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话清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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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门广场出事了!”

这是我在办公室接到妻子的电话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时间是 1976 年 4 月 5 日下午三点 。

“上午我送日本客人去机场,经过天安门广场时,路被人群堵住了。广场上的花圈全没了,到处都是愤怒的人群。从机场回来,广场的人更多了,大概有二十多万人,公安局的车都被烧了,要出大事了!”

我的直觉反映∶“火山终于爆发了!”



图 1 、公安局的宣传车被烧

文革转折

文化大革命最后的转折点是从 1975 年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开始的。邓小平复出后,反对“左”倾错误,进行全面整顿,在经济建设上获得了较大成功,同时也使全国人民的思想得到了一次空前的解放。人们在那段时间里,切身体验到了各项建设事业的复苏,也开始重新思考和认识“文化大革命”和毛泽东在晚年的一系列错误决定。 由于整顿唤醒了人们长期受到压抑的理性思考,促使人民群众朦胧地感觉到了中国未来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批邓越猛烈,不满和反抗就越强。人心向背,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邓小平复出那两年在人们心中建立起的威望,远远超过了他以前大半生在人们心中的威望。他代表了全国人民要求结束文化大革命、发展经济和过稳定生活的愿望,代表了社会发展的趋势。如果毛泽东在 1966 年打倒邓小平是轻而易举的话,那么到了 1975 年、 1976 年再想重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因此,“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不但未能实现毛泽东巩固“文化大革命”成果的目的,相反动摇了“文化大革命”在人们心中的根基。

周恩来的亲民形象使他在“文革”前就有着仅次于毛泽东的威望。“文化大革命”十年中,毛泽东的威望从顶峰开始下滑,而其夫人江青的所作所为更给他带来了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相反,周恩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精神及他带病出席四届人大,提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使处于“文革”苦难中的广大民众看到了希望。周恩来在许多人尤其是广大干部、知识分子心目中,其威望甚至超过了毛泽东。

痛悼总理

1976 年 1 月 8 日 ,周总理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步,离开了人世。噩耗传出,整个国家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巨星陨落,举世震惊;江河动容,山川失色! 我为失去这样好的总理而非常难过,同时又为眼下的时局忧心忡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毛主席竟然没有出席周总理的追悼会。后来得知,毛泽东在 12 日对汪东兴说∶“为什么要我参加总理的追悼会?我还有不参加的权力嘛!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谁送给总理的?我和这个马克思主义的总理,就斗争过不少於十次┅┅”



图 2 、周总理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步

周恩来遗体告别只设在北京医院后院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停尸间,连一个省军级去世干部的灵堂都不如。据说北京卫戍司令吴忠曾为此气愤地质问当时的北京市委书记吴德?吴德长叹一声,说:“在哪里向总理遗体告别,市委提出了几个方案,上面只让在这里进行,我们只能服从中央的决定,对不起总理他老人家了。 ” 治丧委员会向全国下达了一系列倒行逆施的规定(不许开追悼会,不许设灵堂,不许戴黑纱,不准去天安门广场等),更是激起广大人民极大不满。



图 3 、十里长街送总理

北京的数十万民众,在寒风中肃立街头向周恩来的灵车作最后的道别,形成了“十里长街相送”的悲壮场面。人们既是哭总理,哭国家,也是哭自己,心中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怒火燃烧。 “山雨欲来风满楼”, “火山”处于爆发的前夜。



图 4 、人们既是哭总理,哭国家,也是哭自己

从1月到4月,人民悼念周总理的各种活动有增无减。 当时人们表达怀念的一种方式是收集、悬挂总理的照片,有的人家甚至用周总理的照片取代毛主席的照片。后来流传最广的一张总理晚年坐在沙发上的照片 《沉思中的周恩来》 ,是意大利著名摄影记者 焦尔乔·洛迪 于 1973 年总理生病时拍照的,没在中国发表过。当年他 通过意大利驻华使馆向周总理赠送此照片,但不知什么原因总理没收到。这幅照片最先刊登在意大利《时代》周刊上。 1974 年,该照片荣获美国著名的新闻照片奖——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颁发的“认识世界奖”。那 张照片后来在中国流传,和我有一些关系。



图 5 、 沉思中的周恩来

1976 年初,我的一个好朋友去意大利,在米兰参观一个摄影展时看到了总理 这张照片。她设法复制了一张,回来拿给我看。我看后认为十分珍贵,一是这张照片拍得太好了, 逼真地刻画出一位杰出政治家的形象,采光、构图都有独到之处,巧妙地表现了人物的内在性格。二是 新华社颁布的总理遗照中没有这张照片,有可能国内都没有。如果能翻拍传播出去,无疑对当时人民自发 悼念 总理的活动是个巨大的鼓舞和推动。

