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爱琴海的珍珠道德和才艺是远胜于富贵的资产。堕落的子孙可以把贵显的门第败坏,把巨富的财产荡毁;可是道德和才艺,却可以使一个凡人成为不灭的神明。——莎士比亚第二天是个艳阳天,我们出去玩了几个景点,为她拍了不少照片。我的摄影技术还可以,后妻又特别上相,拍出的照片几乎张张经典。之后,我们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专营纪念品的商店,为她挑选了一串做工精致的珍珠项链。我亲手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漂亮吗?”她扭头问我。“嗯,很漂亮。”我回答道:“好一位镜中佳人。”她笑了笑,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边看,一边用细长的手指抚摸颈上的珍珠。在北戴河前后待了三天,又驱车赶往山海关。路上,我随手找到了一盘Paul Mauriat的碟子,放了起来。放到一首Penelope时,我突然有所感触,对她说:“你知道我认识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嗯?是什么?”后妻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问题,看着我问道。“就像这首曲子一样。”我回答道。“什么?”后妻还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这首曲子叫Penelope,翻译过来也叫《爱琴海的珍珠》。”我解释道:“Penelope是希腊神话里一个女神的名字,她是战神尤里西斯的妻子。丈夫常年在外征战,为了等待他凯旋归来,整整坚守了二十年。所以在希腊神话里,Penelope这个词就是‘贞洁’的代名词,就像珍珠一般贞洁。每当我听到这首曲子,都感觉自己就像当年凯旋归来的尤里西斯,航行在爱琴海上,站在高高的船头,眺望远方地平线上的故乡。甚至,已经迫不及待,而是化作一只海鸥,在海面上飞,蓝色的,无边无际的爱琴海上。飞了很久,我看到了那个郁郁葱葱的小岛,就像一颗美丽璀璨的珍珠,镶嵌在海面上,守在那里。那里有个女神,高贵而圣洁的Penelope,等着我。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是这种觉。”“真的吗?”后妻被我的比喻吸引住了,看得出她对我这个比喻感到非常欣慰。“是啊,你听这首曲子,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只海鸥,有没有在大海上飞的感觉?”我继续说出自己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后妻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一会儿,然后说:“真的诶,有。”“对,就是这种感觉。中间那一段女声的吟唱,是最美妙的,我觉得就是你,我的Penelope,向我发出的召唤。”我为后妻和我取得共鸣感到由衷的高兴。到了山海关,我们根据在网上的预定找了一间靠近老龙头海边的宾馆住下。作为明史爱好者,第一次来到这个在明末风云变幻中占有显要位置的关隘,我俩都感到兴奋。徜徉在天下第一关的古城墙上,流连在当年充满厮杀血腥的古战场边,这种感慨只能意会,无法言传。“恸哭三军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城墙上,后妻大概回想起吴三桂与陈圆圆,喃喃地念道:“不知道后来陈圆圆与吴三桂的爱情相守了多久?我只知道这一段,后来的,还真不是太清楚。”“后来吴三桂镇守云南,陈圆圆跟着他到了昆明。吴三桂成为云南王之后,要立她为正妃,但是她以出身低贱为由坚决不肯接受。吴三桂的正房老婆性格狠毒泼辣,对吴三桂其他的小老婆加害不少,陈圆圆只得避祸移居。后来吴三桂杀害了永历帝,陈圆圆非常不满,两人关系破裂,甚至,吴三桂一度动了杀心。陈圆圆不得不出家当了尼姑。再后来三藩反叛,吴三桂称帝,又被清兵剿灭。吴三桂死了以后,陈圆圆也投水自尽了。”“天哪,是这样……”后妻惊讶地看着我,嗟叹道:“没想到这么轰轰烈烈的爱情,竟然是这种结局?”“人性太复杂了,世事无常。”我也有些感慨,说道:“我想吴三桂爱陈圆圆是真的,但是后来,过多的变化改变了他的内心世界。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爱情只是他生命的一小部分,或许有时为了野心,他会抛弃爱情。