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知义。这句老人的古语可是被两位两岸的老师发挥的淋漓尽致了。一个在东北,一个在台湾。学生终於等到了这一霎那,在课堂上就把这个惊人火爆的场面给实录下来了。从这一点,我想这两个老师,可能都不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表演铁公鸡。有了过去的精彩表演,学生自然才会想到等机会来个开麦拉,然后公诸于世。想想现在的学生可真是先进。做老师的当然也不容易,看看这些孩子实在不好带啊!
老师打学生,见人见智。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当然存在。记得我在台湾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天天挨老师打。那是1958年,我念六年级,为了准备考初中,就得参加恶性补习。台北市只有三个顶尖的省立初中,建国中学,师大附中,还有成功中学。我们这些小男孩,每天早上带着惺忪的两眼,背着死沉的书包,拖着沉重的步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学校。七点整,老师手上拿了一根藤条,准时的站在教室门口,迎接着我们每一个小朋友到来。7点零一分进来的,就是朝屁股一鞭子,作为迟到的惩罚。到了七点零二分,就是两下。如果7点十分进来,这一天你就只有站着上课的份了,因为屁股已经被打的出水了耶。说实在话,一直到现在无论干啥,我还真有守时的习惯。我想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
不过,老师对我们的体罚都是经过家长同意的。而且,老师打我们的时候,好像都是心平气和,很少是在动气之下下手的。最不可思议的是,打完了,老师还会问上一问“你说你该不该打?”。你说我们敢说个不字?再看看最近这两位女老师,明显的是在动火的情形下煽学生的耳光。看起来,这两个老师可真是叫学生给逼急了。又可以看出来,现在小朋友的武艺的确比我们那个时候的小秃驴要强多了。居然,还敢跟老师顶嘴。而且还把老师顶到了头,变成了泼妇。我不得不佩服我们的下一代,老师和学生的先进了。我想这些现象都是大陆的改革开放,台湾迈入民主后的后遗症吧。
都五十年过去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是第一天开学,下课的时候老师给了我们家庭作业。就是抄书。那篇课文不短,好像要超20遍。只记得我抄到了半夜还没写完,睏的眼睛睁实在睁不开了。老爸要我先睡一觉,起来再写。我还再三的要老爸一早一定要把叫醒。结果,我是抄完了。上了学,有一位小朋友,没有完成。老师拿着藤条,对着他的小腿脖子就是一棍。然后搬了一张椅子,要小朋友站在椅子上,同时把裤腿撩起来,看到的就是一条紫色的血印。老师说话了,以后家庭作业没有完成的同学,就是这种处罚。
老师一共有两支藤条。一长一短。那支长的,管它叫土地公拐杖。那是专门用来打屁股的。因为长,所以打屁股的时候,老师可以站在讲台上,同学站在地上,老师居高临下,距离屁股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打起来好使劲。这支土地公拐杖,就是用在处罚我们在重大考试后落榜的同学。同学们受了土地公拐杖的惩罚后,真是怀恨在心。也不知是那位同学的恶作剧,有一天居然失踪了。这下子,老师终于发火动怒了。可是老师,不但没有打我们,还笑嘻嘻的对我们说,好啊!你们是不想要老师管你们了,你们大概觉得每个人都可以考上三省中了!说着说着,拿起包包就回家了。老师这一走,我当时心里真是乐的都笑出来了。想想真是好日子来喽!可是,再也没想到,还没笑够,听到的就是吁吁的哭声。再往旁边一看,我们那些傻同学居然还掉眼泪哪。我立刻回收了我的喜乐,也佯装着无泪的哭了两声。结果,大家的结论是派班长还有几位好学生,到老师家去道歉。同时又派了另外一组同学,到附近的木材店,又买回来一只更长,更有弹性的藤条。那一批好同学到了老师的家里,在老师家门口下了跪,道了道歉。老师终於回来了。一进教室就看到那支新买来的藤条横躺在讲桌上。老师拿起来,在手上扭了几下,笑了也开了口了。你们要老师回来管你们,还给老师这么好的礼物,我可得好好管管你们。一直到我们毕业,我们都不知道是那位同学的恶作剧。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们全班都认错了啊!这就是我们那时的小学生,老师,信不?
我不知道,如果没经过老师那样的体罚,我会是个啥样的结局。不过在那种生不如死的一年恶性补习,我们也总算是熬过来了。我们班上大概有50位小朋友,有12 位同学考上了建国中学,8位同学考上了师大附中,两位同学考上了成功中学。三省中一共22 位。其他的好像也都考上了。在当年,那是一个记录。放榜后,我们依约回学校看老师。老师好高兴,好高兴。看到了我,一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你可真给我争了一口气!考上了建中啊!”。那时候,我们老师有一个政策。考试考不好,除了挨打,就是罚缴月光香水牌的铅笔一支。然后,老师把这些铅笔就发给成绩好的同学。那时的铅笔是一支一块钱台币耶,不便宜!那天返校后,老师把所有的铅笔都拿出来了,总有一大盒。老师全部都给了我们做为奖赏。看看我们这位老师,也打学生,可从不煽耳光。也发火,也动怒,但是打我们的时候很少是在动怒的时候。从来也没有跟我们大吼大叫过。我们也从来没有顶过老师。我们那时候很恨他,但是我们敢怒不敢言,就是硬挺,硬挨,为的就是考个好中学。我们不也都走过来了。现在回头看看,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的老师,甚至还时常梦见挨打的痛楚。但是在我的心理,他毕竟是我一生当中一位最值得我尊敬的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