我借了回来。我妹夫张平当时在文物出版社搞摄影工作,文物出版社刚进口了一台全国唯一的光谱分析印刷机,他拿着照片到文物出版社印制了二百份 24 寸的照片。我们又通过各种关系,把这些照片送给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 邓颖超、 王震、余秋里等领导人,送给亲戚、朋友。这是当年最珍贵的礼物,据说 邓颖超生前非常喜爱。 后来这版本流传全国,总印数共达 9000 万张。

反击批周

“四人帮”对人民悼念 总理的活动 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们对死去的周恩来仍不放过。 1976 年 3 月 25 日 ,上海《文汇报》在《走资派还在走,我们就要同他斗》的一文中,竟然有“党内那个走资派要把被打倒的至今不肯改悔的走资派扶上台”的恶毒提法。谁都知道“不肯改悔的走资派”是邓小平的代名词,“党内那个走资派”不就是指周恩来吗?民众终于忍无可忍了。

4月5日清明节前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悼念周总理、声讨 “ 四人帮 ” 的群众运动席卷全国。

南京的群众首先走上街头,声讨《文汇报》及后台张春桥。 我妻子的姐姐在南京无线电厂工作,她来电话详细谈了南京群众的抗议活动。3月28日,南京学生大游行,他们抬着 周总理的巨幅遗像和写有“光辉永照后来人”的花圈,经过市区,走到梅圆。29日,南京大街小巷贴出了许多大标语:“谁反对周总理就打倒谁!”“ 《文汇报》把矛头指向 周总理,罪该万死!”“揪出 《文汇报》 的黑后台!”在火车站工人的协助下,学生把标语刷到南来北往的列车上,把烈火烧向全国。

我当时在石油化工部石油勘探开发规划研究院政治部宣传处工作。该院设在海淀区原北京石油学院内。 29 日清晨,院里突然出现 24 条大标语,主要是声讨 《文汇报》 反对周总理的罪恶行径,也有声援南京人民的内容。那是我院下属石油机械厂的几个不满“四人帮”的青年工人干的。该厂原属北京石油学院,文革中石油学院迁到胜利油田后,石油部专用该厂安置部机关本应上山下乡的子女。因此,该厂百分之八十的工人是青年,其中大部分是干部子弟。

早晨一上班,处长王庭树让我和另外一个同事赶快把标语的内容抄下来,报送院领导。我们在抄时,发现保卫处的人也在抄。在这些标语中,最突出的是贴在规划院大楼前的两条,一条是∶“警惕赫鲁晓夫式的阴谋家、野心家,翻案不得人心!”另一条是∶“深切怀念杨开慧烈士,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 ”两条标语分开来看,一条是反击邓小平,一条是怀念杨开慧,表面都无问题。但如合起来看,则有“影射江青”之嫌。当时我暗暗佩服这些小年青挺懂得斗争策略和斗争艺术。

保卫处在政治部主任指使下把这作为反革命案件上报石油部和公安局时,我们宣传处极力反对。我站出来为小青年辫护说“看不出两条标语有问题”,质问保卫处“为什么不能怀念杨开慧”?!指出保卫处“影射江青”的结论是靠推理定性。当时吵得非常激烈,惊动了院领导。

风起云涌

在这前后,北京的群众也大量涌向天安门广场,以献花圈、贴悼念诗词、发表演说等方式进行抗议。

北京天安门烈士纪念碑最早出现献给周总理花圈的日子是3月19日,是朝阳区一个小学献的,花圈很快被警察没收了。25日,献花圈的人增多,并出现了“敬爱的周总理,我们日夜想念您”的巨幅横匾。天安门立即成为北京民众关注的中心。



图 6 、给总理献花圈的小学生

石油规划院申院长是个老红军,文革中历经磨难,对 “四人帮”很不满,十分关注形势的发展。他让 宣传处紧密关注社会动态,派人天天去天安门了解情况,拍照片,回来后写出《情况汇报》,送给院及政治部领导。处长让我们一次去两个人,我年纪最轻,又最积极,每天都去,其他人则轮流和我一起去。

3 月 30 日 ,一队解放军来到烈士纪念碑前献花圈,这无疑给在场的民众以巨大鼓舞。我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深知解放军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如果没有广大官兵强烈的呼声,没有上边领导的默许和支持,这些官兵是不可能出现在天安门广场的。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表明军队中也有着强烈的不满。当我回来把这件事报告给领导时,激动的话都语无伦次。



