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校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同学们到了预定的酒楼,等着约好的老师们和几个还在路上的同学。
快开席了,老公和我又被主办的同学拉到老师们的桌上,被当作成功人士一样地介绍。同席的其他同学都是高校里的教学骨干,或者拥有自己的生意了。而我和老公只是在美国给资本家打工而已,不由得汗颜……
开席前,先由过去的系里的书记发言。说是昨天连夜赶写的两大篇发言稿。他声情并茂地念了足足七八分钟,我由于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发言,竟然非常不适应,听到有些抒情词句时,竟然面红心跳,不知该把眼光投往何处。过去比较亲近的物理化学老师就在老公身边,他好像也不很进入角色,书记发言期间与老公窃窃私语,只可惜我隔着老公什么也听不到。
好不容易发言完毕,大家如释重负地鼓掌,终于可以吃了:)国内的风气,是一圈一圈地敬酒。教学骨干领头,逐个地把老师们敬了一遍。然后别的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们先来给老师们敬酒,总之好像不敬酒就是不尊敬一样。我坐在这张桌上,就有了点儿如坐针毡的压力。歪头看看老公,他还是一付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时而跟旁边的物化老师聊上几句,时而顾自吃菜。我突然有了一种率性而为的轻松。不敬酒又怎么样?我们的确不是非敬酒不可的。我们的言语和笑容难道不够表达我们的敬意和心情吗?不在国内十几年了,不会敬酒也没有什么不妥。
然后,同学们开始以各种组合合影留念,谈自己的近况,一忽儿就到了散席的时刻。
暴雨中,青岛的同学派了一辆小面包,细心地把正在倒时差,又患感冒的我先送回了家。我的心里,带着温暖,离开了分别了十六年的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