包打天下。我又一厢情愿以为表相背后是一份不能包打天下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