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故事:云南禁毒保卫战
云南警方谈跨国缉毒:在缅甸劝降武装毒贩
云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孙大虹谈禁毒历程 王志专访孙大虹
央视《面对面》6月5日播出“专访云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孙大虹”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這里是中国境内打击毒品的主战场,这几年到现在,光为禁毒就牺牲了43个,受伤了300多人。狡猾与机智的抗衡,罪恶和正义的较量。
个人简历:孙大虹,北京大学法律系法学硕士,曾任云南省公安厅禁毒局局长,云南省禁毒委员会秘书长,现任云南省公安厅副厅长,省禁毒委员会副主任,12年来一直在中国禁毒前沿负责云南的禁毒工作,曾指挥破获国内很多重特大毒品案件。
在过去一年,中国禁毒前沿的云南警方破获了10729起毒品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12926名,每天平均破案30起,抓获犯罪嫌疑人40人。全年缴获毒品10。15吨,缴获的鸦片占全国缴获量的88。7%,毒品海洛因占全国缴获总量的73%,缴获冰毒占全国缴获量的58。5%。云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中国禁毒主战场。
在云南警方破获的毒品海洛因案件中,有一个特大案件引人注目,2005年底,云南警方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武装贩毒案,抓获了70名走私毒品犯罪嫌疑人。缴获了36 支枪、6支火箭筒、33枚手榴弹、1586发子弹、两台发报机,726.8公斤毒品。更令人振奋的是缅北地区的大毒枭韩永万也落入法网。
记者:什么时候韩永万浮出了水面?
孙大虹:2005年就立案了,对他的关注,主要是他隐蔽性很强,而且他的贩毒手法很诡秘,他从来他都不沾,他表面上他自己不沾,他都是策划下面的遥控指挥,组织下面的人,而且是分阶段的,你负责交通,你负责什么,你负责什么,他自己是很诡秘的, 但是他组织的毒品又是大宗的。
韩永万长期隐藏于中国、缅甸、老挝、泰国边境地区武装贩毒,他多次组织贩运毒品海洛因都被云南警方查获,2005年6月,韩永万就被中国公安部A级通缉令悬赏10万重金公开通缉。虽然韩永万知道自己被列为抓捕的重点对象,但是他并没有收手,他走私毒品的数量和手段反而显得更加疯狂。
记者:线索确切,为什么抓捕他的时间会那么长
孙大虹:有情报有线索,最后你还要取得证据,还要人赃俱获。在2005年,他组织了一批毒品到广东卖的时候是290公斤,在缴获了以后他在境外很有实力,掌控了很多的毒品。,韩永万他的毒品在缅北地区囤积了一吨毒品将近有一年出不了手,他也很着急,正好我们开展禁毒人民战争了,那么对他压力很大,他没有想到一进来就被我们打掉了,所以他的很多的毒品他想北上,运入我境,但是他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毒品在手里面压着 不出去也不行
他急需把毒品推销出去,所以他采取了把毒品南下,向泰国方向运的方法。那么我们掌握了情报以后,我们就和缅甸警方通报了,通过了国际合作,和缅甸警方共同研究来掌握控制打掉他这批毒品。
韩永万,为人心狠手辣,随时有枪不离身的武装随从保护,尽管他囤积的毒品不一定会从中国入境,但是,云南警方和缅甸有关部门仍然把他列为重点打击的毒枭。
孙大虹:有各种的情报获悉,他现在这些囤积的毒品要出山了,但是他不敢往中国运,他要往泰国方向,但是不管你往哪怕方向,都要造成毒品对人类的危害,所以我们和缅甸警方策划商量了以后,准备在这个贩运毒品的过程当中,要把他打掉。所以在2006年,他的毒品往南边运的时候,我们在途中采取出动了1000 多缅甸的军警把他包围在一个山头上。
记者:为什么要动员那么多的军警?
孙大虹:他有七十多个人,他是一个团长指挥的,他是当时一个民族武装势力的一个团长押运的,押运的毒品,有400多公斤,沿途车队,他们当时就是给他形成一个震慑,那是下午3点多钟,一直包围到天黑到晚上七点多钟,就是一直做疯狂的瓦解工作,就是给他喊话,做工作,他被包围以后,所以就形成了僵持对抗,因为双方都有武器。
记者:没有交火吗?
