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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败常玉春立下汗马功,朱元璋卸磨杀驴朱明亮惨死乱棍下儿子被剥皮

一条小河的岸边一只小猫,经常摸石头过河, 可是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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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只杀贪官不反奸商的下场

且说朱元璋与张士诚争夺镇江、常州结下深仇,从此争斗不息。至正十七年张士诚降元以后,便以重兵对付朱元璋,常州一线双方胜负难分。朱元璋转派邵荣偷袭余杭,邵荣初战得胜,但是张士诚援军赶到,邵荣败退。朱元璋改命邵荣转攻湖州,在长兴一带打败李伯升,李伯升退守湖州后,邵荣攻城不克,只得退往临安。
朱元璋得知战事不顺心烦意乱。李善长见况,便劝他避实就虚,改变用兵方向。
李善长进言道:“浙西的湖州、嘉兴、杭州,都是平原地带,河网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不利步军作战。我军水师俞通海受伤,廖永安被俘,欲取此三地必需再练水军。常州西南有宁国(安徽宁国),徽州(安徽歙县),山地居多;宁国东南,过天目山,钱塘江两岸严、婺、衢三地,亦是丘陵山地,适合步军作战。主公可以先取宁国,再徐图南进。”元璋听罢觉得有理。
朱元璋派常遇春、邓愈带三万人马攻打宁国,宁国守将长枪军元帅谢国玺不知轻重,反而先率军去攻打广德。半路上被邓愈截住打得落花流水,部将武世荣以下士卒一千多人被俘。谢国玺仓惶逃回,宁国便被常遇春包围。谢国玺武艺平常,加之新败,心有余悸,他带了几个亲兵再次潜逃。众守将平日就小看谢国玺,不肯一同逃走,推举别不花统领坚守。
常遇春闻知谢国玺逃走,估计围攻一二天,守军就会投降。然而连续二天派兵挑战,守城敌军死不出城,城上矢石如雨,军士不能近前,常遇春毫无办法,气得暴跳如雷。
过了数日,常遇春再也忍耐不住,他脱了战袍,只穿一件小褂,带了百名军士,到城下叫骂。城头上气坏了一名将军,此人名叫朱亮祖,六安人氏,勇猛异常,数年前他招募民兵,保乡守土,被元廷授为义兵元帅。当初朱元璋从和州过长江攻打太平时,朱亮祖被擒投降,不久被他逃脱,随后又拉起一支队伍。他竟用这支队伍攻入宣城,俘虏去朱元璋的军士六千多人,使得朱元璋大吃一惊。这日亮祖正思量如何破敌,军士来报:“敌军常遇春不穿战袍,不披铠甲,领了百余人在城外挑战,口出狂言,辱骂将军。”
朱亮祖一听大叫道:“常遇春真是欺人太甚!”便点起一百军士,也不穿战袍,不披铠甲,开门迎敌。众将上前阻止,朱亮祖道:“各位不必担心,稍等片刻,待我去捉了常遇春那厮来同喝请功酒!”
常遇春在城外挑战,军士鼓噪漫骂。忽见城门大开,城内冲出一彪人马,为首将军生得满脸胡须,只穿一件小褂,膀粗腰园,浑身黑炭似的,四肢的腱子肉一股股油光发亮。活脱脱一个张飞在世,李逵重生。遇春心里暗暗叫奇,放马过去,通名报姓,方知是朱亮祖前来应战。朱亮祖倒是认得遇春,说道:“你号称朱元璋军中第一猛将,不过徒有虚名而已,今日可敢来与我比试比试!”
