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珮瑜 十八张半京剧演唱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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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 十八张半京剧演唱会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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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 十八张半京剧演唱会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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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 十八张半京剧演唱会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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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 十八张半京剧演唱会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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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收集梅兰芳先生的资料,却意外的发现在“腐朽”的京剧行居然有一位吋尚、不顽固的优秀的年轻演员王珮瑜 。1978年出生的她被《人民日报》称为京剧界的传奇人物,谭元寿有一次看到她演出说:“这不是孟小冬(孟小冬是梅兰芳的外室,解放前最好的女老生)吗?” 从此,王珮瑜被称为“小冬皇”。14岁才正式学戏的王珮瑜不是世家子弟,。她在从艺道路上没有经过坎坷,一上台就是碰头彩,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个女老生,她25岁就当上了上海京剧院一团的副团长兼支部书记。(在论资排辈的圈子里,50年来从没有王珮瑜这么年轻的团长,)以至于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瑜老板”这个称号。
一次未完成的实验
瑜老板在京剧圈真正造成的震荡不只是她十几岁就开始唱40多岁的演员也拿不下来的戏,而是在2005年初,她辞职自办了戏曲工作室。在她之前,于魁智等名家办过以自己名字为招牌的工作室,著名青衣张火丁的工作室发展得还有声有色,不过,这些工作室都是挂靠在中国京剧院,以国企形式存在,拿的是国家工资。王珮瑜的工作室是第一个自负盈亏的,她带领12个人的班底,像解放前名角独立挑班唱戏一样,在武汉开了第一个个人专场。
京剧和曲艺不太一样,郭德纲组织七八个人可以组成德云社,这些人日常照样有别的工作和收入,可是京剧票友和专业的区别很大。像王珮瑜这样的女老生或男旦,各地戏校培养了不少,除了她和胡文阁,没有一个能进入正规院团的,全在江湖上串场子,日久年深,功夫就废掉了。即使是专业演员,京剧和舞蹈一样,也是改行最多的,她们中稍有姿色的都去做了演员。有个前景很看好的武生刘子蔚曾是扮演梅兰芳的候选人,他在十几年前就改拍琼瑶剧了。京剧看似容易,真正唱起来却很难。央视戏曲频道曾经请戏曲行当出身的影视演员表演,徐帆曾是武汉京剧院的大青衣,如今她上台,对着词还磕磕绊绊唱不成句子,她在电视剧《青衣》里的所有唱段,都是由张火丁幕后配唱的;中国戏曲学院毕业的秦海璐,已经不敢开口,在戏曲频道表演居然唱了首流行歌曲了事。以前的戏曲专业学生定向分配,入学前有严格把关,现在有钱就可以上学,学完后立即失业,这也是京剧演员大量改行的原因之一。
