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中部曲80(簧夜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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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而言,征服一个女人的最大的标志即是征服她的身体。倘若他无法在精神上统御她的爱情,最后一丝安慰也是透过征服她的身体,来催眠自己依然还拥有对她的主权,继而说服自己深信她依然还爱着自己。
而对一个精神、人格都完全独立的女人而言,这却是爱情里最大的悲哀。
Brian一头扎进piano bar,又喝了一个多小时,各种念头混杂着酒精在脑海里此起彼伏,厮杀斗狠:这个节骨眼上去告发那个奸细,无异于玉石俱焚,让自己死得更快;这时候去求严维礼,那是竹篮子打水网拦风;甚至,连去哀求旧爱孙知琳和蔡瑞云,融笔钱来周转他都想到了,无奈向旧爱化缘,那是与虎谋皮,自寻死路哪!
Brian思前想后,连条下下策都憋不出来,只觉得酒意渐渐上涌,便绝望地趴倒在桌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艰涩的眼皮,强撑着爬了起来,到洗手间里吐了个翻江倒海,再挣扎着挪步回来,只觉得一颗心冷得比黑洞还要凄惨,万念俱灰之际,只是心酸地想着子沂。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即使她没有那么好的家世,他也是真的爱她,爱得简直绝望得想哭。
他此刻只想把她抱紧,来寻求走投无路的最后一丝安慰。笃地,一个念头兜了上来:“床头打架床尾和,两公婆没有隔夜仇,我为什么不能豁上脸皮,再去求一下子沂呢?没准她只是气我一时,想狠狠修理我一顿罢了……”
这个念头,就像暗夜里忽然腾空绽放、叱咤无极的礼花,把他激得浑身一抖,酒也醒了大半,热血顿时沸腾起来,便迫不及待地红着双眼,开车直奔子沂家而去。

午夜十一点,小区里树影婆娑,掩映着不多的几盏屋灯,更加衬得夜色清冷,魅影耿耿。警卫不晓得子沂和他已分手,还道他又是来留宿的,所以这时候才来,当下艳羡地咧嘴一笑,打开门禁把他放了进去。
Brian半是庆幸半是得意,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在车库里停车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咚咚咚”的猛跳,周身忽然凭空涌出使不完的力气,自己也不明所以地咧嘴一笑,摸出钥匙便杀了上去。
子沂的门锁竟然没换,Brian更是喜出望外,暗叫一声“万幸!”浑身的血液更加热切地激突冲荡,急欲找一个宣泄口。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像鬼影子一样滑了进去——屋里一片黑寂,隐约可以听闻子沂细微的呼吸声,Brian走到她的床前,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无数次相拥而眠的女子,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悲酸。
子沂熟睡的脸庞平静如莲,白日里的冷峻和犀利都不见了,只剩下让人疼怜的柔弱。Brian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又忽然像被烫着一样缩了回来,下意识地回身打量了一圈死寂的屋角,定定神,俯下身去半跪在子沂的床前。
望着在睡梦中全无防范,就像小猫一般乖驯的子沂,Bria其实心里明白,他就快要失去她了,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承认。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在日本的时候,喝着清酒的初夜,娇羞无比的子沂,横躺在他身下的别样醉态……那是两个人最幸福的时光。
他又想起拉斯维加斯,如果不是老天对他这么不公平,害他白白错失良机,他现在早已是她的合法丈夫了,哼!从那之后,他就像撞邪一样,好像每天都在出状况。更可恨的是,子沂跟他耍耍脾气闹分手也就罢了,小阿姨还说看到她和别人约会,而自己也看到她和何亦杰那个穷小子有说有笑,完全不把自己这个未婚夫放心上!
一想到自己一旦失去子沂,她便会跟别的男人搞七捻八,甚至立刻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真是让他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当下他把心一横,“噌噌噌”地便扒掉衣服……

子沂在睡梦中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就像被鬼压了一样,可是自己就好像魇住了,怎么也凝聚不起来一丝意识,更别说是动一下小指头了。她开始以为是发噩梦,可是渐渐觉得有个湿滑的东西在自己周身游走,就好像是蛇一样,还热辣辣地吮着她的胸脯,又麻麻地舔舐着她的脖颈,还有什么东西硬梆梆地顶着她的大腿根部……她心里顿时一阵骇怕,神志忽然恢复过来,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又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揉捏抚摸,百忙之中还往下撕扯着她的睡裤,她的T恤更是被高高拉起,直堆到了下巴……
子沂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便是有簧夜入侵的歹徒!脑子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就挣扎起来,脚踢,手抓,疯狂地摇动身体,左支右绌,抵死反抗,不叫这个死奸贼得逞!又对准了凑在自己脸边、猛舔自己耳朵的那张臭嘴,一口咬将过去,两排牙齿死命一切,只听见“啊”的一声痛叫,身上的压力骤减,那个男人猛地往后一挺腰,然后整个砸了下来,“砰”的砸到她的身上,软瘫成了一堆稀泥。
子沂被砸得眼前一黑,可是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两只大眼睛猛地睁开,瞪得比铃铛还大,急切中只模糊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当下也来不及考虑,张嘴便大声呼救:“救命啊,有……”
声音还卡在喉咙里,没扩散出去,就觉得一个大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那个男人急吼吼地凑了过来,半是焦急半是讨好地说:“子沂,是我!”
子沂的眼睛还未适应屋里的黑暗,完全看不清楚是谁,但好歹听出了Brian的声音,不由得一愣。一下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反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噩梦?!