常遇春气得头上青筋怒张,骂道:“你乃我军手下败将,投降之后又叛逃而去。今日竟敢口出狂言,实为可笑,我既率军来攻,岂会不敢与你比试!”
朱亮祖应道:“昔日投在你军中当个弼马温,受尽你们的窝囊气,岂能尽我之才!你作为领军元帅不过靠的一批濠人相互标榜、相互吹捧,有何本事可以服众!今日阵上相遇,要看你是骡子是马,先比什么,由你来定。”
常遇春道:“废话少说,如要比武,弓马刀枪都可以比,步军作战弓箭为先,先来比箭。”常遇春命人将二枚铜钱挂在百步之外的树枝上,常遇春跳下马来,取出雁翎箭,拉开画雕弓,只听得一声弓弦响,一枚铜钱应声落地,常遇春军中将士喝彩不已。
朱亮祖道:“你如此射法,有何高明,请看我的!”说罢翻身上马,跑出百步之外,绕了一个圆圈,一个蹬里藏身,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另一枚铜钱也应声落地,亮祖军中将士拍手雀跃。
常遇春见状说道:“你的箭法虽然不差,但也胜不了我,且看我的!”说罢翻身上马跑出百步之外,忽然一跃立于马背之上,射出一箭,射断树上挂铜钱的树枝。常遇春军中将士欢声雷动。
朱亮祖不服道:“你这不过是个花架子,有谁见过上阵站在马上射箭的!你箭未射出早被别人射死,如果有胆量我们两人对射。”
常遇春道:“对射就对射,难道怕你不成!”
于是二人相距一百五十步,各画了一个圆圈,人站在圈内,相互对射三箭,中箭或逃出圈外的为输。
朱亮祖要常遇春先射,常遇春也不推辞。第一箭对着朱亮祖的前胸射去,箭到近前,被朱亮祖用弓轻轻拨落。第二箭对着朱亮祖的心窝,箭到面前被他伸手接住。两箭都被化解,常遇春有些着急,便对着朱亮祖的面门,想一箭把他射死。
朱亮祖心想你常遇春的两箭都已落空,第三箭也没什么稀奇了,他听到对面弓弦一响,不慌不忙的往地下一蹲避过。然后站起整理衣衫,想说该我发箭了。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向他飞来,朱亮祖叫声不好,连忙将头一偏。一支箭从他耳边飞过,只觉得耳朵剧痛,被箭头削去一块皮肉。朱亮祖骂道:“小王八旦,对老子耍起花招来了!也让你尝尝老子厉害。”
朱亮祖不等常遇春站好,对着他的心窝就是一箭。常遇春看到箭来伸手接住。朱亮祖发第二箭,又被常遇春拨落。可是箭刚落地,又一支箭飞到面前,常遇春一惊,就地一滚,躲避过去,却出了圈子。这第三支箭为何来得如此迅速?朱亮祖这一招叫做流星追尾箭,左手持弓时挟着第二支箭,射出一支后,不须到箭囊中取箭,立即把另一支射出,对手常常因避过一支,放松警惕,被紧接而来的后一支箭射中。如果常遇春不是就地一滚,定然丧命。
朱亮祖近前,见常遇春出了圈子,便道:“你已出界,认不认输?”
常遇春抬头见朱亮祖左耳流血,道:“你的耳朵也被我射中了,如何瞒着!”
朱亮祖面红耳赤道:“你用了奸计,不算数。”
常遇春回道:“什么奸计,射中就算,想赖不成!”
二人争了一阵,互不相让。常遇春道:“比箭你不服气,再比步战!”
那朱亮祖在从军之前曾学过多年相搏,遇春一说步战正中下怀,立即说道:“既然要比步战,不如我们两人赤手空拳比试,谁先倒地为输。”