在走上社会之前,王珮瑜曾经考虑过各种问题,只是困难比她想象的更多,或许她还有上海京剧院这条退路,就没有郭德纲那样无产得更彻底。京剧是政府扶持的国粹,有很多领导票友,这是有利因素,只是这些政策支持只针对国企。王珮瑜想学习旧时的戏班制:名角不须养团,只要养他的行头,低成本运作,票款由主角、后台、剧组三家分成,人数最多十来个。目前的国企形式的演戏方式是:到外地演出会有七八十人的建制,交通、食宿、收入按固定工资计算,龙套也要跟着长途跋涉,而实际上在当地找龙套演员要经济得多。以前角儿挑班时,琴师不好好拉可以拿小棍抽他,如果琴师家中有事,角儿又要全部包揽费用。现在新社会当然不讲这些,主角觉得琴师拉得不好也不好说什么,唯有委婉商量,大家都拿一样的工资,龙套的资历或许更长。京剧界是汪混水,一直说要改革,不过是排些新编历史剧,或是把《哈姆雷特》做成改良京剧,用现代诗的词、普通话念白加上英文字幕,糊弄一下外国旅游团。很多演员无戏可演,尤其是女生男旦,他们不能演现代京剧,必须扎上靠、勒上头才能雌雄莫辨。王珮瑜成为了角儿还好些,他们的演出有90%的观众是为了看她,但没名气的只好坐冷板凳。
王珮瑜希望实现剧团股份制,固定人员只有化妆、鼓师、琴师和主要配角,每人月工资有一两千块即可糊口,余下的收入全部按卖座分成。为了实现这个乌托邦理想,她在一年中做过旅游演出、进高校、下农村、给企业唱堂会,日常开销还是不能保证,试验以失败告终。她又回到了上海京剧院,没有了团长的职位,重新做回普通演员。她辞职时议论四起,包括一些戏迷都认为上海京剧院对她悉心栽培,她这样做是忘本。王珮瑜说:“难道我出去是作贱自己吗?我也不是要和培养我的人作对。”她想以个人力量改变体制的痼疾,颇有些堂吉诃德的理想主义。现在的退回她不认为这是一种失败,一旦时机成熟,她还会再次下海。“我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的姿态,我不是混吃等死的,还是有人会做这种傻帽儿的事,即使有点悲壮。”
失利的原因有很多:一是观众看白戏的风气,京剧长期不景气的状况下,很多新戏需要观众,于是剧团送票给赞助企业,台下的都是昏昏欲睡的非戏迷,漠然地鼓掌。王珮瑜说她一面临这种观众,就没法兴奋起来。按一个戏迷的说法,京剧是不能听唱片的,看电视也不行,一定要听现场,演员的劲头全靠观众的叫好刺激起来,在沸腾的环境里观众也容易激动;去年的昆曲《牡丹亭》吸引了不少白领观众,有些媒体认为国粹的春天到来了。王珮瑜对此不以为然:“他们是冲着白先勇来的,如果我找余秋雨写戏,连演一个月,同样爆满。现在我也可以很轻易地找到赞助商,掏几十万元整场演出,但难就难在常态演出没法维持。”常态演出需要真正的戏迷买票维持,而观众已经没法习惯传统戏曲的审美模式。
传统戏的新偶像
想要克服对京剧模式的不习惯,说穿了,就是要有偶像型演员的出现,而王珮瑜就是应运而生的。在她之前,京剧界的偶像人物是十魁智、张火丁。王珮瑜也是因为迷上于魁智的华丽唱腔和英俊外形才立志学戏,无论专业人士怎么批评于的唱法,王珮瑜还是认为他在引导观众上“功德无量”。张火丁是大青衣,她的忧郁、神秘、羞涩对中年男戏迷有很大的杀伤力,但她过于低调,很少接受采访。
王珮瑜在十几年前就是中性打扮,但随着中性风越刮越烈,很多人才突然发现在“腐朽”的京剧行居然有她这样吋尚、不顽固的年轻演员。王珮瑜的“粉丝”群叫“瑜门”,按照一个她的反对者的说法,都是些女大学生在崇拜她,当然这其中有老年观众,但在王珮瑜的博客里,留言的绝大多数是青年女性。她们用的都是一种花痴语调。例如王珮瑜提到自己定制西服的讲究,“我的西服肯定得同时区別于纯男式和纯女式,要集中突出中性美。所有的西服都是在Newyorker定制,款式基本选择‘英国式’,带点掐腰”。有一个“粉丝”就说:“看了老板几张穿西装的照片,觉得所有赞美的词放上去都还不够。”或是“一个词:儒雅”。
