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谴”观

 

近日多维博客论坛有一场不大不小的争论,焦点便是“天谴”。比较有代表的一是我的《CCTV大火,真的有天谴吗?》,二是沁霈博的《天灾人祸都是“天谴”吗?》。由于后来王军涛博士的加入,争论尤为热烈。

我还是原来的观点,对于天谴论,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争论只能表明各自的立场,无法说服对方。信仰的问题,从来不是靠争论解决的。靠个人的面壁冥思。科学能够解释所有的自然现象,但无法解释天道的现象。神学更接近天道,但也不能穷尽天道。天道一定是有规则和有序的。无常的表现,一定是人的责任,不是天的责任。人的主要责任是漠视天道,抗拒天道。比如在森林地区建住宅,在海滨建居住区,在地震区建水库。当然包括大规模地破坏人的居住环境和毁坏自然水源山林植被。

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人道在下,天道在上。违反人道,必受人谴。违反天道,必受天谴。如违反人道人不来谴,天也要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赞同下面的文章观点,即,有必要重新认识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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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谴说”正名:“天谴说”是对天灾的一种“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

作者:朱鲁子 | 原创 | 2008-05-31 21:48 | 投票 投票人 标签: 为“天谴说”正名:“天谴说”是对天灾的一种“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
    

  说明:“天谴说”或“天谴论”是古人对自然天灾的一种“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它具有某种历史的和现实的合理性和真理性,但,在现实中,它普遍地被人们误解和“妖魔化”了。因此,为“天谴说”正名,就是必要的。

  在我们大多数没有宗教信仰的现代中国人看来,“天谴说”的荒谬是毋庸置疑的:它是一种反辩证法的外因论,甚至是一种反人类的幸灾乐祸的反动思想。可是,荒谬的东西,往往包含着合理性、真理性的一面。“天谴说”的合理性和真理性就在于,它实际指向的是“人祸说”或“人祸论”,它的实质是要我们人类“自己承担责任”而不要“嫁祸于天”。“天谴说”是高瞻远瞩的思想家对腐败和黑暗现实的一个“发难”和“预警”,它对于现实的价值是无与伦比的,但它往往遭遇无知者和别有用心者的谩骂和诅咒。如,《南方都市报》2008年5月14日发表的历史学家朱学勤的“天谴说”——“这就是天谴吗?死难者并非作孽者。这不是天谴,为什么又要在佛诞日将大地震裂?爱中华者,当为中华哀。华南雪灾,山东车祸,四川地震,赤县喧嚣该清醒了。圣火应该停一停,国旗也该降一降,就为黎民百姓降一次吧,他们不是伟人,只是遗骸,遗骸千万,只是无言。”——就遭到了这样的命运。我们看到,睿智而勇敢的朱学勤教授被相当数量的民众误解和“妖魔化”了——这还有情可原,因为有些民众是“无知”的;最可气的是,朱学勤竟被著名文人余秋雨恶毒地骂为“恶孽”!(见《余秋雨:称地震为天谴者实乃恶孽》)。

  真理、大道之不彰,莫过于此!

  进入2008年以来,从年初南方大范围的雨雪灾害算起,到震惊世界的5·12四川汶川大地震,可谓天灾人祸接二连三。人们惊呆了。灾难往往引发人们的反思:中国,这个被“商女”们夜夜笙歌“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是个好日子”的“盛世”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巨大灾难在给人们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空前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之外,也给幸存的人们的心理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巨大精神创伤。逝者已矣,祈祷无用,只能无言。对于幸存者来说,物质损失应该也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弥补,唯有心理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痊愈的。心病——心理精神创伤,必须用精神疗法来治疗。而治疗由自然天灾所引发的心病的最好药物,我曾说过,就是给所有的幸存者一个“合理化”的解释,即给人们一个能够被普遍接受的“说法”。只有找到某种“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才能尽快地治愈人们的心理创伤。而对自然天灾的“合理化”解释中,考诸历史,最著名的要数“天谴说”或“天谴论”——一种天人相互感应的思想理论体系,它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国有史可考的最早的朝代——夏朝——夏桀统治时期人们所发出的甘愿与“太阳 ”(夏桀)“一同灭亡”的“骂天”、“咒天”思潮。商末(商纣王)和西周末年(周厉王)亦然,此后历朝历代末期莫不尽然。
 众所周知,历史上,“天谴说”往往在一个王朝的政治统治最腐败和黑暗的时期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妖言”出现,它对现实的政治统治往往具有巨大的破坏和摧毁作用,因为,它给了饱受腐败政治伤害的民众起来发动更换朝代的政治革命的一个“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将广大民众长期以来积蓄的对现实政治统治的强烈仇恨和不满给激发出来了。此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众所周知,此时,有自知之明的统治者,往往会审时度势,顺应民意,颁布“罪己昭”,革除种种政治弊端和腐败,凭借高昂的“民意”、“民气”、“民心”,往往可以迎来国泰民安的“盛世”。此之为“多难兴邦”之谓也。

  可是,历史证明,有自知之明的统治者往往是少数。多数统治者,由于昏庸和无知而对“天谴说”恐惧非常。他们很明白“天谴说”对于自己统治的破坏和颠覆作用,因此,往往对“天谴说”以“谣言”、“妖言”论处,对散布“天谴说”的知识分子赶尽杀绝。其最终结果必然是,他们的王朝和他们自己的性命不保。因为,如前所述,“天谴说”不是无端地从地下冒出来的,它往往出现在一个政权的政治最为腐败和最为黑暗的时期,民怨积蓄已久一如沸腾的大锅。自然天灾——直接给民众的生命财产造成巨大损害的自然天灾,将平时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民众给激活了——就像马克思所说的,只有“物质”的力量才能够唤醒他们,给了他们向统治者“讨一个说法”——追究责任——的勇气和智慧。勇气与智慧是共生的:天灾让每一个人意识到,灾难面前,谁也不是“无辜者”;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是幸存者;所有的幸存者都背负着一个为死者也为自己“讨一个说法”的责任。——任何一个无视、漠视“天谴说”的政权,都气数将尽。对于这样的政权而言,“多难兴邦”有着另一层含义:改朝换代。

  道理已经很清楚了。“天谴说”属于传统专制社会的产物,但毫无疑问,它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具有现实意义。因此,我们应该将它发掘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天灾,让曾经充斥各大媒体的“盛世”说辞显出了可笑的谎言本质。正因为“天谴说”的实质是要我们人类——现实的政治统治者——“自己承担责任”而不要“嫁祸于天”,所以,“天谴说”有着历史和现实的双重合理性和真理性。只有正视和重视“天谴说”,我们才能够给深受自然天灾伤害的民众一个“ 合理化”的解释或“说法”,让他们觉得我们的政府是真正可信任的——就相当下所做的这样,而不是如曾经的那样动辄推诿责任——“嫁祸于天”和掩饰真相—— 如“非典”时期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正视和重视“天谴说”,“多难兴邦”才能显出它的本来意义:民族复兴。

  “天谴说”对于当下的意义,说白了,就是希望并呼唤出现一个有人道和正义的真正属于人民的政府。只有出现了这样的属于人民的政府,才能尽快地抚慰并抚平广大民众严重的心理创伤。但这样一个政府的出现,是需要所有幸存者牢记并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对死难者也对自己。这是一个双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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