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原创之三】 林彪为什么不能挂帅？

三：林彪的病之辨析

对于林彪不挂帅的原因，近几年来比较流行中立的生病说。据权威的军事科学院出版的《朝鲜战争战争史》，早在边防军成立之后，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曾考虑在边防军出动时，由粟裕和林彪任统帅，但林彪和粟裕均有病在身，不能挂帅出征，所以中央决定由彭德怀出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挂帅出征（27）。因为林彪确实有病，而且并的不轻，可是如果不加以研究，那林彪托病推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林彪以病为理由推辞志愿军司令之事的说法是来源于毛泽东之口，但是没有第二者证明林彪同毛泽东这样讲过，但是林彪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他病得不能去朝鲜，反而是1951年的6月份他从苏联回来之后要到朝鲜前线去看看（28）！

关于有病说的一个主要来源是后人转述彭德怀的话。洪学智的回忆录这样写到：彭总说：“我是毛主席点将来的，本来该是林彪来，可是他说他有病，毛主席命令我来了！”“当天（10月5日），党中央毛主席决定出兵朝鲜，并决定我去朝鲜。主席讲：‘原来是想让林彪去的，他对4野部队熟悉，可是他说病了，去苏联治病去了，所以想让你去。’毛主席问我同意不同意，我没有推诿。临危受命，怎么好推诿呢？从爱国主义讲，从国际主义讲，我彭德怀都不能说一个‘不’字（29）。”

对于有人记述这个是来自于毛泽东亲口之说，例如徐京跃《日出日落三八线》所写最有代表性：“在１０月２日召开的会议上，毛泽东透露：前些日子我找林彪谈了一次话，说明我们为什么要出兵，不出兵会怎么样，出兵有哪些有利条件，可是林彪表示说他每天晚上失眠，身体虚弱多病，怕风，怕光，怕声音，他有这‘三怕’还怎么率兵打仗呢？他要求去苏联治病，我同意了（30）。”笔者对于这种说法暂且存疑，但是这种说法却被无数人所引用，笔者存疑的理由之一就是毛泽东在10月2号就已经发电报给斯大林，准备派周恩来和林彪二人去苏联为朝鲜战争之事进行军事装备的谈判而不是林彪要求去苏联治病，其二毛泽东后来和彭德怀会谈时，彭德怀曾经两次问过毛泽东林彪为什么不挂帅，第一次毛泽东并没有直接回答（31）。如果毛泽东私下同林彪明确过林彪有病不能出征，那么毛泽东为什么第一次面对彭德怀的询问时无言以对呢？

一些权威的书也是如此叙述，例如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传》，还有一些个人的回忆。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逄先知)编审的毛传里面也是这样描述的：十月二日下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朝鲜半岛局势和中国出兵问题。毛泽东认为出兵朝鲜已是万分火急。原拟派林彪率兵入朝，林彪托病推辞（32）。在10月5号，邓小平对彭德怀解释说林彪对入朝作战的不利因素看得过重，借口有病予以推脱（33）。

但是林彪不挂帅绝非身体原因。因为根据林彪周围工作人员的回忆，林彪的病并没有成为其准备去朝鲜的障碍。林彪的身体本来是比较弱，经过连年苦战，打平型关时就戴健脑器了。在１９３８年３月1日凌晨，林彪又被平型关战役后阎锡山部哨兵的误伤，子弹从前胸进去，后背出来，伤了神经，落下了后遗症，以致后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是就是如此，从1938年到到１９５０年已有１０多年之间，这个枪伤却没有影响林彪运筹帷幄，挥戈万里，荡平东北，横扫京津，直下海南，而且在1950年林彪由中南军区司令员调京，升任中央军委副主席（34）。虽然在1950年3月之后，林彪的病有加重之势，但是林彪还是出席了自７月初直到１０月初的各次有关朝鲜局势的中央军委会议，最后竟然还随同周恩来同去参加对苏联的谈判，然而谈判是极其消耗能量的差事，这说明林彪的病并没有使林彪卧床不起，象粟裕一样呆在疗养院，需要向中央打报告说病得不能继续工作。

正如京城孤魂所言，林彪的病完全是“和平”病。因为林彪的病加重恰恰是林彪指挥的四野刚完成海南作战之后，戎马一生的将军一旦无仗可打，可真是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浑身的不舒服。这个从楚成瑞的回忆中可以得到证实。在蘅宝战役之后，随着战事的顺利发展，条件越来越好，但是林彪却软了下来。为了给处于和平状态中的林彪治病，楚成瑞开上越野吉普，在无路的野地里“疯颠”，这种战场的感觉正是治林彪病的良药。林彪的病真的是好了不少，从自己走十几步都坚持不下来到能够自己在院子里面慢慢转圈了。由此可见，林彪的身体完全是“战争”型的，他自己不但不会因身体不好，拒绝挂帅出征，相反，他到是有可能盼望有一个战场环境来“治疗”他的病痛。事实上也是如此，1969年中苏关系紧张，远离战场几十年的林彪又一次振奋起来，还亲自视察张家口，为了应对苏联的突然袭击，连午睡都放弃，忙前忙后，不亦乐乎（35）！而且，如同上述，林彪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准备去朝鲜了，林彪自然也做好了准备出征的准备，那么林彪的病并不构成妨碍林彪出征朝鲜的口实。

正如楚成瑞所说他觉得林彪身体是有病的，有时还很重，也很怪。但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他说不上来，反正医生每次治疗都有记录，这么大的干部，中央也不会不知道。正是如此，毛泽东应该非常清楚知道林彪的身体状况，但是毛泽东并没有象后来人所认为的真正打算让林彪出征朝鲜。但是由于林彪相对于其他将领的优势，毛泽东会和林彪谈关于朝鲜战争的志愿军司令人选一职，但是到最后，毛泽东却选择了彭德怀，这只能是其他原因，而非林彪因病辞帅或因病不出征朝鲜。但是林彪不去朝鲜，面对众多将领的疑惑又要有个解释，那么林彪的病无疑是最好的借口，一个是林彪确实有病，其次既然有病，那么以后病好了就可以继续启用，所以当第五次战役志愿军面临危险局势之时，毛泽东打电报给斯大林要求林彪参加高岗和金日成同苏联的谈判，又要林彪随高岗一起在回国（笔者注：根据毛泽东和斯大林的来往电报推断，时间应该是在6月18号左右）（36）。这是一个绝好的托词，因为他把林彪置于一个随时可启动的战略统帅之位。这个也可以从毛泽东9月3号回复高岗的的电报中可以看出。8月30日，高岗就边防军出动后有关问题致函毛泽东，其中建议指挥部队的统帅与专门人材早日来东北，以便充分准备。毛泽东在复电中指出，林粟均有病，两萧此间有工作，暂时均不能来，几个月后则有可能，估计时间是有的（37）。两者对比，明显可见林彪是居于统帅之位。那么说粟裕有病则可用来作为解脱林彪得配衬，因为林彪的病还没有达到不可以出征的地步，这个为以后毛泽东拿林彪的病来搪塞众人作了良好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