她的博客留言多是这种内容:“老板真帅啊!”“昨晚又梦到瑜老板了。”这些人可能并不听戏,就是来表达对王珮瑜个人魅力的喜爱。对于这样的关注,她自己也略有无奈:“为什么总要看我这张脸呢?这脸也没什么好的。”但她并不反感这类声音,“只要能让京剧之外的人注意这行,别人怎么说我都行。如果他因为我这个人,能上网查、看戏曲频道,通过王珮瑜这三个字找到无数相关名词,有可能成为京剧观众,克服开始的欣赏过程,我宁可做块垫脚石,哪怕她们以后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所以有任何借力借势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比如王珮瑜并不喜欢和男旦同台演出,因为她曾经参加的这类演出都一塌糊涂。乾生坤旦是个非常好的噱头,实际情况是,没有一个女老生的身材能比男旦高,王珮瑜又是身材比较瘦小的类型,站在舞台上总有些滑稽;男人的调门本来就比女人低沉,这种戏又要求男人比女人嗓音尖细,唱起来很吃力。有一次王珮瑜和一个男旦演出,因为对方提高调门很累,她就降调处理,结果压不下去,很多词是哼哼出来的。观众不答应,堵在门口,把她看戏的父母也围在当中,要求给个说法:要么是她重唱一遍作为补偿,要么不许走。虽然有过这种经历,但在杨澜节目做客吋,王珮瑜还是很痛快地和男旦胡文阁合唱了一曲《武家坡》。角儿是不轻易开口的,可王珮瑜即使在普通的饭局上,也会主动提出唱一段。
电视的传播作用比她在舞台上唱几年都管用,自从做了访谈节目,釆访她的记者突然多起来,人们才发现京剧界也有另类的人物。王珮瑜从学戏时开始穿男装,唯一一次女装是她20岁生日时,为了安慰母亲,拍了一组女装艺术照,生活中她穿T恤,上台时西装、马褂。今年“三八节”她去西单看电影,买票时售票员看出她是女人,告诉她今天半价;转脸她上厕所时,被清洁工轰了出来:“男厕所在对面。”这种情况很常见,一个戏迷以茅威涛为例训诫她:再不恋爱、结婚会引来流言纷纷,但王珮瑜坦然到在博客上回应: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管。电视上男旦胡文阁表示,别人把他当女人,他会非常愤怒,卸下妆他会以说脏话来显示自己是男儿身;而王珮瑜完全是一副爱谁谁的状态,她最喜欢的艺人是张国荣,张死时她大哭了一场,连着三天眼睛都是湿的,同时她又擅长模仿邓丽君,几能乱真。
除了具备外在的偶像气质,王珮瑜比“超女”多了一些文化积淀。像她在博客上写的某段评论:“穿上是为了脱下,出生是为了死去,走近是为了离开,相爱是为了散失,这样一琢磨,就有一种很幻灭的感觉。还是用伊夫.圣罗兰的一句话来结尾吧:‘但我没有找到这样快乐的人。”’她最喜欢的戏是《捉放曹》、《击鼓骂曹》和《打棍出箱》,因为这几出可以展示她的秀气扮相和余(叔岩)派唱腔身段,最讨厌的是《四郎探母》,原因是这个人物吃软饭,又爱哭,“哪有那么多委屈,不是个爷们儿”。每天要练两三个小时功夫的王珮瑜也会看“超女”和“加油!好男儿”,她对自己适应当下的中性审美潮流很清楚一一“瘦、白就是美人”。对于20岁的小女生喜欢俊俏的中性男女也觉得无可厚非。“我也是从肤浅过来的,20岁的人喜欢帅、酷,当她们25岁时就会开始对艺术有理解,经过互相扶持的阶段,到了60岁时就会分析我的唱腔和余叔岩、孟小冬有什么差别。人最幸福的就是能和偶像生在同一时代。”王珮瑜对自己偶像身份的认同有异于前辈的意气风发,她说:“年少气盛者往往有真情怀。”而现在的“粉丝”,喜欢她的就是不谦虚和年少气盛。
她的眼里只有“余”
当年余叔岩的弟子孟小冬离开内地之前,在上海演了一场余派名剧《搜孤救孤》,反响很大。第一次接触余派,圆润流畅的唱腔就深深根植在王珮瑜幼小的心灵中,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虽然王珮瑜在学校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也认为她充其量不过为京剧名票,可谁知她心中的愿望一发不可收拾。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已经13岁的王珮瑜毅然跨进了上海戏校的招生大门。
说起报考戏校,王珮瑜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当时包括上海在内的全国的戏曲专业院校,已经没有招女老生行当的教学计划了。可她就是认准了老生这个行当。她对主考老师说,如果不让我以老生行参加考试,我宁愿放弃。看的出来,王珮瑜是有备而来的,是冲着余派来的。最终,王珮瑜以她相当好的嗓音条件和执着的求学精神,被学校破格录取,最终她如愿以偿。余派唱腔易学难精,可是王珮瑜经过数年的钻研,已深谙其道,掌握了余派唱腔的精髓,在吐字、发音、用气、行腔诸方面精心调度,浑然一体,不露斧凿痕迹,追求“恬淡雍容,内涵筋骨”的境界,于淡泊中蕴神韵。严谨工整的吐字、规范有矩的行腔,深显她高超的余派风范。王珮瑜对余派情有独钟,“这辈子我演老生,就像找到了自己。”