对吴三桂后来的一些作为,我也觉得不可理解。只能说,人性太复杂了……”“叱咤风云的大丈夫,竟然在节守上不如一个妓女出身的小女子,真是令人觉得意外。”后妻继续抒发着她的感慨:“守杰,要是你,你会不会变心啊?”“我?应该不会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犹犹豫豫的。不是我不想斩钉截铁给她保证,而是觉得,还没有什么可能性来逼我做出这种选择。很多情况,人经历了是一番感触,不经历又是一番感触。就比如我的第一次婚姻失败,没有经历过的人,总是习惯于各打五十大板,只有亲身经历了,体会到那种痛苦,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我又补充说:“我年轻时也曾经有过野心,但现在没有了。我常常想,自己一生只做一个小老百姓更好,至少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过着卑微但平安的生活。特别是,认识你以后,我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不愿被任何事情打扰,只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在温馨和平静中守你到老,这才是真正的幸福。至于功名利禄,去他妈的,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假的。”听我这么说,后妻笑了,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然后,她对我说:“来,守杰,给我照几张像吧?”经她提醒我才想起,刚才一路上光顾着吊古凭金了,走了半天居然连一张照片都没照。于是,我举起相机,让后妻摘下太阳镜,以城楼,城墙为背景,咔嚓咔嚓地按下快门,为她留下一张张倩影。照了一会,后妻说要为我照几张,我嘿嘿一笑,说:“咱这副尊荣就算了,就别影响市容了,有你就足矣。”后妻见我不愿意照,也没勉强我,只是求其他的游人为我们俩照了几张合影。这一天走得实实在在,傍晚回到宾馆里时,连我都累的不行了。吃了晚饭,休息了一阵,后妻提议到楼顶平台上去看日落。我跟她一起来到楼顶平台,发现起风了,海风呼呼地刮着。为她照了几张以大海为背景的照片之后,我收起相机,把后妻紧紧揽在怀里。此时的太阳,已经没有了白天那种炙热,像半个煮熟的鸡蛋黄一样悬挂在离海面很近的地方。尽管中国大陆处于太平洋的西岸,但山海关一带的海岸线几乎是与维度平行的。特别是我们住的这个宾馆,位于一个不太突出的岬角上,从我们这个方向望去,居然还能看到日落大海的景象。只是,我们看到的不是完全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半是陆地,一半是海水。由于有风,海面上一浪一浪,日光在海中的倒影,被波浪撕扯成无数金黄色的碎片。我看了看后妻,用手帮她缕了缕被海风吹乱了的头发。后妻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远处闪耀着金光的海平面,似乎在非常专心地等候着太阳的沉沦。太阳终于接触到了海面,在接触到海面一刹那,海面仿佛要拥抱似的稍微向上一窜,与日光相接。然后,夕阳就慢慢地像在朦胧中融化一样,先是缺了一角,继而变成半圆,接着剩下一个小小的拱形,最后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上。等到夕阳完全消失,天也没有完全黑下来,我用手摁了摁后妻的肩膀,示意她应该回去了。后妻却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而是继续失神地望着海面。我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随着她的目光眺望着海面。视线里,天空,海鸟,海浪,礁石,沙滩,还有一只渔船,搁浅在沙滩上。突然,后妻似乎有所触动,喃喃地念了一首诗:一只小船不知什么缘故倾斜地搁浅在荒凉的礁岸上油漆还没褪尽风帆已经折断既没有绿树垂荫连青草也不肯生长满潮的海面只在离它几米的地方波浪喘息着水鸟焦灼地扑打翅膀无垠的大海纵有辽远的疆域咫尺之内却丧失了最后的力量隔着永恒的距离他们怅然相望爱情穿过生死的界限世纪的空间交织着万古常新的目光难道真挚的爱将随着船板一起腐烂难道飞翔的灵魂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这是谁写的诗啊?”