孙大虹:没有,当时我们研究的就是最好是不战而胜,因为缴获毒品关键是要把毒品全部缴掉,把人抓了,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但是他们一开始是是怀有希望,不断的通讯联络,找他们的后台怎么办,在通讯的过程当中,可能对方也觉得没有办法了,所以求援无助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投降。,僵持了30个小时以后,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终于缴械了。
70名武装贩毒的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创造了我国破获武装贩毒案件的新纪录,但是,幕后指挥贩毒的毒枭韩永万并没有在现场被抓获,這个在缅甸北部地区对我国危害最大的毒枭究竟有什么脱身之术?他会藏在什么地方?能否抓到他?才是这个案件的关键。
孙大虹:他听说这回毒品被缴获以后,人也被抓以后,他肯定知道要把他供出来,他就逃跑了,他从缅甸就逃跑到了老挝,跑到老挝以后,我们得到了信息以后,就派人到了老挝。他到老挝以后,当这些毒枭毒贩都是黑吃黑,他跑,警方抓他,那有人就给他提供方便,就给他租了一架直升飞机,听说是花了300多万泰铢,那么我们就和老挝警方取得联系,老挝的副总理,到了老挝的副总理亲自批示,采取空中管制,把飞机迫架下来,就把他抓获了。
记者:当时的气氛如果真的发生枪战的话你们有把握吗?
孙大虹:如果是实在不缴械,就要决定要歼灭他,但是最上策还是要做工作,还是要不战而胜。
记者:成功告破的经验是什么?
孙大虹:,这个案例呢,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国际合作的案例,而且是空前的,首先是禁毒人民战争,在这种禁毒人民战争的态势下,境外的毒销是受大了极大的震慑。他的毒品没有敢运进我国,第二点就是我们掌握了准确的情报,通过各种方式,特别是内线侦查,掌握了他的动态,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所以尽管毒品没有进入我境,是在缅甸境内运输,我们是通过国际合作的形式,来共同打击毒品案件,它是对人类有害的,按理说,按照原来的观点,毒品运到国外去了我管你呢,但是我们为了打击这个毒枭,我们和缅甸警方合作,你跑到老挝我们和老挝警方合作。我们设计的方案,非常的成功。指挥得当,甚至我们的边防总队,我们的禁毒局的领导干部都深入到了缅甸,和缅甸警方合作。
记者:合作是多方的?多方的态度是不是一致?
孙大虹:是一致的,在打击毒销这个问题上是一致的。而且在侦查办案上,这几年我们形成了一种明显的指导思想,就是破大案,缴毒品,打团伙,摧网络,追财产,为什么这么提呢?因为我们在云南第一线,大案,大宗毒品的贩运对全国的危害特别的大,所以一定要破大案,因为你不把毒销抓掉,不把财产给他没收掉,那你光打一些马仔,他将来他还有实力,还有资本和你较量,他还继续干,所以韩永万这个案子就体现了我们的指导思想,最后我们把这个毒销,你无论跑到天涯海角,你无论用什么形式跑,哪怕坐飞机逃跑,我们都采取国际合作的形式把你抓捕。
云南地处边境,有4000多公里的边境线,這里四通八达的山路通向境外,因此毒贩很容易就把毒品运进中国境内,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给云南警方禁毒带来了很大难度,2006年,云南警方就破获了一起罕见的体内藏毒的案件,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這起案件共抓获涉嫌贩毒人员达到423人,這是目前国内抓获涉案人员最多的毒品案件。
记者:我们感觉到非常特别,从来没有见过一起案子涉案人员那么多?
孙大虹:这也是困扰着我们边境的一些问题,就是有一些毒枭毒贩,组织一些当地的一些贫困的妇女,特别是怀孕的,哺乳期的妇女集体到我们云南边境通过人体藏毒的形式来偷运毒品,最早是从我们的边防检查站就发现,都是成群结队的,检查她们,因为过我们的安全检查站的时候,对这些可疑的情况要进行检查,一检查她们就把衣服脱光了,都是孕妇,那么我们的战士,特别是男战士就很难堪了,我们就换成女战士上去检查,她们就谩骂,吐吐沫,打、闹啊,就发现她们都是人体藏毒的。
记者:人员很庞杂,怎么断定她们是一个团伙?
