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遇罗克 - 北岛》by Londonfar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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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里

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

为了每当太阳升起

让沉重的影子象道路

穿过整个国土




以太阳的名义

黑暗公开地掠夺

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

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

默默地永生

默默地死去

呵,我的土地

你为什么不再歌唱

难道连黄河纤夫的绳索

也象崩断的琴弦

不再发出鸣响

难道时间这面晦暗的镜子

也永远背对着你

只留下星星和浮云



如果鲜血会使你肥沃

明天的枝头上

成熟的果实

会留下我的颜色

必须承认

在死亡白色的寒光中

我,战栗了

谁愿意做陨石

或受难者冰冷的塑像

看着不熄的青春之火

在别人的手中传递

即使鸽子落到肩上

也感不到体温和呼吸

它们梳理一番羽毛

又匆匆飞去



我是人

我需要爱

我渴望在情人的眼睛里

度过每个宁静的黄昏

在摇篮的晃动中

等待着儿子第一声呼唤

在草地和落叶上

在每一道真挚的目光上

我写下生活的诗

这普普通通的愿望

如今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



一生中

我多次撒谎

却始终诚实地遵守着

一个儿时的诺言

因此,那与孩子的心

不能相容的世界

再也没有饶恕过我



我,站在这里

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

没有别的选择

在我倒下的地方

将会有另一个人站起

我的肩上是风

风上是闪烁的星群



也许有一天

太阳变成了萎缩的花环

垂放在

每一个不朽的战士

森林般生长的墓碑前

乌鸦,这夜的碎片

纷纷扬扬



遇罗克,生于1942年。1966年7月写作(24岁!!!)《出身论》,批判了当时甚嚣尘 上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血统论”。《出身论》在1967年1月18日《中学文革报》第1期上刊载,在社会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1968年1月1日,遇罗克被捕。1970年3月5日,被杀害。从逮捕到杀害,他们(到底是谁?)对遇罗克进行了八十多次的“预审”,想从他口中找到所谓“恶毒攻击”以 及“组织反革命集团”的事实,以作为杀害这个无辜青年的口实。但是他们没有捞到半点证据,最后竟以“思想反动透顶”、“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等莫须有罪名(现在叫颠覆政府罪) 判处遇罗克死刑。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告遇罗克无罪。-------《百度百科》


更可悲的是,这样一位英雄被中国人民遗忘了!被媒体淡化了!被历史课本忽视了。


原因很简单,遇罗克的观点虽然无可厚非,可他的行为为我们的党所不容!因为,他实实在在地反了党。尽管当时党在犯错(又有几年没有在犯错误?),在忙着祸国殃民。可反党是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允许的。因为“党权神授”是写在那部中国宪法里的!


1327年,意大利天文学家采科·达斯科里活活被烧死,他的罪名只不过说了地球是球状。 1600年2月17日,意大利哲学家布鲁诺,在罗马百花广场被活活烧死,也是因为他宣传了哥白尼的日心说。罗马教廷也没有放过伽利略,他们把他召到罗马进行审讯,并判决伽利略不能在宣传日心说。伽利略沉默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了。350年后的1983年,罗马教廷正式道歉,承认对伽利略的审判是错误的。


为了捍卫我党“伟大,光荣,正确”的神话,我们亲爱的党效法了罗马教廷。当然比罗马教廷要仁慈的多,只是用了枪,没有用火。


任何一个党都只是一部分人利益的代表,把一部分人的利益凌驾在全国人民的利益之上是错误的。给这一部分人特权,让他们肆意玩弄立法,司法和行政,让他们随心所欲地控制新闻舆论,乃至国家高级干部的任免,也同样是错误的。这个道理简单得和“地球是球状”一样。可是,就这么点儿表达个人见解的权力,我们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仍旧没有。


建党80多年了。由于历史条件限制,在当时,党的缔造者们只能提出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即夺取政权后,再去压迫原来的统治阶级)这样一个有局限性的目标。80多年过去了,难道我们就不能稍微提高一点认识?就不能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谁他妈的也别压迫谁的,享受同样权力,义务的,自由的国家?就不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就不能有一个没有“他们”横加干涉,肆意妄为的,公正,中立,稳定的司法?就不能有一个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少数独裁者服务的政府?就不能质疑这少数人(党,党的政治局,以及一个个垂帘听政的“老佛爷”)至高无上的权威?今年,是建国60周年。我们的国务院,以及国务院领导下的各级政府还不能“断奶”吗?还非得需要一个太上皇,一个老佛爷垂帘听政吗?


遇罗克精神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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