在正式入上海戏校学习之前,王珮瑜的启蒙老师,著名余派研究专家、如今已是90高龄的范石人先生就已经开始让她接触余派经典唱段,并且告诫她说要学就学余派。因为老师知道她的嗓音条件学余派非常适合。那时的小王珮瑜就已经知道余叔岩著名的“十八张半”唱腔,并且已经会唱一些名段,这对她以后更加系统地学习余派唱腔艺术莫定了良好的基础。比起戏校那些同龄的孩子们,王珮瑜自是多了许多优势。入校两年后,也就是从1994年起,王珮瑜相继在“新苗杯”、“宝钢杯”、“梨园杯”、“蓝岛杯”四项全国少年京剧大赛中荣获一等奖。她的嗓音宽亮圆润、演唱古朴集永、扮相俊秀、气质儒雅。于是忽然一夜之间,圈内人都知道上海出了个余派女老生,王珮瑜被海内外观众誉为“小孟小冬”,是一位非常难得的余派传人。
年轻的女团长
现如今的王珮瑜身上有许多称谓:著名余派传人;第三届中国戏曲学院研究生;上海京剧院一团副团长兼党委书记。最后一个称谓似乎更吸引常人的眼球,因为25岁的她已成为50多年来京剧界最年轻的剧团领导,从她个人来讲,能领衔一个剧团,是多年来的渴望。年轻的王珮瑜非常重视继承传统。在她看来,抛弃传统,一味追求创新的艺术是没有永久生命力的。
说起对传统京剧的信心,王珮瑜举了个例子。她会时常请一些从未看过京剧纳朋友去看演出。朋友们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要请我们?”王珮瑜则笑言:“京剧在这个时代是门寂寞的艺术。我说寂寞不是说学戏、演戏寂寞。所谓寂寞,是相对现在热门的影视、流行音乐的。我是想通过你们的眼光,来了解京剧在年轻人心目中的面貌。”有一次,王珮瑜带朋友们有选择地看了几出“样板戏”,几出新编戏,如《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世》,传统戏《失?空?斩》和《打棍出箱》。观摩完毕,王珮瑜问他们印象最深的、认为最吸引他们的是哪出?王珮瑜原以为他们会喜欢情节复杂、舞台华丽的《曹操与杨修》或《贞观盛世》,可他们的回答恰恰相反。他们最喜欢的是《打棍出箱》,传统戏让他们了解了京剧最本质的东西,传统戏特别有看头。
通过这次调研纯外行观众对京剧的看法,王珮瑜更增强了争取年轻观众的信心,对传统经典剧目的历史与现实的价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现在的青年和孩子在对京剧的认识上存在误区。小时侯一见爷爷奶奶看京剧就特烦,等到上初中时就不那么烦了,等大学毕业后就会找戏曲频道,会对京剧曲调、装束、舞台产生兴趣。所以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让年轻人多接触京剧,等他们到了一定的年龄、有了一定的阅历,就会对戏曲越来越感兴趣”。
倡导“贫困京剧”
王珮瑜新官上任的头把火,就是5月份在上海排演新编京剧《王佐》,即对《断臂?说书》加以丰富衍化,剧中又加入了王佐妻子和花脸牛皋两个新角色。王珮瑜提出了“贫困京剧”的理念。她准备将企业提供的创作资金先存着,等欢一旦立起来了,得到观众认可了,再投入资金。王珮瑜说:“最好先用现成的布景、服装。我不打算用太多的现代化手段。我甚至都想过不用导演,可后来考虑到这出戏要进行全国巡回演出,要拿大奖等因素,不得不请一位导演。但我始终提倡要让观众看演员的表演,而不是绚丽的灯光和舞台。试想,除去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剧目自身留给观众的还能有什么?我们要把京剧最本质的东西体现出来。”目前,《王佐》的本子已经创作完毕,王珮瑜认为很有时代感。王佐虽然是个其貌不扬、不受重视的小男人,但却有着大情怀。她希望能把这种感觉演出来。
王珮瑜非常反对那种完全成为反映导演心声的新戏,结果往往是演员演几场就收,观众看完了就忘,她认为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创作模式。王珮瑜认为演员中心制才是适合京剧生产的创作规律,而且京剧必须放下架子,向地方戏汲取营养。大家去看戏,要看的是“角儿”,这才是根本。
“余音三日”唱余派