孙大虹:也是通过很多案件的综合的分析,因为发现情况异常,经常发现这些人,外地妇女来背毒,带毒,
记者:他们为什么会冒这个风险呢?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孙大虹:他们因为一个是贫穷,落后,又是文盲,也是法盲,那么这些组织者的毒销毒贩不择手段,来把我们这些文化素质很低的一些农村妇女来欺骗搞这些事情。
为打掉这个人体藏毒贩毒网络,云南公安边防总队成立了专案组,派出侦查人员,对这个贩毒团伙进行了周密的侦查,并调集了云南公安和边防总队上百名官兵,对重点目标进行了100多次打击。
孙大虹:我们就放长线钓大鱼,先不惊动他们。暗地里派人,主要是我们的边防总队,和四川的公安机关合作,针对这个突出的问题,怎么想办法把他背后的毒销毒贩策划打击出来,就是先不打草惊蛇,放他们过去,过去以后然后我们注意跟踪观察,看她们的落脚点,接头的人,住的旅社,然后再布置进行深入的调查、审查。从中去找出,分析出里面的组织者和策划者。那么在条件成熟的时候,一网打尽。
记者:这些案件带有普通性吗?还是一个特例?
孙大虹:这是在我们省近几年是一个突出特点,采取人体藏毒,而且还是特殊人群的身体藏毒,甚至还雇佣那些艾滋病的感染者,艾滋病人,有意的让我们造成执法上的困难。
记者:藏毒的方式除了人体藏毒,还有别的新的发展吗?
孙大虹:就是在汽车夹层里面,后备厢里面藏毒,甚至在一些圆木里面,挖空了,原来我们都介绍过,甚至在西瓜里面,水果里面,大米里面他都藏毒,藏在鞋里面,有些甚至是液体里面,藏毒的方式多种多样。
记者:交易的方式有没有根本性的变化?
孙大虹:现在就是毒贩越来越狡猾,手段不断翻新,而且都是遥控指挥,雇佣一些内地的,或者是指一些无正当职业的外地人,来帮他们运输,到固定的地点交货,但是豪无知情,所以你抓到以后,你甚至于找不到组织者、策划者。
武装贩毒成为常用手段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5日17:34 央视《面对面》
毒枭们在高额利润的驱使下,贩毒手段不仅花样翻新,同时也变得更加凶狠,武装贩毒,成为他们常用的手段。
孙大虹:武装贩毒这种越来越突出,到了2005年,只有21起, 2006年去年是最突出的,到了43起,就是这个武装贩毒案件到了43起,也就是说我们加大了打击力度和查缉力度以后,这些毒品犯罪分子都知道,现在运贩毒品很困难。那么警察加强了查缉了。所以他们都带有武器,什么手榴弹、枪支,一旦发现有执法人员,他们就公开着武装对抗,丢手榴弹、开枪、逃窜。所以这个武装贩毒可以这么说,这几年是增张了趋势。
在我的各个行动当中,我禁毒尽忠,牺牲这几年到现在,光为禁毒就牺牲了43个,受伤了300多人,在破大案,抓毒枭,打团伙的办案思路下,云南警方过去一年采取了“拔钉子”的专项行动,抓获了35名被通缉的毒枭,其中跨国抓捕肖云春的案件给人影响深刻。
在过去的六年中,云南省临沧警方接连破获几起重特大毒品案件,对涉案人员审讯之后发现,不同的嫌疑人交代了毒品交易的幕后策划者却是同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肖云春。几年来,由肖云春在缅甸组织手下运送到我国境内的海洛因已经超过了400百公斤。而且,肖云春的贩毒方式逐步升级,从最初雇佣普通马仔运毒到武装贩毒,他给运毒人员提供手枪、手榴弹,组织武装护运。这个常年生活在缅甸的毒枭行事谨慎,从不直接和马仔见面,即使在贩毒团伙混迹多年的人,也从没见过肖云春的真面目。
记者:肖云春的背景是什么?