Brian见她听出自己,便乖乖停止了挣扎,心里一喜,暗道一声:“她果然还是爱我的!”当下也顾不得疼了,赶紧再接再厉,愈发温柔地使出浑身解数,在子沂的乳晕上打着圈地挑逗,又把喷着酒气和热气的嘴巴结结实实地覆盖到了她的嘴巴上,一方面是方便火辣辣地湿吻,一方面也是怕她会突如其来地发出声音……
竟然不是噩梦,也不是手持凶器的匪徒,而是恬不知耻的Brian!子沂的胆怯渐褪,只觉得悲愤到了极点!眼见Brian得寸进尺,便更剧烈地挣扎起来,只是苦于无法张嘴呼救,只能无声地和Brian角力。
Brian也是又怕又气苦又无奈,原来子沂并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单是这个念头便堵得他满心凄惶,但他更不愿放过这唯一一个和子沂重修旧好的机会,潜意识里也仍然觉得,只要在身体上征服这个女人,便也能在精神上征服这个女人,当下便耍赖一样,使着蛮力把子沂的两条手臂剪到一起,腾出一只手来往下摸去……
子沂毕竟是女子,又是半夜惊醒,连惊带吓,几番搏斗,力气渐渐不支,眼看Brian就要得逞,这一急,急得她几乎要晕过去。她忽然急中生智,便放弃了抵抗,喉咙里还嘤嘤一声,仿似在呻吟一样。Brian高兴莫名,兴奋地几乎两眼充血,抓着子沂的手臂便松了,两手都向下滑去,去扒子沂的睡裤。子沂用这一秒钟的时间恢复了一下体力,忽然猛地一个屈膝,用膝盖把Brian顶到了一边,然后用尽浑身的力气往上窜起半寸,摸起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冲着Brian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Brian只觉得脑袋一黑,浑身都疼得缩成了一团,他“啊!”地伸手一抹,只摸到满手满脸的鲜血,更害怕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给打爆了。
子沂得势不饶人,摸起桌上的一本厚书便砸了过去,趁着Brian狼狈地往后躲去,她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下床来,不管床头柜上还有什么:台灯、水杯、手表……一股脑往Brian身上砸去!
Brian吓得哪还有半分欲望,更别说是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了,慌乱中只记得要抓住点什么遮羞,当下胡乱摸起地上的裤子,三步两步便逃了出去。

子沂兀自吓得浑身发抖,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一想Brian手里还有自己的门钥匙,她就更加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在黑暗里也不敢开灯,靠在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想去拖个柜子过来把门顶上,又觉得周身脱力,简直一丝力气也无,别说是一个柜子,就连一把椅子也拖不过来了。
子沂在慌乱之中,忽然想到何亦杰大概刚下夜班,就在不远处的宿舍里休息,赶紧哆哆嗦嗦地找到手机,打了过去:“有贼!有人,刚刚……啊,你能不能来我家里,马上!”
一句话说得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觉得上下牙关“哒哒哒”的打架,眼泪早已流了满脸。
何亦杰虽然不知子沂那边发生了什么,却听明白是有紧急状况,赶紧闷吼一声:“我马上到!”人就冲了出来。幸好他正在灯下看书,浑身的衣服都是齐齐整整的,又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总共也没用几分钟。
子沂这几分钟简直是度秒如年,听到是何亦杰的声音,一颗心才总算放回肚子里,她哆哆嗦嗦地把门打开,一下便投进他那结实而温暖的怀抱,几乎是喜极而泣,把头靠在他那宽阔的肩上,就知道重复着一句:“太好了!太好了,刚才快吓死我了!”
何亦杰心里一则以忧,一则以喜,只觉得胸膛里轰然一声巨响,心爱的女孩就伏在他的怀里,他却傻傻地呆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半天,才乍着胆子,提起一只手来,悬空轻拍着子沂的后背,就像对小孩子一样柔声细气地安慰说:“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呢!我陪你!”
停了半秒钟,又傻傻地加上一句:“不要怕,上帝和我一同陪着你。”
虽然是在极度的惊吓之后,子沂还是“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反身离开何亦杰的怀抱,望着面前这张真诚得近乎于痴傻的面孔,子沂脸上笑容未歇,忽然又流下两行泪来。
喜欢花的人是会去摘花的,为的是把花据为己有;然而爱花的人则会去浇水,为的是这朵花自己更加甜美。
这也是浅薄之爱与肺腑之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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