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女子
艾芥 / 广西
我一直喜欢这样的女子:至情至性,美好纯粹。就像蔷薇,开的时候满枝绚烂,“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即便是凋零,也是决然干脆的,“销歇向尘埃”。它同时也是自尊自爱的,“繁英刺外开”,有刺,便不可随便采摘。
卓文君,也是一个蔷薇似的女子吧?要不然,又怎会那样的多情与刚烈?
于一曲《凤求凰》,文君爱上司马相如,爱得决然干脆,与他私奔,舍去身份当街卖酒。青衫粗布,灶火黑烟,也没有动摇她。
文君的决然不只于此。
天下男儿皆薄幸,事情落到文君面前也不过是如此这般。他,名气大了,自然交游广阔,眠花宿柳;而她,曾经眼中的唯一风光,渐渐淡成背景。
久久而来的一封家书,也只是寥寥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明如文君又怎会不知?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也就是“无意”。
除了回一封《怨郎诗》,她又写,写的比期期艾艾的他明白响亮——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不是哭不是闹,不是乞求怜悯,也不是自怨自怜,女子少有的决绝之美,毫无顾忌地从她的身体内迸发出来。而这种决绝,也不是爱极生恨,仓促的怨,她还说“努力加餐勿念妾”。因为你不再爱了,所以我才放手,纯粹地放手,离开了我,你要过得更好。
放手比握在手里还艰难。聪明的女子知道,与其紧紧抓住已飞走的心,不如决然一搏,适时放手,即便是永远回不去了,留给自己的还有自尊。
生做女子,就要做如蔷薇般的女子,美好纯粹。
‘湊’孙女
(一)
新创(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现代的人啊兴晚婚,俩位儿媳先后生下孙女,咱老头、老太开始当上爷爷、奶奶时,已年近七十了。现在,俩个孙女都两岁多了,正是得意好玩之时,年前,一位儿媳又生下一个孙女,我们把三个孙女依此称做大宝宝、二宝宝、小宝宝,第三个之所以不叫三宝宝,是因为俩位儿媳都表态不再生了。我们全家人观念都很开放,男女无所谓,三个宝宝,三朵金花,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心肝宝贝。
中国有句老话,说是‘含飴弄孙’,嘴里含着飴糖,逗弄孙辈玩,那是一口甜味呀!这样的老人,能不优哉游哉吗?我们这些‘老古董’,有时,也真是很信古人言的,几千年的文明史嘛,一直能流传下来,这古人言,似乎是不大会错的,只是,古时的‘弄孙’老人,应该不大会超过七十岁吧,‘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也是古人所言的,时至今日,七十岁,算是算老人了,但已不‘稀’矣,不论中外,活过七十的多的是,很多国家的平均寿命,都是八十岁以上,平均数都已八十几了,那七十岁的‘老人’,可就蹓边去喽。
咱老头、老太的‘弄孙’,正名应该叫‘湊孙’,粤语把照顾小小孩叫‘湊’,‘湊仔’、‘湊女’、‘湊孙’、‘湊孙女’,这个‘湊’字(同‘凑’),在一般词典里,是聚集、接近、赶上了的意思,老广则把‘湊’用做照顾小小孩的动词。早在两位儿媳怀孕时,一些老朋友、老同学就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我们:“照顾小孩是个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干的累活,你们现在年岁不轻了,千万要量力而为呀!”
中国人呀,尤其是咱们这号上年岁的,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时时、事事都为儿女着想,这为人父母的担子,老也放不下来的,老朋友、老同学也是挑过担子后才有经验之说,咱老头、老太也不例外,为了让儿子、儿媳们能安心去上班、上课,两年前开始,就把‘湊’孙女的事揽上手了,不过,儿子、儿媳都很体贴,没让我们全职地干活,周六、周日肯定给我们放假,他们也尽力想办法把上班、上课的时间错开,减轻我们的工作量,加上,亲家也来帮忙,分挑担子,我们还能每年出去旅游一、二次,想想也很知足了。
祖辈‘湊’孙辈,在海外,是华人多此情况,白人老外鲜有此事,他们是一代为一代,养儿育女是父母的责任,而且,通常的情况是,这养育的责任也只担到十六、最多到十八岁,就告一段落了。孩子还小时,父母如都要去工作,就要把小孩送去‘日托’之类的地方,很少有让祖辈来照顾的事。报上曾登过一位祖母临时帮忙照看孙儿,完后要按时薪计向儿子收钱的事,这在咱华人眼里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一代为一代的后果是,反过来,后代对上代,虽会有感情,但一句‘I LOVE YOU!(我爱你!)’,绝不意味着会尽‘孝道’,儿女尽心尽力在家侍奉衰老的父母,那是很少的,更遑论孙辈了。这也是国外,像在加拿大,为什么老人院多,且普遍来讲办得较好的原因吧。
马俊龙 / 内蒙古
童年的家乡没有电。六七十年代在那个闭塞的小山村,煤油的产生已经是对父老乡亲的一大恩赐了。
家中除逢年过节,平时是不舍得点蜡的,因此,一盏幽幽的煤油灯温热了我多年来关于童年的回忆。