倾听后妻读完,我问道:“诗的意境不错。”“舒婷的,名字就叫《船》。”后妻回答道。然后,她似乎像回味一般,又把最后几句重复了一遍:“难道真挚的爱,将随着船板一起腐烂,难道飞翔的灵魂,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你好像很喜欢舒婷的诗啊?”我记起这是她第二次对我读舒婷的诗了:“不过,我觉得她的诗真的很好,很有阴柔之美,很女人味的,呵呵。”“是,我上中学的时候,特别迷舒婷和北岛,我专门有个摘抄本,经常摘抄他们的诗,然后自己读给自己听。”后妻似乎有些感触地淡淡一笑,又说:“唉,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怎么样……”“嗯,改明儿回去我上网搜索一下吧,我也人肉他们一把。”然后,我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咱们回去吧,吃完饭还想跟你玩磨盘转呢。”晚饭过后回到房间,我急匆匆地洗了,躺在床上等她。可是半天了,她还在卫生间里磨叽,久等不来。“你干吗啊,快点啊。我已经急不可耐了。”我催促道。“等一会儿啊,看你那没出息样,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卫生间里传来她一声揶揄。“嗯,好吧,看来还真不能‘操’之过急呢。”我自言自语着,按开了电视遥控器,正好是《新闻联播》节目。电视里边的新闻正在播送湖南某县政府特别关心农业,县里干部下乡蹲点帮助农民解决生产中难题。刚看还没发现问题,仔细一琢磨,不对劲了。怎么不对劲呢?现在是八月底九月初,可电视新闻中的人物们,居然都穿着棉大衣或者羽绒服,而且有个镜头地上还有积雪。 “我操,这叫什么新闻啊。”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啦?”后妻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你看这新闻,明明是夏末秋初,咱们俩还穿短袖呢,人家新闻里边湖南都下雪了,干部都穿羽绒服,湖南比咱们这儿还冷吗?”“是吗?”后妻忙走过来凑到电视跟前看。果真,穿羽绒服的干部正在亲切地与穿着棉袄的农民交谈。她一下笑了,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新闻,没准儿是去年冬天拍的,这也叫新闻?算了,不听它放屁了。”我撇了撇嘴,把电视关了。目光转向后妻,看到她居然又化了妆,怪不得刚才这么磨蹭呢。后妻上床后,又像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怀里。我搂着她的肩膀,她抚摸着我的胸膛。我低下头吻她,她扬起脸吻我。我的手游移到了她的发梢,耳根,她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来回摩挲。我吻着她的脖子,她仰着脸享受着我的吻。“啊……”后妻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身体震颤了一下,双腿先是一夹,而后舒张开来。接着,她抓住我的手,往下面摸去。我会意地把手放在她那里,先是在外边抚摸,然后伸进去两个手指,开始一抽一送,后妻的身体也随着我手指的节奏一仰一合。然后,她抱起我的头,又一次给我一个深吻。“啊……老公,插我……”后妻缓缓地从我身下起来,爬到我的身上,对着我那里坐了下去。先是闭着眼睛,一圈圈地往下坐了几次;然后,她停了下来,身体前倾,长发垂了下来,发梢轻抚着我的脸,让我感觉痒痒的。后妻用手扶着床头,一边上下抽动,一边盯着我的眼睛,问:“老公,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啊?”“干什么?”“啊……好想用下面把你吃进去……”“你现在就吃进去了啊……”“不,啊,还不够,我想把你整个人都吃进去,让你再也跟我分不开……啊……你愿不愿意……”“我愿意,你吃吧。”“答应我,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只让我一个人吃你……”“嗯,我答应你,永远只爱你一个……永远只让你吃我。”“啊……”后妻脸上露出了满足的欣快,旋即陶醉地闭上了眼睛:“老公,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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