孙大虹:他是从90年代初期就跑到了境外,后来在缅甸一个地方民族势力武装里面混,就当上了一个民族地方武装势力的一个加强营的营长,他利用加强营营长的身份,在我们的边境一线活动,组织贩运毒品,据我们的各种情报掌握,包括我们打的一些毒贩毒枭运输的,他十六、七次向我们贩运毒品,有400公斤的海洛英,所以我们从2001年开始就把我们列上了一个毒销的名单,就是实施抓捕。
记者:2001年就发现了他在贩毒,为什么当时没抓他?
孙大虹:收集证据需要一个过程,后来报检查机关批准逮捕,因为他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在缅甸政府的辖区,他是在缅甸的民族地方武装的辖区,民族地方武装的辖区你不是说想抓就抓的,因为他是一个加强营的营长,他身边还有四五百全部武装真枪实弹的士兵。所以就增加了我们抓捕他的难度。
肖云春在国外不仅策划贩运毒品,他和当地毒枭张志营通过贩毒获取的暴利招兵买马,购买装备,组建武装,在這个500多人组成的独立团里,肖云春被任命为加强营营长,中国警方要想直接抓捕他成为一件艰难的事。
记者:我们有没有考虑过到境外执法呢?抓捕方案?
孙大虹:到境外执法办案,不能是我们直接以警方的身份去执法,肯定是通过国际合作,
和邻国警方都有一种合作机制,互通情报、协作办案、抓捕罪犯、引渡罪犯方面都有些协作机制,所以只能通过这种形式来打击境外的毒销毒贩。
记者:缅方的态度积极吗?
孙大虹:积极的,因为我们通报了,因为他这个2001年把他列为抓捕对象以后,我们后来通过了检查机关,专门给他下了逮捕书,只要我们证据确凿,法律手续完整,提供给缅方,缅方的警方都会按照合作协议,我们都有合作的备忘录,来配合我们进行抓捕他。另外我们中国方面,主动的帮缅甸、老挝、培训了八批 240多名禁毒的官员。然后我们还援送了他们一些禁毒的设备。
记者:最后怎么把他抓捕归案?
孙大虹:后来我们通过情报分析发现,他出现在了境外的一个电子游戏厅里面,那么经过我们合作以后通报了缅甸警方,缅甸警方按照我们提供的方向和地点,在游戏厅把他抓到的
作为毒品通道的云南在禁毒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24年来,他们缴获的毒品达70多吨。但是,国内目前吸毒人数仍然呈上升的势头,有人对云南警方禁毒的成效产生了质疑。
记者:全国吸毒人员在增加,有的人说我们之所以增加,是因为云南的通道没有被堵住?
孙大虹:云南是第一道防线,也是必经的通道,那么云南禁毒是前沿,是主战场,这是没错,但是禁毒并不是光靠云南,因为毒品是有生产、有流通、有消费。要禁毒绝对不是在哪个地方堵的问题,光在流通环节去堵,这是一个最笨的办法,我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在城市里面看到有那个下水道的井盖,因为它开始是铜、铁、锡比较值钱的金属做的盖,结果小偷就把它撬了拿去卖。如果说是发现了这样的案件,警察一天在那儿蹲坑死守,谁撬了盖我就抓谁,你今天用三轮车运输我就堵三轮车,你明天面包车运输我就堵面包车,我说这个办法是最笨的办法。应该怎么,从源头上,首先这是一个盖,他值钱,我把它改成不值钱的,你是铜的、铁的,锡的,我把你变成木头的,预制板的、水泥的,你撬了拿去也卖不了钱。还有就是销赃市场,你谁去买,在销赃市场上买我就抓谁,我就追。你从哪来的,
如果这两头抓到了,我觉得这就是治本的。这就跟我们禁毒的三个战场的理论是一样的,云南光堵是堵不住的禁毒要靠全国人民, 靠全国这三个战场同时并进。
這里是毒品的重灾区
每天上演着生死较量的故事传奇
24年,我们浴血奋战,缴获的海洛英是70.01吨
金三角毒品海洛因受到遏制
新型毒品冰毒又嚣张登场
现在的年轻人不吸海洛英了,吸冰毒很时髦,它是一种兴奋剂。
天使和魔鬼的较量
禁毒人民战争取得怎么样的战果
在云南警方破获的毒品案件中,金三角始终是一个经常被提到的名字,这个地处缅甸、泰国、老挝交界的区域长期以来是中国境内毒品最主要的来源地,也是世界毒品最大的产地之一。金三角地区种植罂粟已有100多年的历史,由于复杂的政治原因,罂粟种植一直是当地的经济支柱。鼎盛时,金三角地区罂粟种植面积达 150多万亩,这里生产的海洛因绝大部分流入我国,为了减少毒源地金三角毒品的生产量,我国近几年共提供5亿多元资金和3000多人次帮助缅甸北部边民种植水稻和其它经济作物,替代罂粟种植。
记者:我们开展种植替代技术以来,效果到底怎么样呢?
