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兵学员素质是差
——“还原历史真相”采访之一
阿陀
时间：2007年3月17日星期六
地点：美国
采访对象：刘某，原一九七二级广州中山大学生物系工农兵学员。后在海外获博士学位
，现任职哈佛大学生物研究员。
刘某： 我看了你的文章（见附录：“工农兵学员——一段不愿见光的历史”），觉得
你好像比较肯定 工农兵学员。不知道你突然为什么对这段历史感兴趣？
阿陀：哈，左派网有人还批我否定工农兵学员。我觉得现在的文革研究，往往不是否定
就是肯定（——这其实还是“文革思维”）。如果连基本事实都还没搞清楚，结论从何
而来？我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努力还原历史真相。今天想请您谈谈自己的这一段经历。
首先要问的是：你是怎样被推荐上学的？
刘某：由大队报上公社。
阿陀：没有群众评议？
刘某：没有。大队直接推荐上去。
（笔者注：刘是笔者中学初三同班同学。据悉他六八年插队在珠江三角洲期间劳动表现
积极，为人忠厚老实，很受农民欢迎。加上工人家庭出身，又有较强的工作能力，下乡
不久就调上公社工作。）
阿陀：第二个问题是，有没有经过考试？
刘某：考了。集中到县里，也没复习，发下卷子就考。数学都是初中的。不记得有没有
考物理化学。题目很容易。不过好像不是人人都考得好。最后我们公社上了两人。中大
的老师说你考得好，就上生物系吧，让另一人上政治系。我原来以为只能上地区的学校
，现在能上中大，出乎意料，非常高兴。
（笔者注：刘以前在班上成绩并不是最拔尖的，但属优秀，且学习刻苦，各科成绩均
衡。）
阿陀：第三个问题是，和你一起被录取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程度如何？
刘某：程度普遍很低。生物系来自农村的大约占三分之一，但也都不是真正农民。好比
小学教师，会计，基层干部等，能推荐上学，多少总有些背景。但他们一般基础较差，
不大跟得上。其余的学生当然也好不到那去。我（初中毕业）已经算好的了，你可知工
农兵学员的素质如何。现在回过头，我对“工农兵上大学”是持否定态度的。
阿陀：第四个问题是，大学三年，教学正常吗？能不能学到东西？
刘某：我们倒不太受政治运动干扰，教学基本正常，下乡也是结合教学的。但教学效果
就不见得很好。前面说了学生基础差，程度不一，除此以外，当时在文革中，没有很好
很系统的教材，都是临时编的，强调实用。老教师很多顾虑，不能全心全意教课。年轻
助教基本上都是中大文革中“站对队”的“红卫兵大学生”（有些还没有完成学业），
业务不强。学习过程虽然也考试，但要求不严，人人过关。
阿陀：第五个问题是，毕业以后情况如何？
刘某：大部分都没有搞专业。都当了各级干部——许多人原来上学前就是干部。我们留
校的五个人，另外四人后来也都不在教学岗位上了。
（欢迎原“工兵”和本人联系，共同继续完成“口述历史”的工作，为后人更全面客观
的文革研究留下真实的记录。本人邮址：atuowenxue@hotmail.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