常遇春道:“这个自然。”
两人整顿了衣服,相互作了一个揖,朱亮祖出了个虎偷心势,毫不客气向常遇春进逼,常遇春不慌不忙,也做了个白鹤亮翅势回应,轻轻一转身,把亮祖的来拳化解,亮祖忽然原地转了数圈伸出右腿来扫遇春,遇春蓦地跃起,一掌向亮祖脑后猛击过去,亮祖听到脑后生风,一歪脑袋躲过。右手却使出鹰爪功,顺手去抓常遇春的臂膀。常遇春躲避不及,嗤的一声响,小褂被撕了半边,好不狼狈。朱亮祖得意扬扬,抓起破衣向部下招手。常遇春火起,恨不得生吞了朱亮祖,运足力气,一拳打在朱亮祖的腰间,朱亮祖痛得他哇哇大叫。
得了一个空儿,常遇春干脆脱下破衣,光着脊梁要与朱亮祖打斗,朱亮祖见了,也脱去小褂,两人都只穿一条裤衩,满身汗水油泥,泥鳅似的在地上你抓我扑。
朱亮祖大意腰间被打了一拳,不由得恼怒。想用绝招来出口恶气。于是使出秘功,只见他伸出中指,闪电般的向常遇春左腿的“承山”穴点去,常遇春被点中穴道,左腿顿时一阵酸麻,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朱亮祖见常遇春倒地,以为连胜两招,忘了一拳之恨,哈哈大笑,伸手要去扶常遇春。哪知常遇春突然从地上跃起,一把抓住朱亮祖的手腕向后扭去。朱亮祖全无防备,痛得大叫,骂道:“我来扶你,你却来暗算我,算什么好汉!”随即扬起另一只手,要去砍常遇春的前臂。常遇春自知理亏,见朱亮祖扬手劈来,势不可挡,只得松手跳出圈外。
常遇春心知徒手不能胜他。便道:“赤手空拳上不了战场,还是看马上的真功夫。”
朱亮祖道:“上马便上马,真刀真枪,休怪我无情。”
常遇春道:“彼此,彼此。”
二人上了战马,又对打了一个时辰,你来我往,两人各使一杆长矛,舞得银光闪闪,赢得军士阵阵喝彩。朱亮祖看准一个空儿,忽然伸手抓住常遇春的腰带,把他拉下马来高高举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子,往外丢出,遇春军中将士大惊失色,大叫将军小心。几个鲁莽的军汉竟要冲进场内相助。亮祖军中则是欢呼连天,一片叫好。朱亮祖将常遇春在空中转了几圈,突然发力把常遇春甩出一丈多远。朱亮祖策马过去,挺枪要刺常遇春。常遇春军中偏将急得冒出冷汗,哪知常遇春被甩了出去却是一个马步,稳稳立在地上。见朱亮祖逼近,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背。
两人在马上又重新交锋,朱亮祖威风凛凛挺枪刺来,常遇春从容不迫用力拨开,战了许多回合,两人使出平生所有本事,两杆银枪如长蛇交缠,两匹战马如虎豹竞逐。平地卷起黄尘,看不清谁胜谁负,只听得噼里啪啦,叮叮当当乱响。常遇春渐渐性急起来,逼开长矛,扯起银锏要打亮祖。亮祖回马便走,银锏落空,常遇春在后追赶,朱亮祖听得有人追来,勒马转身,竟转到常遇春侧面,向常遇春刺了一枪,竟被刺着左腿,常遇春负痛逃向营中。朱亮祖追赶,被赵德胜提刀接住,赵德胜自料不是亮祖的对手,抵挡了一阵,勒马回营。朱亮祖乘胜掩杀,这一仗却被他虏去士卒一千余人。
消息传入应天,朱元璋心中烦恼,南征首战失利,还伤了一位主帅,士气大受影响,便决定带领冯国用亲来宁国督战。朱元璋道:“朱亮祖一员骁将,应该计取,不能力敌,明日由郭英先行出阵,其他人员另有安排。”
