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希望 -- 记8.29沙滩排球慈善赛

打小就喜欢做一些狂野之事,却常“壮志未酬身落网”。即便算上某年春节纠结一班孩子,用集束鞭炮炸开了邻居富人家新落成的大瓦房一尺见方屋顶而成功逃跑这件事,长这么大行事狂野并获得成功的案例,十个脚趾头数,差不多正好数完。

 

上个周六的那场胜利,终于要让我用手指来数,而且要用大拇指。

 

今年的夏天本已足够疯狂。降雨量在创下历史新高之后,依然是阴雨连绵,而且依然“每逢周末倍思晴”。上周六,14度的气温, 20mm雨水在15公里的风中肆虐,使原来风光旖妮的Britania 公园笼罩在一片凄风冷雨之中,原本游人如织的沙滩空无一人。

 

在这样一个尽管“凄凄惨惨戚戚”,却“最好将息”的周末早晨,有一场沙滩排球比赛却铁了心要顶着风雨开锣。

 

因为,这是一场慈善比赛。为了给一个年仅三岁,身患绝症却不能完全得到医疗保险资助的病童筹集资金。因为,我们要兑现一个承诺。为了一个绝望的身心看到希望的承诺。

 

雨越下越大。飞鸟打来了电话,说她那里“斜风冷雨如麻”。一头狂滴雨水的乱发下,绷着一张冷峻面容的我,一如面对即将崩溃的堤坝的前线防洪总指挥般在电话中平静地说:“啊?这样啊!这里没什么雨啊。一切都很好啊!请放心过来吧”。

 

还是长年在朔骨寒沙中镇守边关,令胡人不敢过阴山一步的“塞北双尼”之一的大将朱丹尼,更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的气魄。在迷茫的雨雾中,拎着他标志性的一张沙滩椅,一把遮阳伞,从远处走来。“在无边大漠中,带着椅子看沙;在凄风冷雨中,带着遮阳伞防晒。”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相像力啊!

 

两双姓朱的大手握在了一起。一如朱毛井岗山会师。相互间只有一句话:

 

朱阿烦:“来了?太好了。”

朱丹尼:“什么时候开打?”

 

十只4人制竞赛级队伍,四支娱乐级队伍,捉对厮杀。两身Air 4s鲜艳的红色队服在几十套身着深色长衣长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夺目。

 

尽管“风在吼,雨在飘”,然而有渥京沙滩第一游侠之称的金毛狮王加盟,加上塞北“单尼”稳健的防守,以及“一声吼,抖三抖”的“主叫”飞鸟的出色表现。我队小组赛除第一局有惊无险绝地翻盘之外,四战全胜,以小组第一的身份出线。

 

午饭时间。“一群人,一手沙,一身泥,一张饼,一瓶水”。几十人缩在仅有几平米的空间里,却有说有笑,一边抽奖一边嬉闹。欢声笑语仿佛一缕缕金色的阳光,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散出来,穿过纱帐般的雨雾,一扫无边的阴霾。

 

那天一身骑士打扮的“阳光青年”安德烈,一边甩着湿透的金发一边露出他少女杀手般的笑容,从我身边走过时不经意地扔下一句话:决赛见。

 

暴雨中,半决赛对手十几分钟就迅速缴械。说来也怪,到了决赛时,风停雨住。看来知名“阳光青年”果非浪得虚名,苍天有应啊。

 

在有“拼命三郞”之称的沙滩王子毕福郞(Bi Phram) 的顽强防守和耐心组织之下,决赛中对手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对方率先拿到赛点,我方夺回阵地。双方四次交换赛点。。。。24平!

 

此时此刻,董存瑞方法太少了,邱少云故事太长了,该黄继光上了。我一次成功的飞身堵枪眼之后,终于由塞北大将一招“直捣黄龙”从对方中路突破,一剑封喉。

 

决赛第二局,经过4小时风雨中的拼杀,到这时候什么技战术全是扯淡,拼得完全就是精神。“打不死,拖不烂;剪不断,理还乱”,这一局我队四人形如一人,攻防均打出了当天的最高水准。居然一路领先直打到184。我此时终于抽了筋,只能掩护,无力进攻。但是在金毛狮王“抚琴弄筝”般的妙手调度之下,飞鸟绵里藏针的二号位进攻,阿尼稳扎稳打的中路突破,最终将比分锁定在2110

 

终于拿到了我生平第一个集体冠军。那时的感受只有三个字,那是恩来当年给老同志平反时说的:来晚了。

 

当天,50多人参加的比赛,共筹集了$2,580多元。是我参加所有同级别的慈善沙滩赛中筹集善款最多的一次。

 

冠军固然让我开心。在这样的风雨之中送去的希望,昨日永远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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