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海外生活(中)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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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考察接待工作使我曾面对过成千上万来自国内的各级领导干部,说实在话,很多时候我也暗自劝过自己:算了吧!过好自己的就行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可每每看到那些人肆意挥霍国家财产,任意践踏人民的血汗,心里还是堵的难受。2009年年初,接待过一个来自北方大型城市的考察团后,我毅然离开了这个行业。

此团只有4个人,全部男性,团长为某区区长助理,团员包括区交通局局长,某镇委书记和一个绿化公司的小老板(原为镇委书记手下工作人员,后下海经商,专门承接政府的园林绿化工程)。因国家大型地下交通线路延伸到他们区,所以他们来澳大利亚考察悉尼的地铁建设。

用导游的“行话”来讲,此团属于“肥团”!一是年富力强,正是花钱得瑟的年龄;二是身居要职,掌管肥差,兜里“不差钱”;三是关系密切,称兄道弟,没有顾忌,放得开,玩得起。但我已没有心情去挣他们的钱了,况且这几个人一股暴发户的跋扈样,尤其是哪个交通局的局长,虽是农民出身,但我们中国农民朴实厚道的品质从他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随团的国内领队是一个小伙子,看出来我懒得理他们,私下跟我说了好多好话,让我帮帮他。看他好不容易带个团出来,挣钱也不容易,我也就忍了下来。

说是考察悉尼的地铁,在悉尼待了三天,连地铁站都没进去。我不想过多的介绍他们的观光行程,只想讲讲他们都干了什么。此团属于“贵宾团”,也就是说团费比较高,所以入住的酒店要比普通的团队高级,并且他们要求不吃团餐,自己安排。我就把他们带到了邻近悉尼大桥的一个海鲜餐馆。老板很聪明,马上把他们安排到了面对悉尼大桥的包厢里。他们很开心,尤其是看到还有卡拉OK,团长和局长当即决定第二天也在这家餐馆吃。第三天他们要求吃西餐。

像所有国内的考察团一样,他们从国内带的酒,是茅台,但我发现他们的茅台和其他的不一样,灰灰的不起眼的土瓶子,但打开后很正的酒香。局长得意的说:30年的茅台,国内几千块一瓶。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带的茅台酒最少都是15年的!局长席间夸口,说他回老家给他老爹过生日,手下的包工头要妻子到他老家村里拜寿,并要送一箱茅台。他说最少要15年的,否则我给你扔出去。酒过三巡,歌兴大发,登时包厢内是红歌大连唱,听的在旁边伺候的老板直发愣。我冷眼旁观,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一边唱着《红梅赞》《红灯记》,一边说着那么龌龊的话,商量着那么肮脏的事情。
第三天的西餐就出了状况,但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我给他们预定的星港城赌场的法式餐厅,并提前告诉他们如果自带酒水,要支付额外的服务费。没想到狂吹“不差钱”,却不舍得掏服务费,私下把茅台灌进了矿泉水瓶子。西餐厅5点半才开门,他们非要提前去。到了餐厅无事可做,几个人在休息间玩起了“斗地主”。

就餐的时候更可气的事情发生了。首先被服务生发现他们私带白酒,因为我说是用星港城的贵宾卡,通过我在星港城的公关经理订的位,餐厅经理给了面子,下不为例;镇委书记来的时候带了几瓶腌的咸菜,有茄泥儿,山蕨菜等等,头两天他们每顿都拿出来下酒,但来西餐厅前我已再三叮嘱不要带。他们还是带了进来,把漂亮的金发楼面经理妹妹看的直发呆。

他们的饭后活动是少不了的!好像他们已经习惯了酒后一定要干点儿什么似的。从第一天起,那个镇委书记就不停地提醒我要我把他的两个大哥照顾后,酒后他说的更起劲了。我故意装傻,问他怎么安排?安排什么?他最后忍不住了说:安排小姐,让大哥们爽一把啊!

领队要我帮忙,我不想挡他的财路,就给他买了份《澳洲新报》让他带他们去。领队说他们不敢去,要能出来的,而且不要中国的。最后联系了两个韩国女孩,对方开口要价200澳币一个钟,最少两个钟。领队回头就告诉镇委书记400澳币一个钟。没想到他痛快的就答应了,马上给了领队1600澳币。第二天领队告诉我区长助理和局长一人一个。

镇委书记一整天都不爽,抱怨我不会做接待,让他们玩的不开心。我明白是他自己没开心罢了。在领队的再三恳求下我带他们去了Marrikvale一家著名的韩国按摩店。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我叮嘱他们,见过小姐后,要就大方的要,不满意就走人,千万不要推来推去!

到按摩店后,小姐把他们让进休息室,报价145澳币一个钟,领队转头就告诉他们300澳币。小姐们依次进来,妈妈桑微笑着等在旁边,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4个人突然变的无比正经,纷纷表示不要,局长更是义正词严,用带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说:我不能要了,昨天我都干了两次了。推了半天,妈妈桑奇怪的看着他们,我实在受不了了,转身要出去。还是区长助理有魄力,主动起来,要了某号小姐;镇委书记和小老板马上跟着做出了选择;局长去了电影室做足疗去了。我告诉领队结束带他们出来,我在车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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