常遇春一听没有他的事,心里着急,连忙说道:“主公安排将士,怎能拉下我常遇春!”
朱元璋道:“将军受了枪伤,需要在营中将养。”
常遇春道:“大丈夫不报一枪之仇,死不瞑目。”
朱元璋知他脾气,便说道:“既如此,将军可在后队接应,万万不可大意。”
次日,朱亮祖又出城溺战。郭英出阵,挺枪直刺,朱亮祖哪会把他看在眼里,两边鼓声震天,不到二十会合,郭英抵敌不过,转身败退,朱亮祖不依不饶,勒马直追。有张德胜、赵德胜、耿炳文、杨四员虎将并力拦住。张德胜提刀接战,战了数十合,退回本阵。赵德胜复出去接着,拼杀一阵又退回本阵。随后耿炳文出战,照样杀了一阵退出,再是杨,气得朱亮祖咬牙切齿。郭英有了支援便回马再战,五个人轮过一遍以后,一哄而上,把朱亮祖围在中间。那亮祖身敌五将,横来倒去,竟全无惧色,胜过前朝猛张飞!又战了两个时辰,唐胜宗、陆仲亨,奉命安排伏兵回来,见他们五个未能得胜,放马跑入圈内喊杀。七个人似流星赶月般,不让朱亮祖喘一口气,朱亮祖被围在核心,渐渐有些疲乏,心想,你们七人斗我一个,我虽不能胜,也是你们输了,不如杀出包围,收兵回营。朱亮祖方出重围,走不多远,路边草丛中忽然窜出一群军士,执着短刀,乱砍马足。亮祖猝不及防,被剁着马蹄,战马痛极,把他颠于地下。朱亮祖奋力跳起,又有一支冷箭飞来,射中他的左臂。亮祖拔去冷箭,正想上马,伏兵一拥而上,把他捆了个结实解回营中,交给常遇春处置。
常遇春喝令军士推出朱亮祖,朱亮祖昂头挺胸站立不跪,常遇春怒道:“大胆狂徒,今日被我捉住,还不快快跪下求饶。”
朱亮祖仰天大笑道:“武将以武艺论高低,不以成败论英雄,想那比武之时,你破衣烂衫跌倒在地何等狼狈。今日既然中你奸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常遇春被揭了短处,愈加气恼,大喝道:“狂徒不知死期已到还在夸口,左右快将他推出辕门斩首。”
朱亮祖回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罢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去。
刽子手将朱亮祖捆绑在木桩上,蒙上眼睛准备行刑。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快马驰入军营,马上的军校高呼;刀下留人!刽子手不得不停了下来。军校进了大帐,交给常遇春书信一封,常遇春一看是朱元璋来书,急忙拆开。原来朱元璋记得朱亮祖是位骁将将,一听被捉,便要常遇春把他送去,亲自劝降。
常遇春看了来书,如同热火上被浇了一桶冷水,朱元璋的命令不敢违抗,被朱亮祖句句抢白,面子上又很过不去。沉默了会儿,只得改口说道:“我看朱亮祖也算一条好汉,主公要亲自审问,便由主公发落。”
朱亮祖被五花大绑押到朱元璋面前,还是站立不跪。
朱元璋道:“将军实是当代少见将才,不仅武艺绝伦,将生死置于度外,使我佩服。然而太平一役降我复叛,又杀我兵士,伤我大将,今日为我所擒,尔将何如?”
朱亮祖答道:“生则尽力,死则死耳!”
朱元璋道:“以将军之才,如能为驱除鞑子一统天下效力,他日封妻荫子,名登功臣高阁不在话下,还请将军思量。”