图 7 、赞总理的诗

3 1 日,广场上的花圈已达上百个,诗词、悼文已明显出现对江青等人的不满。 在中国人民同万恶的“四人帮”进行殊死搏斗的历史关头,诗歌成了直接的战斗武器。 如:“昔日妲己毁一商,今朝‘艳妖’舞蹁跹。”“豺狼何所惧,虎豹咱敢降。识破假马列,怒斥妖婆娘。”



图 8 、游行的人群

4 月 1 日 ,中央政治局召开紧急会议,声称:“最近几天,南京出现了矛头指向中央领导同志的大字报、大标语,这是分裂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扭转批邓大方向的政治事件。” 称天安门广场等地张贴的所谓“总理遗嘱”、“总理给主席的诗词”是“敌人造的谣言”,“干扰破坏了当前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斗争”。 指出“要警惕别有用心的人”,要求对已出现的大标语“全部复盖”,声称要追查这次事件的“幕后策划人”和“谣言制造者”。

北京市委立即开会贯彻执行。 首都民兵、警察、卫戍部队的“联合指挥部”成立。指挥部设在天安门广场东南角的三层小灰楼内。指挥部决定抽调民兵、公安干警各 3000 人以及部分卫戍部队组成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出动。天安门广场的“便衣”开始抓人,被抓的群众已达数十人。一场生死较量开始了!

4月2日,院政治部传达了北京市委的电话通知,称“南京事件是反革命事件”,“天安门有反革命捣乱”,明令不要去天安门广场,不要送花圈,并说“清明节是鬼节”,“清明节送花圈是四旧”。我因为一早从家里直接去的天安门广场,不知有这个通知,回来后照往常一样,写了有关材料上报领导。



图 9 、在烈士纪念碑上挂着高约两米的四块巨大诗牌

这一天,最激动人心的是出现了高达四米的巨大的花圈,是北京重型机械厂的工人用钢条焊制的。当大卡车把花圈拉来时,天安门广场上的人群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另一引人注目的是,在烈士纪念碑上,挂着高约两米的四块巨大诗牌,估计是天没亮挂上去的。内容是:“红心已结胜利果,碧血再开革命花。倘若魔怪喷毒火,自有擒妖打鬼人。”无论是坐车还是骑车经过天安门,都能远远地看到它。有一首《向总理请示》的诗,暗示“四人帮”快要垮台:“ 黄浦江上有座桥,江桥腐朽已动摇。江桥摇,眼看要垮掉;请指示,是拆还是烧?”这首诗把“四人帮”几个头目的姓连缀在一起,巧妙地运用了谐音隐喻的手法,让人心领神会,拍案叫绝。



图 10 、献花圈的大学生

在我把材料交给处长时,他向我传达了不让去天安门广场的有关通知。他说:“申院长讲,这一段时间处里的同志们很辛苦,了解动态的工作暂告一段。抄来的诗词、文章及有关照片全部销毁,不得外传。”处长还特意提醒我,形势很复杂,让我注意言行。

清明怒潮

4 月 4 日 清明节,正好是 星期日。 虽然已有通知不让去 天安门广场, 但由于十余天来,我天天去广场,心系广场,情系广场,甚至觉得国家的命运、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和 天安门广场事态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这是 1949 年建国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人民自发的大规模运动。我渴望看到人民能不畏强暴坚持下去,更好奇上面的通知下来后人们抱什么态度。



图 11 、从前门通往天安门广场的路上人山人海

那时我住在岳母家,听了我对 天安门广场情况的描述,全家兴趣大增,斗志昂扬,一致决定既使挨批评受处分,也要去天安门看看。在北太平庄,唯一能到达天安门广场的 22 路公交站挤满了人。由于我们一行有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根本挤不上车。那时中国还没有出租车,只能坐公交车。那天公交公司也来了邪劲, 22 路加班车一辆接一辆。汽车一进站,就能听见售票员的喊声∶“去天安门的一律免费!”哈,真是振奋人心!看见许多人戴着白花、黑纱,我们赶紧把准备好的黑纱佩戴上。至少过了十五、六辆车后,我们才挤上了车,到达天安门广场,已是中午十二点了。



图 12 、烈士纪念碑四周堆满了花圈

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清明节,天安门的悼念活动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约有上百万人云集广场 ,用泪水、黑纱、白花、诗词、挽联、花圈、誓言、讲演、血书 ┅┅ 表达对周总理的刻骨铭心的哀思,怒斥和声讨“四人帮”的滔天罪行。