父亲没有上过一天学,但认识很多字,可写起来却很吃力。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这点特长是在天津学徒时学来的,也积攒了许多诸如《水浒传》、《兴唐传》、《三侠五义》等大书。我至今敬佩的是父亲的记忆力特好,每每父亲从山场工段回来,我们一家11口便象蒜瓣一样围坐在煤油灯下,听父亲不用捧书本就给我们滔滔不绝地说书。父亲有滋有味地讲着,我们津津乐道地听着,父亲那洪亮而亲切的声音,至今还回响在我的耳畔。
那时候,母亲和我们姐弟9人都是父亲的忠实听众。父亲栩栩如生的说书不比专业说书人的水平差,“正月里,正月正,白马银枪小罗成……”,一家人其乐融融。
听累了,母亲就会从未熄灭的灶火膛中象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堆烧熟的土豆来,敲落炭灰,扒了皮,“咝咝”的冒着热气,清香扑鼻。一家人围着煤油灯吃土豆,吃在嘴里,暖在心窝。
后来,父亲没有躲过文革中的整治,不只是因为捧过北京群英会的“英雄杯”,其中也有一个原因是常给工段工人灌输“黄毒”(说书)。家被抄了,父亲的“宝贝”(大书)付之一炬。从此父亲变得沉默了。不公正的对待让父亲迷茫,没了党票,没了干部身份……我们也随着父亲失去了以往的欢笑。父亲发配到很远的山场工段,有时二、三个月也回不来一趟。从此,煤油灯下常是母亲默默地纳着鞋底、缝补着衣服,陪着我们读书写作业,母亲那期待的目光总是环视在我们的书本中,常常从我们的成绩单上寻觅着些许希望。
十几年煤油灯下的艰辛岁月在父母超负荷的劳作和我们姐弟几人的勤勉向学中已熬成了历史。如今,当我再一次回想起煤油灯下的岁月时,人世变迁,父母已先后离我们远去,兄弟姐妹也天各一方,曾经一家人的天伦之乐演变成了深深的怀念和浓浓的乡思。
我用行动回报着父母的期望。每当碰壁或跌倒时,我就分外想念幼年承欢父母膝下的日子,回忆起那盏充满温馨和遐想的煤油灯,似乎它的气味,它的芳香依然在心头回荡。因为其中一直保持着父母对儿女那引领成长成材的期盼。
一盏煤油灯啊,是我一生温馨的回忆,一个温暖的童话。它总是勾起我胸中难以抚平的情怀。无论我走多远,忘却多少往事,也不会忘掉那盏煤油灯的苍苍无泪的光亮。它指引我一生,影响我一世。
[作者简介]:马俊龙 现任林海日报社驻乌尔旗汉记者站站长。1987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中国绿色时报》、《中国特产报》、《森林公安》、《作文周刊》、《鄂伦春》等多家报刊发表散文、诗歌、小说等作品千余篇,收入《中国当代散文精选》、《中国当代校园诗人名典》、《为人民服务-中外名人颂扬毛泽东》等诸多选集,在中国校园诗大展、全国金鹅奖幽默大赛、内蒙古“包铝杯”职工文学作品评奖、2006-2008年度大众百花文学奖等展、赛中70余次获奖,在中国国际文学艺术作品搏览会上认定为文学类特别等级资格。现为内蒙古作家协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会员, 北京世界华人文化院研究员。
短信时代
杨光(大华笔会会员)/ 银川
(五十一)
苟齐作东的一顿酒饭,为苟齐换得了3条短信收获和一条短信支出。苟齐有何感想,大家不得而知,知道的是,她们都需要快乐,快快乐乐的工作,快快乐乐的生活。
文G和贺孔卓诗的二人工作组,除了开会,她们通常都是自己约定所要工作的地点,然后按时到达,开始工作,自主性强,个人支配的空间大。工作过几天之后,文G倒很喜欢这种工作方式了。
11点半,她们从F学校出来,散漫着脚步,走在树荫下的人行道上,不知怎么,话题又落到了苟齐身上。
文G说:人家狗子可是宣布了,工作时间要讲普通话,不然我一天跟着你把“阿拉”都熏出来了。
贺孔卓诗说:好的好的,你看狗子那得意样!哎文G,那天你一直笑,苟齐问你你不说,你发现什么啦?
文G说:还能发现什么,狗子拗不过你们,我突然想起一个段子来,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现在说说,没事吧?贺孔卓诗往文G跟前凑了凑,两眼放光。
文G说:没事,给你说没事,这男人啊,真还说不清道不明呢。卓诗,我可是听来的,别当是我的经验呢。我是想,群众有时候也能治住领导,挺有意思的。当时狗子在,就想笑,段子说男人有九怕:
一怕情人怀孕,二怕二奶转正,三怕小姐有病,四怕媳妇拼
命,五怕情人被撬,六怕老婆被泡,七怕财产被盗,八怕群众
上告,九怕干完还要。
贺孔卓诗哈哈大笑,说,现在不就这样嘛,好男人难找,该敲就敲,关心多了他还把你不当回事呢。狗子那小瘪三,当经理也不是好鸟,那晚吃过饭,我给狗子发了个短信,文G你听听是否有点味道?
裤子改上衣是提拔使用,
男裤改女裤是交流使用,
衬衣改裤衩是降职使用,
风衣改围裙是挂职锻炼……
在这后面还有两句,阿拉,噢,要说普通话,我没给那小瘪三发。贺孔卓诗说。那家伙最不是东西了,其貌不扬,鬼精鬼灵的,前面那老婆就侬瘪三甩掉的,你别小瞧他噢!哦,那两句是:
背心改乳罩虽说是平调,
但位置很重要!
文G一笑说:好,真好,挺深刻的。不知边姐和小曼给狗子发了没有?
贺孔卓诗说:发了。她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你看,这是边姐的,我问她她发过来的。
企业里面有一群无赖,
坑蒙拐骗无处不在;
看见靓妹穷追不舍,
言行举止比流氓还坏;
政府如不清理,
百姓怎能愉快!
天涯未了情
(之三)
华溪(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恩情永记
终身牢记三大恩 生我育我教我恩!
世间难忘三段情 同窗友谊夫妻情!
日忙油盐柴米事 大是大非谨记心!
后事莫忘前车鉴 游子天涯未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