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
衣养万物而不为主,
可名于小;
万物归焉而不为主,
可名为大。
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译文】
大道沖塞宇宙无所不在,沖塞的动能可顺可逆。
万物仗恃动能而顺生,大道不推辞。万物生成了而大道隐去无有功劳。
大道包裹层层外衣成为万物,大道如源泉养育如溪的万物,却不认为万物是客自己是主。
道器世界的主人反主为客,不象朴世界的主人一样主客分明,道器世界的主人可以命名为渺小。
万物阴形消亡、清阳回归趋向大道,清阳仍然是道加外衣,因此道也不认为是清阳的主宰。
万物全部趋向同样的道,道是抽象的万物中心与万物同大,因此道可以命名为伟大。
万物中心的道并不脱离万物独立存在,道永恒地不独自以为大,所以与万物互相依存的道才能成就大。
【要意】
本章讲叙道器世界的主人,应该如何模仿道的左右、主客、大小的关系,去做人。
大道原本静而不变、为一,暗里拥有动与静两种相反的属性。动与静两种相反的属性显露互变,大道就动起来如潮水泛滥于宇宙中,这就是如甘露的物质,它的顺逆形式名为德。泛滥的的德能是左逆与右顺这两个方向的完美同一体,因此德能可左可右。左则让万物逆行归道,右则让道顺行生万物。
万物仗恃道顺流而下的势能而轻松生成自己,道作为顺流而下的源头,没有不奉献泉水而成全万物的意思。道源如镜映物,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来去无心,任其自便。万物顺势而去,道决不推辞,好像不存在一样任其自去。万物已经生成了,道就隐身在万物的后面,决不占有道生万物的功劳。
大道包裹层层外衣成为万物,大道如源泉养育如溪的万物,却不认为自己是主万物是客。道将万物显露出来,自己隐藏在万物的中心,人只见到表面的万物,见不到隐藏的道,这个道可以说是渺小的。朴世界的主人,对万物拥有绝对的强势,可谓是“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道世界的主人,在朴世界的基础上,任万物自便,好像自己不是主人一样,可谓是:鹰飞鱼跃,苍海桑田,万类天下竞自由。这好像不存在的主人,可以说是渺小的。
万物脱去层层外衣如百川归海,却不可能脱去最后一件外衣成为道。道与万物都不可能独立存在,它们彼此依存缺一不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是地球唯一拥有抽象思维能力的动物。人用抽象的思维,将万物中心的道单独剥离出来,成为独立而不改的道。这单独剥离出来而独立而不改的道,就是一切万物的归宿。道就是这样成为宇宙的一。抽象思维是形象思维总的慨括。在抽象思维中,道是万物的归宿。在形象思维中,道与万物互相依存,谁也离不开谁。所以尽管万物全部归于道,万物与道却都不独立存在,因此道也不敢自称老大,道离不开万物。
道与万物互相依存,谁也离不开谁。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因此道不踢开万物,独自尊大。有物处就有道,有万物处就有一样的道。万物有多大,道也有多大。道不独自尊大,结果是万物大、道也大。正因为道不独自尊大,所以才能凭借万物的独自尊大而大。
写完心激荡,赋打油诗平之:
归无极
德能泛滥左右突,
主客大小无遮栏。
观道仿道学做人,
无极渺渺露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