孙大虹:开展替代种植,这个工作确实有明显的成效
记者:我想了解罂粟的种植面积是不是在减少?
孙大虹:减少。联合国公布也是40来万亩,我们实际考察,最近期也就是30万亩左右,实际上是下降了。
2005年统计,是境外替代了62万亩,到了2006年,已经帮助在金三角地区的以后达到了70万亩,如果这70万亩全部拿来种罂粟,按它的产量换算,它一亩可以生产一公斤的鸦片,70万亩它一年就可以产700吨鸦片,700吨鸦片加工就成70吨海洛英,等于一年就可以全部拿来生产鸦片和海洛英的话就成了70吨,70吨海洛英是什么含量,从1982年开始,到2005年我们统计,24年,我们浴血奋战,缴获的海洛英是70.01吨,70吨的海洛英对全人类是多么大的危害。
记者:有反复?
孙大虹:对,有反复,所以还有几十万亩,几十万亩就是,他们有些比如在原来的种植区不种了,跑到深山老林,跑到交通不便的地方,跑到很多纵深的地带,这些情况我们也通报给邻国政府了,希望邻国政府也加大对这些地方管控的力度,真正的实现禁绝毒品,那么缅甸政府他们也下决心,他们也有个计划,要在2014 年要彻底解决这个罂粟的种植,毒品的种植。我们到2005年统计,是境外替代了62万亩,到了2006年,去年开替代种植大会是70万亩,这70万亩是什么含意呢/如果这70万亩全部拿来种罂粟,按它的产量换算,它一亩可以生产一公斤的鸦片,70万亩它一年就可以产700吨鸦片,700吨鸦片加工就成70 吨海洛因,70吨海洛因是什么含义,从1982年开始 到2005年我们统计,24年我们浴血奋战,缴获的海洛因是70.01吨,70吨的海洛因对全人类是多么大的危害
冰毒数量出现上升趋势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5日17:34 央视《面对面》
替代种植使来自金三角的毒品海洛英有所减少,2004年,云南警方缴了海洛英8.5吨, 2006年为4.2吨,两年之内减少了一半的数量。但是,另一个让人感到担心的是新型毒品——冰毒的数量出现了上升的趋势。
孙大虹:因为现在境外的毒枭、毒贩并不会善罢甘休。因为这个贩卖毒品,加工生产、贩运对他来讲是利润很高的,那些人又想办法,又把它加工变成了冰毒、摇头丸等等一些新型毒品,那么在十几年以前,泰国警方,我们的同行就告诫我们,说现在在东南亚地区,特别是在泰国,冰毒的泛滥非常的厉害,将来中国可能也会这样。现在的年轻人不吸海洛英了,吸冰毒很时髦,它是一种兴奋剂。
记者:说新型的毒品危害不像海洛英那么大,您在一线,您了解到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孙大虹:实际上它药品的危害,毒品的这个危害它是共同的,都是对人的身体,无论是从这个肉体和精神都是有损害的,只是说他们损害的程度和方式方法不一样。这种伤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并不比海洛英弱,它是精神上的刺激,是引起精神上的错乱,严重的也是会引起死亡的,
记者:那么这种毒品来源的变化,对于你们禁毒工作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孙大虹:意味着我们禁毒工作的战略、策略都要发生变化。我们就要尽早地研究这方面的对策,包括刚刚我谈到了,它的成瘾标准,戒断方法,鉴定的方法等等,从科学的角度来研究它。
另外从这个打击毒品犯罪的角度呢,执法方面,侦查这方面的案件,它也有不同。因为它有隐蔽性,便于携带,还有它销售的环境也不同,它是在歌舞厅,娱乐场所,所以对于我们来讲,我们的管理方法也要做调整,我们要加大对歌舞厅、娱乐场所管控的力度,特别对这些娱乐场所,和工商部门、文化部门共同联合起来来管理。我们云南省禁毒条例里面规定了,你只要是在娱乐场所发现这个东西,就要停业,就要整顿,甚至对一些法人就是要审查你的资格,如果发现这个是你允许的,说话是你怂恿或者是支持的,将来取消你办娱乐场所的资格,以后你就不能从事这个职业了。