朱亮祖听罢单腿跪下道:“既蒙主公错爱,不计前嫌,亮祖甘为主公驱使,效犬马之劳,永无反悔。”
朱元璋连忙把他扶起,亲解其缚。并命军士取来上将衣冠,与亮祖穿戴,说道:“将军智勇无双,英雄盖世,今后应为恢复汉人江山建立奇功。”说罢摆上酒席,与朱亮祖把盏痛饮。
朱亮祖见朱元璋一片真情,便请命去打宁国。朱元璋允诺,朱亮祖与郭英带了五千人马攻打北门。赵德胜、耿炳文、杨各带五千人马攻打东、南、西门。宁国城楼上守将杨仲英见攻城的敌军竟是朱亮祖带领,大吃一惊,自忖朱亮祖那么勇猛都降了敌军,如何能够支持,便落荒逃走。朱亮祖、郭英一彪人马入城,军士纷纷归顺。朱元璋既入宁国,设宴庆功安抚百姓,不在话下。
次日,朱亮祖向朱元璋献计道:“宁国西北不远有宣城,是通往池州必经之地,亮祖愿率兵去取宣城,献与主公。”朱元璋大喜,命朱亮祖领了一万人马,与赵德胜去攻宣城。冯国用对元璋道:“朱亮祖前次归顺又复叛去,此次主公须加提防。”
朱元璋道:“我看朱亮祖是性急少谋鲁莽好胜的汉子,前者归顺后又叛去,皆因我等未予重用,他对前程无望,才另谋出路。今日让他作为主将,统兵攻城略地,必效死力。”其实这次朱元璋已在朱亮祖身边安下暗探数人,这些暗探又买通朱亮祖身边护卫,朱亮祖的一言一行都在监视之下,一有风吹草动朱元璋立即知晓。同去宣城的赵德胜更有应急处置之权。
朱亮祖却以为此次朱元璋对他十分信赖,尽心攻打宣城,不消数日,捷报便送回朱元璋大营。
这宣城与宁国一样是座古城,两城同处黄山东北。唐代在这一带设宣州,后为宣城郡,管着宁国。宋代这一带设为宁国府,又管着宣城。宣城与宁国交替作为这一地区的首县,所以两地常常混淆。元至元十四年,朝廷升宁国府为宁国路总管府,隶属江浙行省江东建康道。辖有宣城、南陵、泾县、宁国、旌德、太平六个州县。朱亮祖既在宁国领兵,宣城作为宁国的属县,守城将士中不少是他的旧部和同人,皆知亮祖骁勇过人。闻他投了朱元璋又带兵前来攻城,早就斗志全无。与他相识友善的思量着与他联络,愿作内应。与他交恶的盘算如何早些逃出城去,好保住一条性命。宣城守将金国成乃别不花的外甥,倒是元廷的一位忠臣,主张与朱亮祖决一死战。
朱亮祖一到宣城附近,城里密使接踵而来。这一日朱亮祖营中来了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自称是亮祖亲戚,急要见他。朱亮祖传他入内,一看似乎面熟,可记不起姓名。来人道:“小将是杨仲英部下的一名副将,仰慕将军威名,在宁国时就劝杨仲英归顺将军,无奈杨将军不听。宁国城破之后我与杨将军走散,带了一班弟兄来到宣城。将军来攻宣城,便推举我出城联络,愿为内应。”
朱亮祖虽然鲁莽,却是粗中有细,自忖自古兵不厌诈,虚虚实实,如果敌军行假降诱敌之计如何是好。便道:“你如真心归顺便于三日之后夜间在金国成营中和宣城四门放火,打开城门,我便领大军前来接应,攻下宣城你便是首功。”来人允诺回到宣城。亮祖又暗中派人潜入城内侦察。入城探子很快报告城内军士确有异动。三日之后,朱亮祖悄悄带兵来到宣城附近埋伏,半夜果然四门火起,城中喊声震天,朱亮祖带兵入城,金国成在梦中被喊声惊醒,赤着双脚,胡乱找到一匹马,逃之夭夭。军士无人指挥,全数归降,朱亮祖轻轻松松地得了宣城。
朱元璋得了捷报传令嘉奖,乃留常遇春驻守宁国,静等后命,自率朱亮祖等人返回应天。

