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经历(一) 看病

        那年回国探亲, 陪妈去医院看病.
       在诊室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轮到妈了, 赶紧走进去.
        一个医生, 和满满一屋子的人!
       有的是等着看病的人, 有的是病人家属, 有的是化验完了来交化验结果的, 有的是来询问病情的........大家毫不在意挤在狭窄的小诊室内, 都没有走出去的意愿.
       再看那位医生, 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 似乎还挺陶醉于众星捧月的地位.
我拿出妈过去照的X光片子, 医生把它放在亮板上, 立刻就有七,八个人围过来看, 有的还内行地评论: 真断了呀, 你看这儿." "不对,不对, 是这里."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
       老妈介绍病情, 围观的人都听得聚精会神, 有的还频频点头, 倒是那真正的医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医生要给妈检查腿了, 轻声一句: 让开点, 旁观者们便迅速闪在一边,让出路来, 医生要开处方了, 一时找不到笔, 立刻有人把笔递过去. 大家配合默契, 井然有序, 如果不知道, 还以为他们都是实习的学生呢!
      我实在受不了了, 对医生说:能不能让他们出去呀! 医生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然后冲着人群说了句: 大家先出去等着吧!    围观者们还真听话, 都顺从地往门外走.
      可是, 当门被打开时, 又有另一批人挤了进来, 原来要走的, 心理也不平衡了, 又退了回来.
于是, 屋子里有了更多的人, 把我们和医生围得水泄不通, 医生写药方时连点亮光都没有了--十几个脑袋挡着, 再亮的灯光也被挡没了.
      我们逃也似的离开诊室, 妈心好, 还一个劲地说: 这医生也不容易, 在这么乱的环境里一干一整天, 多心烦呀!  我叫起来, 咱们容易吗? 看个病还有一点隐私吗? 还好今天是看腿, 要是看皮科, 外科怎么办? 
妈说: 这是中国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