云南是中国禁毒的主战场也是毒品的重灾区,特别是处在边境口岸的德宏州,這个总人口只有一百零三万的地方吸毒人口就占到25823人,也就是说,全州平均41个人中就有一个吸毒者,而吸毒最严重的陇川县塞号乡,平均8个人当中就有一个吸毒者。2005年,這里的毒品灾难受到中央领导的重视,因此引发了全国范围之内的禁毒人民战争。今年是禁毒人民战争开展第三年,那么禁毒人民战争到底给云南這个毒品重灾区带来什么改变。
记者:那三年过去了,我们可以做一个小结,您认为效果怎么样,达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孙大虹:我们在发动动员群众的时候,特别是德宏的重灾区派出了近400个进村入社的工作组,工作队,老百姓说,你们早就该来了,你们来晚了,确实这个决策非常的英明,而且取得的成效也是很巨大的。
记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孙大虹:首先是从党中央国务院很重视,这个发出号召,做出了具体的部署安排,拨出了经费,下达了工作方案,层层动员,你说以前到云南去,或在某一个重灾去拍一个禁毒的电视片、专题片是不让你拍的。为什么呢,你拍别的可以,宣传我们这儿的风光秀丽可以,但是你不要拍禁毒,一拍禁毒,你说了反而说是影响我投资了,影响我建设了。
记者:现在可以了吗?
孙大虹:现在可以了,现在他不在乎这个东西,禁毒,防艾,敢讲,敢宣传,这个东西把它作为发动群众的一种方式,这个思想观念发生了很大的一种变化。第二点就是群众真的发动起来了,原来禁毒一说,说老实话,主要是专业部门的事情,禁毒部门的事情,警察的事情,跟我老百姓有什么关系?现在把禁毒变成了全民的事,发动群众,我们禁毒委有39个,39个成员单位都有禁毒责任。
2004年云南省共有吸毒人员近六万人,开展人民禁毒战争之后,云南提出了“吸毒人员全员收戒”的口号,也就是要把社会上的吸毒人员全部收到戒毒所强制戒毒,对于云南这个经济并不富裕的省份来说,能否实施这个计划成了社会关心的问题。
记者:当时很多人怀疑,能实现吗?现在我们仍然要问:能实现吗?或者说实现了多少?
孙大虹:很困难,那么这种情况下要提出一个口号就是要解决办法,
全员收戒的意思并不是说你有56000,我全部放戒毒所,是采取了有的手段和控制,就是没有实控的吸毒人员,我都纳入了管控了,该强制戒毒的强制戒毒,该劳教戒毒的劳教戒毒,该社会帮教社会帮教,当然你违法犯罪了,送你到看守所送到监狱,那么把你送到监狱,真正现在有456人下落不明,可以说这456人我们现在还在找。
记者:庞大的费用怎么解决?是不是依靠中央的支持
孙大虹:一个人如果一个月按120块钱的生活费来给他算,那就是七、八千万了,那不可能国家来投入,那这几年,我们算了,省里面我们每年照计划,拿出 1500万,这1500万专门补助就是吸毒人员的伙食、生活补贴。那么各地政府也要纳入预算,他也要拿一点,再加上我们搞劳动康复,搞劳动康复现在我们已经有71个戒毒所,已经有生产项目,而且有利润。产值达到了6900多万,纯利润是3600多万,这几年呢这10年吧,中央、省、县这三级总共投入了5亿人民币来改扩建戒毒所,01:26:41那么这个目标确实我们今年达到了,年初,我们今年3月份统计是有 56000多人了,在戒毒所里面是25000多人,还有21000多人是已经戒断了,纳入社区帮教巩固的。
记者:有没有新增加的呢?有没有复吸的呢
孙大虹: 我说了,有, 2006年也下降了,新发生吸毒的统计只有2196人,那么同比下降了62.3%,所以这个是非常明显的成效,那么吸毒人员在下降,特别是青少年当中吸毒人员在下降。16年前比是下降了99%,以前是将近四五百,四五百的在校学生吸毒的,到了2006年统计只发现一个。
