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上月的21号说起:那天是星期三,儿子女儿下午放学后也按时回到了家。当他们一进门,我就听见儿子那与往常不一样的咳嗽声,警觉的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医生的诊所,无奈还是约到第二天中午12:30去了。没办法,只好等。
晚饭后,看着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有些发烧,吃过退烧药后,7点钟便让他早早地回房间休息了。而我也在睡觉前准备好了半夜可能需要的东西:温度计、退烧药、水、还有一个套好袋子的小桶(他们小时玩儿沙子用的),怕他会吐。后来,因为太过担心他,又把他抱到我房间,也好方便照顾他。这一晚,得时不时地给儿子量体温,在加上他不停的咳嗽,所以没法入睡。这也可能是天下所有母亲的缺点了,永远无法在孩子的咳嗽声中睡得安稳。不过还好没吐,虽然凌晨3点又有些发烧 ,吃了泰诺后也就退了。到了凌晨4点,我实在是困的慌,又想到中午还得开车上高速路,到21公里外去看医生。所以又抱他回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通往他房间的4道门(卫生间有2道),‘踏踏实实’地睡到早上7点。
周四早上,先得忙大女儿的早餐等,待女儿上学后回头再管儿子。可能生病的缘故,儿子早餐没怎么吃。所以到11点的时候给他准备了点水果--一个柿子。柿子小也比较甜,或许他也太饿,很快就吃完了。11:30时又开始发烧,赶快给他吃完泰诺就匆匆忙忙出发了,从家里到诊所大约要40分钟左右。
刚上高速没多久,儿子就哭着说不舒服。心想糟了,出门时有些赶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楼去拿那只小桶。还正想着,儿子就哇哇地吐了些柿子出来,衣服上,car-seat 里都有。更糟的是,车里的盒子又没纸巾了,慌慌张张的我也想不起车上别的地方还会有,也不敢停在路边,觉得高速边上太危险。只有不停地给他say sorry,不停地安慰他。平常有跟他们说过不能影响开车的人,会很危险。所以儿子还算乖巧的,也不哭了,只是时不时地问我还有多久会到。我当然很清楚儿子是很难受,想早些下车。这条高速路虽然限速有110公里,但还是差不多有10个红绿灯。要是以往,遇上急事准是处处红灯,但那天居然连着过了好几个绿灯。在还剩下5公里时,才盼到了第一个红灯。停好后打开应急灯,赶快下车问别的车主们要纸巾。又巧了,一连问了几个都说没有。灯绿了,第一个车主又递给我了一些(可能他开始在听电话,都没听到我说什么)。我连连道谢。然后很快地给儿子清理、换衣服。还找了一个袋子给他拿着,说万一还吐就用口袋 。再继续上路,眼看不到2公里,儿子又开始吐了。以为这次有个袋子会好些,一问,儿子委屈地哭着说没接住。没办法,儿子也难受着呢,也不能责怪他呀,毕竟他也只有5岁多,只能叫他多坚持一会儿。
到了诊所,先清理后,给儿子换上一件我的外套了。医生就是医生,问了问孩子的情况,再看看他的现状,然后就说:他应该得了swine-flu,确诊报告要过几天才知道,继续吃泰诺退烧,退不下时再吃Motrin。另外还开了止咳嗽的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swine-flu给怔住了,从电视上、网上对它的了解,觉得是跟死亡是直接联系的。绝对不可以失去孩子的,我很恐惧,当时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看完后就忙着赶回家。等女儿放学回来后,商量着想让她放弃下午的游泳课,但她不同意,说不想缺课 ,所以还是送她去了。
儿子在下午5点多又开始发烧,吃过泰诺,但到晚上9:30的时候反而烧得更厉害。照医生所说,又喂了Motrin。不过这次没这么好了,到晚上都一直没退,咳嗽也一直没停,也担心这么熬一晚上孩子会挺不住。所以都到晚上11点多了,还是是忍不住给医生打了手机,吵醒了睡梦中的医生。当听到电话另一头是医生的声音时,真的有救星来临的感觉。给医生讲完孩子的情况,她说:不会有太大关系,明天再过来看看。说完我们都挂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我的电话响了,果然是医生打回来的,说她不放心,然后又询问了一些。我想着那温度计是放嘴里量的,儿子咳嗽都不能含,也量得太慢。就准备出去买一个更快的。没想到我的车又没法退出,被老公的车堵死在里面。回屋也找不到他的车钥匙,没法,只好叫醒他了。我都急得有些招架不住了,谁知他还问我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我只能没好气地说去玩。话音未落,医生又打电话过来了,叫我观察孩子的呼吸有什么变化。我说比平常急促等等,这次在电话里医生也听到儿子的咳嗽声了。说她再给开点药,要直接给药剂师开,就算估计过重也没关系,这药也没什么大碍的。我当然觉得好了,看着儿子都病成这样,巴不得他多吃药好得快啊。老公被我吵醒后,揽下了这苦差。不过还好是他去买,因为很晚了,跑了好几个店才找到一个24小时营业的,还等了好几个钟才拿到药,要是我去早就急死了。等到凌晨1点他都没回,也懵懵懂懂地睡着了,儿子也只能多挨一会儿了。快到凌晨4点时又起来给孩子喂退烧药,也吃了新开的药。其实这一夜吃的退烧药根本就没有作用,一点都没退。我也只有能偶尔给他喂点水。
周五一早,照常先忙完女儿。到中午又开车40多分钟去看医生。医生一见到我们就说:昨晚都没睡好,老惦记着他的病情,怕他被咳成肺炎。我当然连忙道谢,因为我知道在这边,就算是朋友,也没有多少人会这么晚打电话吵醒别人的,我也是没办法了,对医生也真的是很歉疚。医生看完孩子后说:昨晚我对他的病情估计有些过了,还没这么严重,那2种药是吃3天和5天的,还是吃完它。我一听到不严重,也觉得放心多了。这才回过神来咨询一些关于猪流感信息和注意事项。周五下午儿子女儿都有学跆拳道,儿子肯定是不能去参加了。等女儿回来又跟她商量,看能不能缺一堂跆拳道课,未果。只好送她去。有什么办法呢,不想缺课是正当理由啊,之前也是我劝着她去学的,希望能有防身之术。不知是新药的作用还是病毒消失,儿子在连续发烧2天后,周五的晚上开始退烧,但咳嗽还有。尽管这样,也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好多,因为医生说过咳嗽好得比较慢。不过夜晚还是常常会摸摸孩子的头、量量他的体温、喂喂水什么的,总之也没怎么睡好觉。
周六上午老公启程出差台湾、杭州等地,要3周后才回来。不管怎样,这对于内地人来说,还算是份美差了。虽然只有几天时间,能回家看看父母兄弟,也很爽意。而孩子在这一天除了咳嗽,也开有所好转。所以我也觉得轻松了好多。不过令人担忧的事接踵而来,儿子刚好一点,女儿从星期天也开始发烧(实际上周五就有点咳嗽了)。真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刚松开的弦又绷紧了,而且也困得、累得不行了,这几天都忙得马不停蹄的,体力也透支了好多。要是女儿再被传染上,我可能真的会支撑不住,只能喊天、然后彻底崩溃掉。
周一,儿子好了,可以去学校了。等诊所刚开门就马上给女儿约医生,还好能约到当天中午。尽管下着瓢泼大雨,为了能早些看病,也不想改时间。好在女儿只是一般感冒,没被弟弟给染上。这才真真正正的放心。回家后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午觉,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过就那几天,也让我体会到了心力交瘁的滋味。
儿子的报告单一周后回来,确诊为猪流感。只是我对它已经没有恐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