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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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肿了半边脸,向后,一直蔓延。

这痛,犹如一台夯土机,一下一下夯实在并不坚牢的牙床上,规律、沉重、质朴而直白。

这痛,激烈时,宛如狂风怒号、暴雨如瀑掠过波涛汹涌的海面;平和时,则化作山涧迂回的小溪,蜿蜒曲折、抵死缠绵。

这痛,一丝丝一缕缕一波波一浪又一浪环环相接、丝丝入扣,如影随形、不弃不离。

这痛,直痛到面颊暗红、口干舌燥、喉头哽咽。

比牙痛更痛的痛是心痛。

心痛时,平常感觉不到的心脏好像就硬硬地梗在隔膜那儿,上不来也下不去,始终被一根无形的线吊在半空中。

心痛时,肺部好像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氧气,急急吸一口气,却又匆匆吐出来,仿佛永远不能进行完整的呼吸循环。

心痛时,好好的肠子也被一只大手拧成了麻花,再顺手打两个结,完成一幅抽象画的杰作。

这痛,痛彻肺腑、痛断肝肠,痛到灵魂出窍,在天地间翻飞。

比心痛更痛的痛是明明在心痛,却依然波澜不惊淡定从容地和你挥手道别,在那个晴朗的秋日的午后。

如果,这些痛全部都在同一时刻不请自来、挥之不去,是不是就到了痛的极致----痛无可痛、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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