图 13 、百万人聚集在天安门广场

我和妻子做了分工,我负责拍照,她去抄诗词。长安大道南侧, 广场上的花圈从烈士纪念碑摆到国旗杆下。大道北侧,天安门下的观礼台上也摆满了各种花圈。最大的花圈直径超过七米。从前门通向烈士纪念碑的路旁柏树上和人大会堂、历史博物馆周围的树丛里,白花层层叠叠,一片雪白,全是民众离开广场时留下的。

在纪念碑正前方,高高地安放着周总理的巨幅画像,画像下是用大朵白花排组的大横幅“民族英魂”。再下面又是巨大横幅∶“我们日日夜夜想念敬爱的周总理。”广场中央有四幅巨匾写着后来被广为传播的四言诗∶“ 人民的总理人民爱,人民的总理爱人民。总理和人民同甘苦,人民和总理心连心。” 我们全家在这儿留下了珍贵的历史镜头。



图 14 、 人们争相抄写

到处是诗词、悼文,人们争相抄写,朗诵。那种壮观场面是空前的,也可能是绝后的。 有诗为证:“清明的花圈如皎月,嫦娥感慨同悲切。清明的挽联像尖刀,忠魂挥舞断贼腰。清明的檄文放光彩,进击大旗长空摆。清明的诗歌披彩霞,革命事业露新芽。清明的歌声连广宇,国际战歌不断曲。清明的口号震乾坤,人民永将正义伸。”



图 15 、深切怀念

诗词的作者绝大多数是普普通通的基层民众。有一首诗歌是这样赞美这些诗词的:“纪念碑前洒诗花,诗刊不登报不发。莫道谣文篇篇载,此是人民心底花。”正因为如此,它们在亿万群众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诵者声泪俱下,听者热泪盈眶,读者奔走相告,抄者废寝忘食。



图 16 、观礼台上也堆满了花圈

有人在发表演说。我赶紧挤过去拍了下来。在往外挤时,发现拍照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便衣,没准儿把我也照进去了。管他呢,谁会在乎!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能经历如此波涛汹涌的斗争那真是三生有幸了。还有这么一篇散文诗 《今日在何方》表达了我当时的心情:“请你们不要问我今日在何方;难道你们能不来到这天安门广场?请你们不要再费心到这儿来找我,这里早已经是人的海洋。像四海惊涛齐奔向英雄碑下,像五洲风云齐飞向总理身旁。像无数白帆满载着圣洁的情感,我也扬帆催发呵,航行在这无边的海洋。”



图 17 、有人在发表演说

为了把整个广场壮观的全景拍下来,我爬到国旗杆的高台上,慢慢旋转 360 度,用接拍的方式,连续拍了十几张,冲洗出照片后,剪去重复部分,然后粘成一幅 360 度全景图。 1988 年单位举办摄影书法展,我的这张全景图受到了一致好评。这是后话。

峥嵘岁月话清明(中)

峥嵘岁月话清明(下)

绝对悉尼 发表评论于
那时我才4岁,我姐才7岁,可是我父母愣就带着我们去了天安门。可惜我是什么印象也没有了。但是家里的”天安门诗抄”绝对是我最爱的书之一。其中我最爱的诗是: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SUNNE 发表评论于
除了毛泽东能利用群众斗群众,其他人没有这个能耐。文革后当权者已经对老百姓举起了屠刀。“四五”之后的清查草草收场说明了老百姓已经不是很听话了。
小老百姓 发表评论于
精辟。

人民民主 发表评论于
“四五”的闹剧是以“六四”的惨剧收场的,只有思维停滞在三十年前的人还会傻乎乎地感动着。“暴君”毛泽东手下“四五”未死一人,但“四五”放出的魔鬼“六四”时终于露出血色狰狞,这就是区别。这大概是对喊“小平你好”、至今喋喋不休自命不凡的酸儒们的最好回应吧,惟其如此,才可能激醒一些人,当然,有知识没智慧的人除外。目前陆续透露出来的内幕已清楚表明,“四五”不过是一些想先富起来的实权老朽利用祭周操纵的与文革派争夺权利的前台大戏(叶剑英不停地放出风声并不止一次去观战,胡耀邦则代邓小平走前台、促火候、打掩护),有人居然至今依然以为自己涂写了历史。“四人帮”的倒台,与其说是民心所向,不如说是实力不济,同时迂腐有余(他们大概也迷信民主或程序正义,还想着通过政治局会议解决争议),是秀才遇上兵的结局。文革之争本质是利益之争。占人口多数的普通民众一步步在文革后被挤向边缘、利益被“改革”干净,极少数寄生阶层以精英面孔偷梁换柱般地一一取而代之走上前台,开始垄断一切(政治、经济、舆论),即是明证。
sar 发表评论于
Hi 文学太陡, hand-shake!
My father said that there were FOUR 钢花圈 in total, all from 北京重型电机厂. Two big ones and two small ones. The biggest one was 4-5meters in diameter. Each of the large ones were over 1 ton. Workers carried them to Tiananmen using multiple shan2lun2che2. After unloaded from the shan2lun2che2s at Tiananmen Square, no one can remove these heavy 钢花圈.
I am so proud that my father wrote that poem and it's his writing too. He said that 花圈 self was made of iron, zinc, papers as well. The case was filed in Beijing Gonganjiu, however, with several people protection, including of his boss, he did not get into trouble that time.
文学太陡 发表评论于
好贴子!
一看就想起那时候了,真想掉眼泪!
为人父 发表评论于
珍贵的历史记录!现在的年青人应该了解这段历史。
文学太陡 发表评论于
同志们,我记得"四五"那时候,最著名的就是那个钢花圈,应该不会有两个.

