涢水----母亲河

Since childhood, I liked writing. However, my Chinese is the worse in all my course. I post my recent writing here and wish b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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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涢水河,她是美丽少妇的臂膀,静静地流淌在我家的门前。从北到南,在不远处拐了个弯,向西南方向流去。上大学后才知道,涢水是汉水的分枝,最后汇入滚滚的长江。

在我老家的那段涢水河,叫刘家河。那里的渡口,叫刘家河渡口。渡口的两边,是金色的沙滩。在沙滩和稻田之间,是百米的河岸。参天的柳树横竖成行。它们长得很高,白天在更高处竞争着阳光雨露。晚上他们象河岸上的哨兵,静静地守卫刘家河渡口。艄工是一位和蔼的老爷爷,他在沙滩上,有一个小茅房。只要你在渡口呼喊他,他就从小茅房走出来,把你送到对岸或把你从对岸接过来。

在河岸的柳树下,长满了青草,那是小时候放牛的好地方。每当清晨,百鸟在柳树间对唱。好一个你歌罢来我登场,不知不觉中,你欣赏了一场高水平的演唱会。但有时,我也见到不雅的场面,歌星们为了争夺场地,大打出手。也有的争风吃醋,丢尽体面。当我从刘家湾走进社会这个大舞台,我意识到相同的故事在这个大舞台演了又演。

在渡口不远处,在河的中央,有两个小岛。小岛上长满了青草。我最喜欢骑着水牛到小岛。在那里,你可以看见白鹤一动不动地静候在浅水区,等待着小鱼到来。那几只白鹤及她们的平静河床的倩影,真是一副极美的山水画。

每次骑着水牛到小岛,我就想起"小马过河"的故事,总笑小马真傻。如今笑不起来。因为很多的事,是没有机会试。很多的错误,是不允许再犯。即使试着过了河,这是否就意味着你走对了路?

在河墙上,你可看见大大小小的洞,那时螃蟹的家。如果不怕疼,你可把手伸进螃蟹洞,抓出一只螃蟹来。那时候,没什么可吃。抓上几只小螃蟹,在河岸临时建一个灶,把小螃蟹放在自带的小锅,考焦后,连骨头带肉一起吞下。好在那时胃酸多,也不费力就把骨头消化掉。

顺着河向南走,河岸也越来越陡。为了保卫河岸水土流失,河岸种上了芦苇。在秋天,芦苇被收割。第二年的春天,河岸青青。到夏天,两米高的芦苇已封锁了河岸。没有人能穿过芦苇。这里成了河獾的天地。河獾很看中它的隐私,我从没有和它面对面过。只是从芦苇的河獾洞及复杂的地道系统,才知道它们的确在这里度过了它们浪漫的夏天。

一台抽水机站,把芦苇丛分成两半。抽水机站是在文革修建的,连着一条长长的水渠,可把水送到每一块土地。为此在抽水机站,筑了10米高,300米长的坝。那位跛子叔叔,总是在中午和傍晚,吹响开工和收工号。

在抽水机站附近,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刚露出水面的坝,以便于水进入抽水机站内。由于这坝的保护,形成了水湾,成了大小鱼儿休闲之地,这水湾也成了村民炸鱼首选。话说回来,谁不想呆在一个好的地方。提到这水湾,我想纽约的世贸大厦。这鱼儿和"911"的受难者有着相同的命运。

前不久看<<动物世界>>,听到主持人讲,除了非洲外,所有大陆动物没有跟人类进化。而在非洲,动物和人一同进化。我真希望中国的动物进化得更快些。否则谁能救他们?

炸鱼是刘家湾夏天的一道风景。炸鱼的桩家带着鱼兜偷偷地溜到河边,选好地点放爆。当村民听到爆炸声,拼命向河边跑。炸鱼的人是近水楼台,拣到当场被炸死的鱼。然而河水流得很急,很多小鱼沉在水底,随河水下流。在任何一个地方下水,你多少总有收获。离爆炸中心远点的大鱼,只是被炸晕,它时儿浮出水面,这就成了竞争的猎物。在一场动物世界的争夺后,这条炸晕的鱼终未逃脱掉人的手掌。

在往下走,就是向西南方向流去拐弯。过了拐弯,就是另一个村的地盘。拐弯的对岸,仍是沙滩,拐弯的岸边,是麦天。在春夏,无数的大雁在这里,绿油油的麦苗是它们的最爱。在初秋,它们总是栖息在对岸的沙滩。尽管大雁在冬天南飞了,但你仍可看见海欧,野鸭,时不时听见几声乌鸦的凄惨叫声。

河东河西属于不同的县。自从毛时代起,两岸就一直为保卫自己的土地折磨这条母亲河。首先是对岸修建一个大坝,直矗矗扎进刘家河的腰部,后来我们县在上游也修建一个大坝,扎进刘家河的胸部。本平躺着恬静的少女,在两次人为的手术后,变成了"大S"。从前我总认为黄河那九十九道弯,是自然的鬼工。而现在觉得是我们人类在折磨大自然。

象所有的母亲河一样,涢水河也逃不出工业化的魔掌。在我上大学时,在上游唐河的造纸厂,把涢水河渐渐地糟蹋了。至今,她的不育症还未康复。如今的刘家河,空中无鸟,水中无鱼,河墙无洞,岸上无树。由于水土的流失,这条弯弯的少妇的臂膀已经变形。由于忽儿向内忽儿向外的挤压,这位少妇已经抱不住她的孩子。如果水土继续流失,我的孙子将来回国寻根,可能已经找不着刘家湾,只能站在水中央,告诉同行者,他的爷爷曾是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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