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古屋的那一个月,是迄今为止我最感烦闷的一段时间。因为是临时性的过渡,为了日后搬家简单,我们只是选购了部分生活必需品。没有电视,网络不通,就连电话也是在快搬离名古屋的时候才开通的,那段时间,绝对称得上与世隔绝。而末蛋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里仍然一如既往地快乐着,成长着,并且迈出了他独立行走的第一步。
我和老公都不是那种心细的类型,末蛋具体是哪天开始的独立行走我们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有天晚上吃过饭,老公正在洗碗,无意中回过头来,看见末蛋正在踉踉跄跄地朝他走过来。老公惊奇而兴奋地喊我过去看,而彼时,末蛋已经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了。那以后,只要是不下雨,我就带着末蛋去楼下的小公园进行室外训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末蛋喜欢上了秋千,时至今日,仍旧对此情有独钟。
4月底的时候,我们从名古屋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公寓。末蛋那时已经走的非常稳,几乎没摔过跤。当时住在同一幢公寓的4楼的一对中国人夫妇,丈夫是老公的同事。妻子在麦当劳打工,她极力劝我去工作,我正好也想换个生活方式,于是,在联系好去麦当劳打工以后,5月下旬,我把末蛋送到了附近的一所私立保育院。刚开始送去的几天,虽然每次都哭,但看不见我很快就好了,接着便扎到玩具堆里疯玩起来。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末蛋便开始生病,起先是普通的感冒,然后就是发烧,咳嗽。因为吃不下消炎药,只能通过点滴注射抗生素。没想到打了2次点滴都没有效果,医生只好让我们住院治疗,四天以后,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退烧,于是就出院回家继续吃药巩固。也许是我当时掉以轻心,也许是自己确实太想摆脱在家看孩子做饭的生活模式,回家没两天,我着急忙慌地又把末蛋送到了保育院,继续着于我而言新奇的打工生活。
可怜的末蛋坚持了一月之久,便又开始生病,烧到了40.3度。带到医院,做了各种检查,竟然没有发现发烧的原因,于是又被告知需要入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还好,入院的第2天就开始退烧,而且那个办事不牢的年轻医生也终于想起通知耳鼻喉科的医生来给末蛋做检查,症结终于被找到,原来是中耳炎所导致的高烧,我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了下来。第二次又是四天以后出院,当时医生建议我,如果没有非做不可的工作,还是在家带孩子,不要送到保育院去,否则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虽然当时的我极不情愿,但也只能严遵医嘱,辞了麦当劳的工,重新回到我“解放前”的日子。然而仅仅坚持了一个月,终于支撑不住,又一次带着末蛋,逃荒似的回到了他姥姥家。
那段时间,心情确实很差,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忧郁症倾向。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有些后怕。我可怜的末蛋,就那样在我变幻莫测的情绪中一天天长大了。但愿我那时的言行举止不会给末蛋日后的成长带来不利的影响,否则我的一生都会在不安和内疚中渡过。
末蛋从姥姥家再回刈谷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含混不清地背诵“大公鸡喔喔叫,老师讲课他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的打油诗了。每次背完,自己还会哈哈大笑几声,那个样子可爱极了。
很快就迎来了末蛋两周岁的生日,我和他爹送给他一辆遥控汽车,没想到并不合他的心意。至今那辆遥控车仍然被压在玩具箱的最底层,饱受着末蛋的白眼和冷落。末蛋两周岁的生日刚过,楼下的小雯姐又来约我去学车,因为她已经等了我近半年的时间,这次不好再拒绝,而且生活在刈谷这样的小城镇不会开车确实很麻烦。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我,和老公简单一商量,于2007年4月16号再一次让末蛋开始了他极不情愿的保育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