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别人为无知者哀,无知者尚且不哀;自知者自哀,则哀不自胜。
麻原彰晃虽然已被处决三年之久了,但这位昔日的魔头心中抱憾,仍然魅影飘摇,以图东山再起。一日飘至香港一街口,看到满地的宣传资料“九评”、“”三退、“声乐大赛”,花花绿绿,明目繁多,很是显眼,有些子声势,感慨颇多,当即决定去会一会这位昔日的魔友。不料通报了近半天,方才安排在一医院旁的花园会面。麻原顿觉颜面大失,悔不该一时兴起来到这里。正在心胸激荡之际,硬着头皮飘进了大厅,四目对视,发出幽深的绿光。想当初中日两国在此二人的掌控下,是何等景象,一呼百应,魔镇八方,双方都号称天地唯一真神,曾有嫌隙,但相隔遥远,倒也相安无事,各领风骚,不想今日会面却是阴阳两重天,一生一死,一存一亡,一个潇洒一个流浪。
麻原本对这次会面的安排很是不满,还是李法心眼细,年过六旬的他用枯黄的眼睛一瞟麻原那翻动的嘴唇,喃喃地说:“你我二人都非同寻常,但当今之境遇,知无不言,言无不忌,兄弟刚来时,我正在手术,有些怠慢,望海涵和保密”。麻原看着蜡黄的脸确实像是被疾病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深感诧异的是这老头竟然生病,还住院做手术,太离谱了。
看着麻原满脸的不解,李轮说:“麻兄真是迂啊!谁不生病呢?生病不住院难道去等死吗?”
“
李轮不禁哑然失笑,想想这个麻也真是不可理喻,反唇以讥道:“你不是也说你是唯一真神吗?怎么上了断头台,进了阴曹地府,真是个痴,你看看你的下场,还不明白吗?”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麻原敲了一记重锤,正有所思,“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在日本混,把武士道精神发挥到极致,忽悠了那么多人为你去卖命投放沙林毒气,造成世界性轰动。一句话,你也是靠忽悠起家的,只有尽情地忽悠才会有人为你肝脑涂地。”
麻原醍醐灌顶,魅影的绿光黯然失色。看到麻原的颓唐,阿之
忙不迭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转战国内外,在夹缝中寻求生存,虽然落得个卖国的骂名,看着主子脸色行事,但我能自保无恙,大把的经费,日子还算滋润,做事要留后路啊!”
听到这位曾经最冷血的魔头的称赞,阿制早已干涸的血液还是忍不住窜动起来,“麻原兄,你是真刀真枪地干,顶天立地,乃大丈夫也!”
麻原知道阿法话中有话,忙起身拜谢,郑重说道:“我即为死鬼,可谓身败名裂,若李兄不弃,愿跟随李兄共图大业。”
大师沉思良久,确实让一腔热血和忠心的麻原等的心慌,“麻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当今局面要先谋生存,再谋发展,我现在也是泥巴娃娃过河——自身难保,兄弟我不可自绝后路啊!”
这回,麻原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全世界公认的邪教魔头,人人喊打,若是投靠李子麾下,岂不是死了还拉个垫背的,断了李子的后路。说自己顶天立地,实则是说自己乃一介莽夫。唉,后悔当初自己没留条后路,况且忽悠劲儿也不够,现在落得个人不收,鬼不留的下场。
麻原自哀,哀不自胜,遂魅影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