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其实不大,主要是萨那少有的绿地,周边的路上搭满了巨大的帐篷,据说是萨那郊外的部落来搭的,远远看过去,绿地就象帐篷海洋中的孤岛。自然,所有的路口都布满了警车,警察的主要工作就是阻止车辆近入广场,行人根本不管,看见我还都打招呼,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欢迎来到也门”。示威者和支持者只能看他们手上举着什么了,大多数人啥都没举。有几个地方停着皮卡,有人站在上面演讲,围观的人并不多。倒是小贩人数众多,卖果汁的,卖烤玉米的,卖冰激淋的,还有带小孩子骑马的,外加上高音喇叭上放的也门音乐,怎么看怎么象嘉年华。
对于外来人来说,这咀嚼卡特叶可是个技术活,碎叶一定要多到鸭蛋大的一团,并在口腔里呆上四五个小时,同时还要不停反复咀嚼并随时补充新叶。我昨天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存了一小团碎叶在口中,照照镜子,好象闹牙痛,左颊只是微微肿了点,离当地人的平均水准都有好大一截距离,更别说高手了,高手嘴里的叶球能比网球大。不过我好歹是有了点感觉,就象喝多了咖啡一般心脏急跳。最可怜的是同车的加拿大人,嚼了两三个小时口腔都麻木了,可就是没感觉,我劝他去吸海洛英得了。
扯远了,再回到解放广场,帐篷里已经分不清楚政治阵营了,反对派支持派还有警察兄弟般亲亲热热挤在一起,共同分享咀嚼卡特叶,消磨着漫长的下午时光。我和不少也门人聊天,包括女性(到达萨那两小时后,便被邀请去人家里做客,和五六位女子一起聊天喝茶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一致认为也门不太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暴力流血事件,一般说来,上午趁着天气凉爽,双方可以互相叫嚷甚至扔石头,午饭后的卡特叶时间,大家立刻变成了兄弟,总统的去留管我们什么事,明天再说。
下午,我在与解放广场只隔了一个清真寺的国家博物(NATIONAL MUSEUM)里等开门,坐在一群工作人员和旅游警察中间聊天,工作人员大多支持总统,即YES ALI派,旅游警察大多反对总统,即NO ALI派,支持的说不出啥特别理由,反对的除了抱怨工资低外(旅游警察月收入130美元左右),也是烦了这么多年来只看一张脸,阿里已经当了三十二年也门总统,他的肖像普及率之高和我们的伟大领袖当年有得一拼。有个警察说他小时候,总统就是阿里,成年了也是,结婚生子了还是,他可不想老了后还看见同一张脸当总统,这话和我的埃及同事去年说的如出一辙。但无论反对还是支持,他们都说决不会向自己的兄弟们开枪,对于在利比亚发生的流血,他们一致认为用疯狂来形容卡扎菲是侮辱疯狂这个词。
我不敢断定也门是否是安全的国家,但我在这里确实感到非常的安全,所有我遇见的旅行者也都这么说,哪怕我们就站在也门政治旋涡的中心地带,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所有行前的担心都成了笑柄,我们也都为那些不能成行的人感到可惜。甚至,大家说要不我们也搬到解放广场上去?有吃有喝有卡特叶,还有钱可拿,简直是共产主义的生活啊。
另:也门网速很慢,无法上照片,回去补上。
2011年2月20日于也门首都萨那老城
以下图片2011年2月20日摄于萨那解放广场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英语拼写有好几种, Tahrier, Taharir, Tahreer都是它.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纪念碑, Monument in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演讲者, 不知道是不是反对方?. Protester?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支持总统的妇人主动要求拍照. Supporter of the President,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小贩们带来了节日气氛, Vendors,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
(图:也门首都萨那的解放广场-卡特叶时间, Qat Time, Taharir Square, Sanaa, Ye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