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趣事 5 节俭

小的时候日子紧张,什么都要节俭,铅笔用的只剩下一点点小头,还要再套上个铁皮套接着用。以至于到了北美经常从地上捡铅笔。
上了中学,尤其是高中,每天晚自习上到9点半,然后教室就停电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往往再“学习”半个小时,10点才回去。停电的那半个小时里,就点蜡烛。那时候的白蜡烛,十支一包,一包一块钱,但单买的话1毛2一支。明明知道早晚要用完一包,还是有不少人一支一支地买 -- 可能,那1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点蜡烛的人往往都凑到一起,相互借点光。也有那“隔了蚌子”的主儿,不肯跟别人分享,也不愿沾别人的光。将蜡烛放在自己和书之间,这样光就不会跑出去。直到有一天,可能是打瞌睡,把头发给烧着了,才算罢休。
到后来生活好了,但不知怎么就攒下了这“蜡烛情结”,不停地往家里买各式各样的蜡烛。终于老婆忍无可忍:“这么多蜡烛也没机会点,以后你上厕所不要开灯了,点上十根蜡烛,一边蹲着一边琢磨,烛光晚便,多好!”

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总是每个月给寄50块钱,上研究生后有了自己的工资,头年58转年74,基本是刚够用。同班有个在职的,每月工资240多,觉得那家伙好富啊。言归正传,说节俭。话说班上人不多,但分为三派:麻派,舞派,和球派。咱罗锅上山 -- 前紧,即打不起麻将,又跳不起舞,只好踢球。踢球最大的不好处就是得洗澡,夏天在水房冲凉水,冬天怎么也得去澡堂了。1毛钱的澡堂费还凑合,但肥皂用得实在是快,所以每次都要彻底用完才算罢了。结果到了现在,还总是有要把家里的小肥皂头攒起来捏成一个大肥皂头的冲动。

其实中国的节俭之最就是粮食,爹妈无数遍地教育:“浪费粮食是一种不可宽恕的罪过”,所以掉到桌子上的饭粒都要检起来吃掉。一直到今天,老妈都看不得我们浪费粮食。
话说家里的小不点儿一岁多的时候,正是玩沙子的年龄。可是俺没有沙坑,灵机一动,就给他玩米。把大米放到一个盆里,小不点儿就高兴地用碗或者手把米倒来倒去。偶尔会有些米撒到盆外,我们就收集起来放回盆里。玩的日子久了,米越来越脏,尤其是撒到地毯里的实在是难以收拾,于是我就决定用吸尘器吸走。被正在收拾垃圾的老妈看个正着,一边制止我,一边把地毯里的米一粒粒地捡起来,一边对我的“米脏了”一说痛加驳斥,“都是在家里,这米脏能脏到哪去?洗洗不就干净了么?又不是有毒什么的!”老妈收满了一把米,走到灶台旁,又狡猾地一笑,“嘿嘿,刚才吃的粥你感觉到什么了吗?那就是我用这些米给你做的!叫你再说脏米,都自己吃了吧?哈哈哈哈哈”,老妈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踩开垃圾桶的盖子,顺手把那把米扔了进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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