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湃《东鸟西飞》文集之
欢迎戚德恩主任抵法履新
戚德恩先生抵法接任中国驻法大使馆领事部主任的消息，像春风一样吹遍巴黎，给侨社带来一片清新的气息，咸称这是最佳人选，深庆得人。
我与戚德恩先生认识已超过十五年，回想起我们认识时，有点好笑，这可能是机缘的巧合。
那是1984年的夏天，我们一家随“华侨俱乐部”旅行团到蒙·圣米尔和圣玛璐旅游。中午在圣玛璐海边的树下草地上用午膳，不久来了两男一女，像大陆学者模样的人，也在我们附近开餐，他们热情而主动地走来向我们赠送午餐肉。交谈中，才知他们是中国驻法使馆领事部官员戚德恩先生、何泗记先生与何锦女士。他们主动送食品给我，使我觉得很突然。怎么办？却之不恭，只好“礼尚往还”，于是我故意将一卷带有浓厚鱼腥味的越南午餐肉（查录）回赠，看他们能不能吃，据说在中国出生的人，大多数抵挡不住这种腥味的。只见他们未经细嚼就勉强吞下。显然，他们是吃不惯这些东西的，可是他们却违心地说好吃，好吃，确实有一套外交本领，使我从心里佩服。我当即占了两首打油，以记其事：
草地端盆树扇凉，邀天请海共衔觞。
神州使吏赠丰馔，更令野餐分外看。
赠吾琼琚回木瓜，试试亲人能吃“查”？
齿颊留香齐说好，能尝万菜外交家。
我抵法后第一次与中国使馆人员接触，是同戚德恩先生等人认识后才开始的，因而我常记起那段偶遇。
我第二次与戚德恩先生接触，是一九八九年回国参加四十周年国庆。法国各代表团一到北京，范中武先生和戚先生马上代表外交部在北海公园仿膳厅设盛宴欢迎，我有幸被安排坐在戚德恩先生身旁。那时，他已离开巴黎回国数年，可是在与他闲谈中，我惊奇地发现，他竟然对巴黎侨社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连我在巴黎报纸上发表文章的频率与内容，他亦非常清楚，令我佩服不已。这证明他人在北京，心还是在巴黎的。
我第三次与戚德恩先生接触，是在1994至1996之间。1994年我接任“欧洲龙吟诗社”社长之后，领事部主任王建章参赞连续两年在领事部宴请诗社社委同仁。当时戚德恩先生又到巴黎任职，他同王参赞一起接见我们。旧雨重逢，把盏言欢，自是倍加欢乐，使我情不自禁地写了一首七律诗呈王建章主任：
两年两度宴龙吟，当代孟尝够热忱。
细雨和风开新气，忘餐废寝为侨民。
佳肴总赞家乡好，美酒还夸故国醇。
惟恐无诗消雅趣，特将芜句谢亲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戚先生只是普通朋友，与他密切交往的巴黎华人还多着呢，可是在他第二次离任前不久，百忙中还拨冗来凡尔赛市探望我，祝敝酒家生意兴隆，可见他是很重友情，工作做得很细致的。
戚先生的特点是谦虚谨慎，性格随和，平易近人，笑口常开，善于交际。他说话不多，但铿锵有力，办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在以往的工作中，赢得巴黎侨界的赞赏。
范中武主任和王建章主任的工作作风是有口皆碑的，在巴黎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戚先生与这两位前辈共事多年，必然吸收了前者不少的成功经验与优良作风，更加充实自己。
此次戚德恩先生带着祖国的重托、侨社的期望，再次出使法国，荣升参赞和大使馆领事部主任，勇当华侨的“父母官”，可谓任重道远。凭他多年丰富经验，在侨心久盼良官的天时、驾轻就熟的地利和老朋友遍巴黎的人和三个有利条件下，我相信他必然会出色地完成他任内的工作，为侨社造福，为祖国争光的。
（原载《巴黎中华文学》第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