为了让吸毒人员能巩固戒毒成果,云南省还探索出一条依靠劳动康复来帮助戒毒的模式。在云南省开远市的戒毒所里,每天能看到正在工作的戒毒人员。
孙大虹:加工, 磨钻石,后来编扫把, 做家具 ,做木料加工门, 加工铁窗 ,搞了很多,甚至是太阳能的生产车间,上海的那个生产厂家都给它定合同。
记者:戒掉毒瘾以后呢
孙大虹:干力所能及的活,就是每个人学会一个生产技能,人人能干活 ,人人会干活 ,人人有活干。
记者:一开始就这么顺利吗
孙大虹:不是 它是逐步发展起来的,吸毒人员在里面通过劳动康复了身体, 戒断了毒瘾,学会了技能,自己增强了戒断毒瘾的信心,甚至找到了做人的尊严。发展到最后 ,他们愿意留守就业戒掉毒瘾了, 受训期满了 ,不愿走了,有七八十个人写申请要求回来,要求留下来。
记者:他们有什么优势来拿定单呢
孙大虹:磨钻石,你下工夫在那儿磨就行了,磨几个面, 教你或者是搞半导体电脑元件穿个铁丝 ,穿个什么熟练就行了,简单的培训,他们的劳动力比较稳定,而且价格好谈,每天他通过他的劳动 ,身体康复了。而且还有了产值,给社会做了贡献,他自己成为了有用的人。我们戒毒所扩大规模以后把这些人逐步他管理起来,掌控起来,这样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过了若干年以后可能他就成为了一个完全能够自食其力的人,那是回归社会, 就把这个平台建立起来。我觉得是个逐步过渡这是个戒断毒瘾的好的办法。
记者:开远模式能够被推广吗?
孙大虹:在我们省是要推广的。很快要召集专门的现场会议来推广开远模式。其实 在我们省里面不光有开远,我们昆明市戒毒所也是做得非常好,而且规模比它还大,就业人数现在也增长到三百人了。
2005年,国家曾拨8亿元专款用于云南的禁毒,三年之后的今天,声势浩大的禁毒人民战争在云南进入到巩固阶段,作为中国禁毒主战场的云南,吸毒人数减少到10年来的最低点,但是在禁毒第一线工作了12年的孙大虹和他的同事仍然面临着挑战。
记者:能不能给我们描绘一下云南的毒品问题
孙大虹:因为禁毒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压力是很大的,因为禁毒确实是一个全球的行为,全人类共同的事业,所以要长期干,那么我们的禁毒工作应该按我想抓计划生育抓环保一样成为国家的一个基本国策,不能靠公安机关单打独斗,要成为全党全社会共同参与的一个事业把它抓下去,我觉得这个确实也是现在困扰我们的一个难题,也是我们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努力的方向。
16岁偷渡到缅甸,从事汽车走私。后来开设了赌场,建立了私人武装。2001年,开始操纵大宗毒品交易,很快,资产变过亿,为掩人耳目,开办医院,拥有缅甸,老挝等国家的护照和地产。
②冰毒,学名“甲基苯丙胺”,或者“甲基安非他命”,是一种具有中枢神经兴奋作用的人工合成的化合物,由于它是一种纯白色的结晶体,而且毒性剧烈,所以又被俗称为“冰毒”。甲基苯丙胺原子日本,1919年,一位日本科学家首次合成了甲基苯丙胺,经临床证实,这种物质能够兴奋神经中枢,消除睡意,解除疲劳。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将殖民地韩国作为生产基地,大量生产间基本丙胺片剂和注射液,作为军需品共军队使用,以提高士兵连续作战的能力。二战结束后,甲基苯丙胺开始在日本社会上滥用并逐渐扩散到韩国和我国台湾等地。从90年代初期开始,慢慢进入我国沿海地区并渐渐在青年中流行起来。 (cc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