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回说到罗曼替文学城出差孟买，工作之余走进上图楼内夜总会，碰见芙蓉印姐儿帕德玛的事儿吧?
夜十一点，按店规芙蓉印姐儿Padma可以下班了，她进更衣间，退下艳黄舞裙，换上黑色无袖短款贴身露脐装和长裙，两片性感服装上绣有粉红的玫瑰、墨绿的海藻，还镶有金光闪烁的小贝壳，一亮相便把罗曼看得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两人并肩拉手走出夜总会，罗曼发现楼角地上的纸屑垃圾比进店前多了些，拉他来的那辆灰色小出租依然趴在前面楼边，看这家伙这么执著，居然还在等，要么是他把我带到不上档次的夜店，否则一整晚会没人打车？罗曼这么想，说与Padma听。Padma坦然道：“高档的夜总会，都是面向外国游客的，舞女们当然要按外国标准去瘦身，像我这么胖，只能在这样档次的店里捞点外块。”
罗曼就问她为何要在夜总会捞外快。
“为什么？”Padma顺了顺秀发：“现在大家都在捞金砖，市场经济，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其他人能不跟着眼红么。 ”
“为什么要眼红呢？让有知识有才能的人先富起来，国家才能发展进步呀。”罗曼跟当年当老师似地。
“唔，知道，没有才能当官吗？当了官有了权，有权的人先捞钱富起来，才能带领我们劳苦大众共同致富呗，党和政府也是这样以实际行动教育大家的。 ”
“现在是哪个党执政？”
“还是国大党呗。 ”
“可是为什么要去夜总会呢？”
“孟买是个文艺城，你看印度的宝莱坞也在这里，大家都喜欢唱歌跳舞，这个市场大，好找工作。”
Padma反问，你没看出，我变得比过去白了些么？
罗曼问为何变得白了些。
Padma说就是在夜店上班上的。印度的太阳太炽热，太焦灼，也许自己不那么求上进了，售票工作操心的事少，每天下午两点就可以下班。来夜总会挣小费，不比上班挣得少。当年被东航录取的那些姐妹们，月薪800美元呢，我拼命跳，也赶不上她们的收入啊。还有，经常去恒河游泳，恒河的泥细得可以当面膜，缩毛孔的效果非常棒。
罗曼惊讶：“那么脏的河也敢下？”
Padma撅嘴嗔怪他：“恒河确实不怎么干净，那么你们的黄河和长江又怎么样呢？再说了，恒河也要看是哪个河段，不是都那么脏的。”
罗曼：“也是，也是，我小时候，在西湖游泳，偶尔也能碰到浮着死猫死狗什么的，不过，没碰到过浮尸。”
“你意思不就是说恒河有浮尸吗，好像谁听不出来似的。”
“哪儿呀，没那个意思。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也要看是哪个河段儿，不会都有 …… ”
“去！”Padma开玩笑地推搡了罗曼一把：“黑灯瞎火的你少来这儿吓唬我哦。哦，想起来了，你住在美国呢，美国是不是看人家别的国家进步就心堵哇？”
啪嗒、啪嗒，罗曼的手机响了，一定是总部收到了自己发出的工作报告，发来了什么新指示吧，掏出手机来看，果不其然，文学城论坛秘书处林韵发来短信：
罗曼台鉴如晤：
具悉孟买调研不顺，经议，拟请
速赴首都新德里再试，顺颂
商祺
林韵复禀
夜色下的手机屏显得格外耀眼，Padma不由自主跟着瞥了一眼：“哦，是位美眉的腿呢。”
罗曼想起当年在东航招待所教她发音，怎么教她也发不好哥哥的音，总是把哥哥发成葛格的特点，就纠正她：“妹妹不要念成美眉，要念成下降的声调。”
谁想到Padma拉下脸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语调：“妹↓妹↓”看罗曼一脸错愕，又加了句：“恐怕不是亲妹妹吧？”
“公司的同事啊，” 罗曼：“同事就是workmate的意思。”
Padma不痛不痒地：“女workmate会万里迢迢地发短信来哦？”
罗曼板起面孔：“怎么了？人家是论坛秘书处的新任秘书长，不能发通知给我吗？”
Padma吐了下舌头：“什么事那么急，非要深更半夜地发呢？”
罗曼：“亏你还是个大学生，美国现在中午啊。你看，还真是急事，新任务。”
Padma：“哦哦，是么，反正，那么古典的中文，我也看不懂。”
罗曼简洁明了告诉她：“总之，我明天必须去新德里。”