洪武二年,朱元璋曾经对他的大臣们说过这样一番动感情的话:“从前我当老百姓时,见到贪官污吏对民间疾苦丝毫不理,心里恨透他们,今后要立法严禁,遇到有贪官敢于危害百姓的,绝不宽恕!”朱元璋是说到做到的,他颁布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肃贪法令:贪污60两以上银子者,立杀!”

为了增加震慑力度,朱元璋还设置了一项骇人听闻的政策。

自唐宋以来,政治制度、机构设置多有不同,但县衙的布局是差不多的,都有大门、戒石、鼓楼、二门这些结构,但在明朝却在大门和二门之间多设置了一个土地祠。

这个土地祠是干什么用的呢?不要吃惊,这个地方是剥皮用的,剥的就是人皮。

原来朱元璋命令将贪污官员处死后,还要把贪官的皮剥下来,然后在皮内塞上稻草,做成稻草人,并挂于公座之旁,供众人参观。这个稻草人不是用来吓唬鸟的,而是用来威慑贪官的。

较早享受到这一高级待遇的是朱元璋的老部下朱亮祖,这位朱亮祖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立有大功,被封为永嘉侯(侯爵),镇守广州,可谓位高权重。但此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骄狂。

当时的番禺县(今广州番禺区)县令叫道同,是一个很清廉的官员,由于执法严厉,与当地的土豪劣绅发生了矛盾。这些土豪吃了亏又拿道同没办法,便拉拢朱亮祖,希望他为自己出头。头脑简单的朱亮祖收了好处,居然就答应了。

此后,朱亮祖多次与道同发生矛盾,干涉道同的正常执法,还派黑社会暗中设伏,打了道同一顿。但道同并未屈服,与朱亮祖进行着不懈的斗争。

双方矛盾一步步升级,终于达到顶点。道同抓住了恶霸罗氏兄弟,朱亮祖竟敢动用军队包围县衙,强行将人犯给抢了出来。并且还向皇帝上本,弹劾道同一大堆罪状。

道同终于忍无可忍,也随后向皇帝递送奏章说明情况,但他忘记了朱亮祖有他不具备的优势——快马。

道同派人送奏章的马是驿站的马,而朱亮祖使用的是军马,朱亮祖也料到道同会告状,于是他派人挑最好的马,飞快地赶到京城,狠狠地告了道同一状。朱元璋是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一看了朱亮祖的告状信,就立马派人去斩杀道同。

就在朱元璋发出命令后不久,道同的奏章就到了,朱元璋一对照就发现了问题,连忙派人去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朱亮祖就这样杀掉了道同。

朱亮祖得意洋洋,自己终于斗倒了道同,他和那些土豪恶霸可以高枕无忧了。

话虽如此,但朱亮祖仍然有些不安,他跟随朱元璋打过仗,深知此人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性格。不过道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而自己却是开国大将,御封侯爵,想来朱元璋不会为了一个芝麻官对自己下手的。

朱亮祖的估计似乎是对的,过了一段时间,始终未见朱元璋有何反应,他终于安心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大理寺的官员手持朱元璋的手谕来抓他时,朱亮祖才会那样地吃惊。他虽然手下有兵,却还没有神经错乱到敢于和朱元璋对抗。他十分老实地把自己的兵权交出,和大理寺的官员一起前往京城请罪。然而大理寺的官员并不急于上路,却询问他:“你的儿子朱暹呢?”这下朱亮祖惊呆了,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朱元璋的人生哲学正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九月初三,朱亮祖与长子朱暹被押到了朱元璋的面前,朱元璋没有跟他废话,充分发挥了自己动手的精神,上来就用鞭子抽了朱亮祖。侍卫们一看皇帝亲自上阵,士气大振,在得到朱元璋默许后,纷纷开始动手。朱亮祖与他的儿子朱暹就这样被活活鞭死。

杀掉朱亮祖和朱暹后,朱元璋下令将参与此事的恶霸全部杀死。他念及朱亮祖有功,给他留了全尸,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朱暹等人的皮都被剥了下来,悬挂在闹市,供众人参观,以为后世警戒。
朱元璋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让很多官员胆战心惊。而朱亮祖也在无意中创造了一个纪录:他是第一个被当廷打死的大臣。

此后,朱元璋对待贪官污吏的态度越来越严厉,他创造了一个以往封建统治者想都不敢想的政策,即规定普通百姓只要发现贪官污吏,就可以把他们绑起来,送京治罪,而且路上各检查站必须放行,如果有人敢于阻挡,不但要处死,还要株连九族!这在中国法制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但这一政策的操作性不强,明代的实施者并不多。

与这种群众检举揭发相比,朱元璋肃贪的主要线索来源是他的耳目,也就是检校。这些人遍布全国各地,一旦发现官员有贪赃枉法等问题即可上奏。

朱元璋使用了这么多的手段,自己也全力配合,按说贪污行为应该绝迹,然而情况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朱元璋制定了法律,规定当时的刑罚限于笞、杖、徒、流、死五种,从字面上也很容易理解这五种刑罚,客观来说,在封建社会这些刑罚并不算重。这也是朱元璋考虑到前朝的刑罚过重而作出的一种改进。