今年只有26岁的王珮瑜1999年9月考入上海师范大学表演艺术学院,失后师从王思及、朱秉谦、张学津、谭元寿、王世续、关松安、曲永春等名师名家学习各种流派各种风格的戏。她一直有兼容并蓄的想法,认为余派虽然是一个很全面的流派,学好它本身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但是学流派要持一种科学的态度,不能死学,况且余先生在世时也从不以余派标榜,而是声明自己是学谭的。作为年轻的余派女老生,处于2004年4月22日至24日在北京民族宫大剧院举办了“十八张半——王珮瑜经典剧目演唱会”。在演唱会上她演出了《失?空?斩》、《击鼓骂曹》、《洪羊洞》等宗派看家戏,并还原演出余叔岩“十八张半”中前期录制的16段精彩唱腔:《战太平》、《乌盆记》、《法场换子》、《八大锤》、《沙桥饯别》、《搜孤救孤》、《打侄上坟》、《鱼肠剑》、《捉放曹》、《珠帘寨》等。此次演唱会的欢码均是展现演员表演技艺的功夫戏。余派讲究字音声韵,润腔多用“擞音”,嗓音略带沙音,王珮瑜较好的掌握了余派发音技巧。 像《失?空?斩》、《洪羊洞》这样连40岁左右的演员都很少碰的余派老生经典剧目,王珮瑜十几岁就开始唱了。《洪羊洞》是出重头戏,此戏是王珮瑜去年在“非典”期间学的,唱腔得授于孟小冬的弟子、香港的蔡国衡先生。孟小冬移居香港后教出了几个票友,蔡国衡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当初王珮瑜向蔡先生学戏的时候,好多人不理解她一个专业演员为什么要跟票友学戏?可王珮瑜不这么看。她觉得蔡国衡跟随孟小冬二三十年,是孟小冬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尤其是在余派唱腔方面,继承得非常好。现在除了余叔岩的十八张唱片之外,找不到其他比蔡国衡失生唱得更接近孟小冬从余叔岩那里继承的余派风格的了。王珮瑜在比较了几个版本之后,觉得最适合她演唱的就是孟小冬的版本。去年在“非典”肆虐的时候,王珮瑜每天下午和琴师戴着口罩,坐着地铁去蔡老师家学这出戏。作为青年余派演员,善于控制和驾驭声腔,使之游刃有余,在嗓音圆润和流畅悦耳的前提下,追求内容上的表现力,揣摩体会人物内心的丰富情感,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这次演出剧目的选择,王珮瑜认为是一次极好的锻炼机会。她说:“我二十多岁就敢唱《失?空?斩》、《洪羊洞》,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唱得很好了,只是想把自己学到的东西汇报给观众。对于‘十八张半'精彩唱腔,我这次完全是模仿唱片里的演唱和伴奏形式,是想让观众感觉到我对余先生演唱风格的理解。也许过几年再看这回演出的录像时,会觉得很好笑。但我希望通过这次演出,能得到更多高人的指点。”王珮瑜对演唱会还是有很多想法的,她不但对原唱的节奏和唱腔不做任何变动,伴奏也力图保持原貌原味,仅用了京胡、月琴和阮。“余音三日”演唱会,她一改“名家托新角”的惯例,以考验自身能否在京剧演出市场中站住脚。看的出来,王珮瑜是要给自己施加更大的压力,在艺术与市场之间拓展新的生存空间。 目前就读于中国戏曲学院第三届研究生班的王珮瑜,对未来充满信心。来北京再次进入向往已久的最高层次的戏曲学府,她非常兴奋,也非常喜欢这种做学生的感觉。同窗三载的同学都是来自各院团的骨干,彼此可以互相交流学习。王珮瑜有自己明确的奋斗目标,她一方面一如既往、积极地参加舞台演出实践,另一方面做好知识储备,不断充实理论修养,丰富剧目创作。王珮瑜给自己制定了长远的奋斗目标,那就是在保持自己演唱特长的基础上,唱腔要精,同时念白、表演要有韵味和力度。靠把戏也要多接触,做工戏也不能不练,比如《审头刺汤》,她觉得也许根本就没有演出的机会,但却不能不学,而且还不能学不好。
“我是一个幸运儿,因为我选择了京剧。一个人最幸福的莫过于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学戏演戏就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事。”
“对于艺术而言,我只是刚刚起步,唯有远离鲜花和掌声,脚踏实地地关注艺术,才有可能在若干年后,让观众看到一个满意的王珮瑜。”
王珮瑜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