听说这儿有"北重"的子弟在这呢?兴会!

北重在80年代后期,有一段兴戴厂徽上面三个汉语拼音字母BZD(北京重型电机厂),工人们调侃说是:“不咋地”的缩写,或是8:20(上班时间是8:00,好多人都8:20到)

回忆一下,无所谓!大家叙叙旧最好,回忆一下那个时代。谁做得都无所谓。
lycinter 发表评论于
谢谢。
今天的中国来之不易,也任重道远。
sar 发表评论于
4. the largest -
sar 发表评论于
是否两个厂都制作了大花圈?
I cannot remember exactly. But I can check with my dad tonight and give you the answer. At least started with BeiZhong, Zhongxiaojian Workshop. As I recall, there were two sent to Tiananmen. Actually there are FOUR with features
1. by numbers - Beijing Guanghua?
2. fresh flowers - ZhongKeYuan?
3. the heaviest - Beizhong
4. ??
sar 发表评论于
北京重型机械厂 that time is Beijing Second General (Tong1yong4)机械厂 (We called ErTong, not exist any more sold to ShouGang).
鸟忆高飞 发表评论于
请问上面留言的Floden,国内是基本没有新闻自由,但藏独分子打砸抢烧因此就能和四五和六四相提并论吗?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sar 发表评论于
Hi 文学太陡,
Are we neighbor? My dad worked at 北京重型电机厂 that time.
Arakis 发表评论于
现在的愤青有几个知道这段历史的。
老当不益壮 发表评论于
回复文学太陡的评论:
是否两个厂都制作了大花圈?
老当不益壮 发表评论于
回复braker999的评论:
哈哈,还有另外的作者?请点出来并列出你所讲的文章。
文学太陡 发表评论于
同老哥商榷:
巨型钢花圈应该是北京重型电机厂做的。

以前和北京重型机械厂对门,所以经常被搞混。
SAR 发表评论于
If I remember right, it's my father wrote the poem in the picture 7. I am going to call my dad to confirm with him. I was there that Saturday.

zggcd01 发表评论于
1976年的清明节悼念周总理的运动,正如老毛自己画龙点睛所说,是一场公开的反毛运动,是冲着“我”来的。
floden 发表评论于
记的我当时在新疆边远的山区。听到收音机报道是一群反革命暴徒在天安门打砸放火, 同样1989年的六四又重演一次,就像今天听到藏独分子在拉萨所干的一样。悲哉!什么时候中国能像台湾那样有政党选举, 这类的事才能避免。
abc3 发表评论于
你又让我重回那个时代,太谢谢您了
外面的世界 发表评论于
谢谢分享
杨乃武 发表评论于
毛是秦始皇第二, 但那句“秦始皇的时代一去不复还了” 那时说恐怕还是太早了, 毛处理76 年清明还是很“仁慈”的, 后来很快就有了邓始皇, 出手比毛狠十倍, 但也显出邓的底气没老毛足。
如果天安门聚几个人这个国家就会垮, 那可能说明这国家也该垮了。
braker999 发表评论于
this is not the original artical, this guy copy and input his fade story.
jiurishanren 发表评论于
多谢分享
加州花坊 发表评论于
谢谢你这些珍贵的照片,难忘那一年。
人在路上 发表评论于
很珍贵的一段回忆,极难忘的一段历史。

总理的这张珍贵照片得以在国内流传开来原来还与博主的作为有着这么密切的关系,深感意外。
这张照片既是家父生前最为喜欢的一张总理照,也是我的最爱。今天得知此中隐情,只想对您再三说声感谢感谢再感谢,说不尽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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