但朱元璋并不是个按规矩出牌的人,在对付贪官污吏和反对他的大臣上,他用的绝不是这几招。在他实施的刑罚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凌迟,把人绑在柱子上,用刀慢慢割,如果行刑的人技术好,那受刑者就要受苦了,据说最高纪录是割3000多刀,把肉都割完了人还没死。除此外,还有所谓抽肠(顾名思义)、刷洗(用开水浇人,然后用铁刷子刷)、秤杆(用铁钩把人吊起风干)、阉割、挖膝盖等等。

然而在这些令人生畏的死亡艺术前,官员们仍然前腐后继,活像一群敢死队,成群结队地走到朱元璋的刑具下。

杀完一批,又来一批,朱元璋急眼了,于是他颁布了更严厉的法令:“我想杀贪官污吏,没有想到早上杀完,晚上你们又犯,那就不要怪我了,今后贪污受贿的,不必以60两为限,全部杀掉!”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止住,官员反倒是越来越少,于是在当时的史料中出现了这样一个滑稽的记录:该年同批发榜派官364 人,皆为进士监生,一年后,杀6人。后面还有:戴死罪、徒流罪办事者358人。

大家明白了吧,这300多人一个没漏。再说说这个戴死罪、徒流罪。

什么叫戴死罪、徒流罪办事呢,这可是明朝的一个奇特景观。很多犯罪的人过堂,上到衙门才发现当官的也戴着镣铐,和自己一模一样,后面还有人监视。除了衣服是官服,活脱脱就是个犯人。

这种情况的出现就是因为官员被杀的太多,没有人干活了,朱元璋虽然勤劳,但也不能代替所有的官员。于是他创造了这样一个戴死罪、徒流罪办事的制度,具体操作方法是,官员犯法,判了死罪,先拉下去打几十板子,就在官员给伤口涂药,估计自己小命不保的时候,牢里突然来了个人,不管死活的把受罚官员拉出去,塞到马车上,送到各个衙门去处理公务。

想死?便宜了你,活还没干完呢!

结果是被判了死罪的官员给下面跪着的犯人判死罪,然后自己再到朱元璋那里去领死。

我们可以看到,朱元璋是下了大力气肃贪的,但效果并不是太好,这是很值得分析的。应该说,朱元璋的某些政策制定和执行出现了问题,官员贪污的主因固然是他们自己不法行为,官员待遇过低,朱元璋肃贪手法过于急躁。但是朱元璋反贪只杀贪官没有意识到整个社会环境和造成贪官的土壤。后世的毛泽东反贪官也曾经施用杀戮的办法毙掉了张青山,刘子善这样的革命功臣,还美其名曰“三反”,也就是“反贪污,反浪费,反对官僚主义”,具体数字不详,但是就冲今天骂人的劲头当年死在“三反”刀下的贪官应该有一定数量.但是老毛据说熟读明史,不可能不知道朱元璋的失败,所以,三反硝烟未灭,马上开始了“五反”。这个道理简单,官员贪污不能总出去抢,必然有人送礼,这个送礼的与贪官就形成了一个利益输送链,所以只杀贪官不反奸商,难怪贪官的脑袋如同割韭菜。老毛的五反是“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这个内外兼治虽然比朱元璋高级一点,按说制度化也许能够节制贪官和行贿的奸商。可是,偏偏黄培炎非要捣鼓什么周期率,老毛这个贪心不足的巨人就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背叛了革命初期的承诺,开始对贪官-奸商产生的土壤动手,三年之内铲除了私有制。
从此以后一直到毛泽东归天,中国再也没有多少贪污腐败问题。阵地已经转移到了复辟与反复辟这个层次。因为公有制条件下必然共同“贫穷”,即便有了能人搞倒了财产也无法传给下一代。中国人天生的无私,自己吃喝嫖赌这种事情未必热心,何况老毛把妓女和赌馆也都搞没了。贪官们对于给后代保留财产是不惜一切牺牲的。朱元璋剥掉的人皮活着的时候一定是好丈夫,好爸爸,为了家族的富裕光荣牺牲了。老毛公有化这条路简直是让官商学=狼狈犬断子绝孙的路,所以有识之士资改派是对眼前小便宜贪污享受不感兴趣的,他们要的就是推翻毛泽东的公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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