罗曼又想起了过去在上海教她中文时她总把哥哥念成葛格的样子，说：“你这个家伙，除了妹↓妹↓，看来也会发哥哥的音了吧？”
Padma略显得意：“上海是我忘不掉的梦，学过的中文是我追梦的天梯，我可不想轻易拆掉梯子，回到孟买后，我经常去台湾人的一个社团那里，和一位台湾老师学你们的国语。”
“可是，台湾国语，妹妹不是念成美眉的吗？”罗曼问。
“还好，老师说他和李敖一样，虽是台湾人，却说一口北京话，老师告诉我，台湾的普通话，对于两个相同的字，不发同样的音，不管这两个字是声调还是降调，都要将第一个字念成第三声，第二个字念成第二声的。不信，你试试。”
罗曼想起一个台湾电视的招牌节目“I Guess, I Guess, I Guess Guess Guess”，便学那主持人和嘉宾念那些登台的台大美女女生的艺名：瑶瑶念成咬摇，婷婷念成挺停，朵朵念成躲夺……，“咬摇，挺停，躲夺，哈哈，Padma你看，还真是这么个规律哈，难怪葛格美眉的呢，哈哈哈哈。”
这时，Padma的脸都羞红了：“罗曼你瞧你在说什么呢？在我们传统的印度，那些ＭＬ的专用词可不好意思随便脱口而出的哦。”
两人朝那趴着的小出租车走去，司机见状马上打火发动，Padma对司机说了句什么，再译给罗曼：“咱们去Juhu海滩看夜景吧，那可是孟买有名的地方。”
著名的Juhu海滩坐落在城外西北十几公里，国际机场以西五六公里的地方，夜不塞车，车在高架桥上飞奔，往下俯瞰，孟买的夜色竞显得如此璀璨。
十几分钟后，他们看见了宁静的湾面停泊着几艘游船，闪烁着斑斓的灯火，隐隐传来击鼓乐声。临近子夜的Juhu海滩上，依然是热闹非凡。白昼留下的余热让人们难以入睡，到了夜里，大人孩子仍然在岸边戏耍游水，卖比萨饼和印度烤饼的小商小贩亦不少，篝火上之支起在篝火上的黑锅里，温热的咖喱在飘香。Padma总会遇到咸猪手，那些男人就是普通民众，所以自我约束就没那么严格，有人来搭讪，有人直接就乱摸她……这次罗曼来了，她就什么也不怕了，来搭讪的人问她罗曼是她什么人，她笑说是我老公，结果他们全都吓跑了。
罗曼问她：“原来你身边要是有个男人，就会起到这么大的保护伞能力。罗曼伸手去抻Padma的胳膊，Padma却把头羞涩地歪向一边。罗曼心想，印度女孩儿在这些方面实在是与中国女孩儿太像了，像中国古装越剧黄梅戏里的女孩儿，印度电影里面的女孩儿哪个不是绕着花草树木含情脉脉东躲西闪的呢，被男的抓住胳膊了就把头羞涩地扭过去，脸45度角朝下低俯着，靠眉目传着情。他觉得跟她解释这个没意思，越解释可能越糟糕，就让她自己默唧去，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如果是印度地方上的男人，保护也未必是百分之百的可靠～～哼，女人被夫家的人烧死或殉葬的事不少呢”Padma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自己的话，抬起头对罗曼说：“罗曼先生，我知道你要去新德里，是有不可抗拒的重要工作，我明天早早就为你去搞火车票，要印度最好的火车。”
罗曼要给她钱，被她谢绝了。
离开孟买前的这个夜晚，一望无际的印度洋，一望无际的阿拉伯海，海天一色，罗曼为Padma买了个椰子，和Padma坐在岸边一截横躺着的树干上，看着她无声地吸匀椰汁儿，眺望大海。
罗曼看着她大大方方向海边走出几米远，回头面向沙滩，背朝大海，伴随那意犹未竞的萨克斯，一展一连串慢动作般的舞姿，放佛在蓝色的柔波中流连，看她微微嚅动的嘴唇，仿佛在吟诵心中的诗歌：
你是我的心儿
你是我的肝儿
快来吧 趁现在 黑的夜 还没散
你快来吧 你快来呀 我的爱
再过片刻 那东方 就要发白
心上人啊 你为什么 还不来
对着这 淡淡月光 心中充满爱
你是我的心儿
你是我的肝儿
快来吧 趁现在 黑的夜 还没散
你快来吧 你慢慢来 我的爱
(从上海演绎到孟买，两人接下来的私事儿，就看在新德里如何发展了。。。)
参考前传：
罗曼和印姐儿：上海的辛酸事儿(上)
罗曼和印姐儿：上海的辛酸事儿(中)
罗曼和印姐儿：上海的辛酸事儿(下)
罗曼和印姐儿：绝地重逢在孟买(上)
罗曼和印姐儿：绝地重逢在孟买(中)
| 由老哥XD张贴 @ 2010-11-05 07:01:16 (被阅读7000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