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贡街头的扩播器传来的消息__哔...哗...[这里是越南之声扩播电台的扩播...请注意__美国准备从越南撤退...美军准备从越南全部撤退]
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全越南, 尤其是西贡市, 消息来的迅速沸腾, 人心傍惶沮丧, 西贡市及外围所有的美国军官, 特种部队, 海军陆战队, 都开始准备行装大撤退, 大家都涌向西贡的美国领使馆和越南的新山一机场, 这也是美军两个重要的撤退点, 美国海军陆战队最後一批军队, 把新山一机场围得水泄不通, 整个城市陷入一阵恐慌, 谁也管不着谁, 至于一般民众, 都想方设法搅到美军家属通行证或者是美国雇员证, 就可以受到庇护进入领使馆和机场, 等候直升机来护驾, 并送上在外海等候撤退人士的航空母舰.
通往西贡的郊外公路两边尽是被云雾封锁的高山峭壁, 潮湿的冷空气伴着忧心戚戚的难民人潮, 绵绵不绝的挤满了整条公路, 他们都是从北边村落小城市的战场, 而逃向西贡这个大都市, 有的乘着小型摩托车, 脚踏车, 甚至是牛车, 马车, 能拉得动的车全都用上了, 还有不少破破烂烂的法国[思多恩]车, 或者一些美国的旧汽车, 偶然有一两辆挂著大使馆旗帜的黑色轿车向西贡方面疾奔, 不少逃难者一家大小带着背着细软包袱, 或是用小车家畜驮着 , 男人的手紧紧拖着赤脚还能走动的小孩, 而女人则抱着初生婴儿, 披头散发, 满脸愁容的不断向前走.
难民一群一群的紧挨着走, 成千上万的脚, 把公路的尘土踢得飞扬起来, 每个人都疲乏不堪, 大家听天由命的神情和一付恐慌无可奈何痛苦的景象, 震憾了大地, 山间流岚愈发寒冷, 而人心也更冷.
沿路看见许多被炸毁或者抛锚的车辆, 有公共汽车, 翻了身的吉普军车, 军用卡车, 还有被肩扛飞弹催毁的坦克车, 车头裁在沟里, 频繁架次的直升机从人潮头上掠过, 引擎声轰轰在响, 划破长空.
军情部的直升机群不断从附近的陆军医院把受伤的士兵运载到新山一机场, 集中撤退, 由於伤兵太多, 有些还躺在担架的伤兵被绑在直升机的升降滑橇上, 每一架次都挤满人, 有插针不入的感觉, 远方不断传来机关枪声音, 还参杂了一些迫击炮彈炸开的闷响, 炮火隆隆, 人心惶惶, 不管是军官士兵难民, 每个人的心只有一个[逃] 字.
西贡的美国领使馆, 周围的外墙都有带刺的跌马拦著, 使馆内的前面花园, 堆集了大量军绿色的子弹箱, 几十个美军陆战队持着M16冲锋枪把使馆重重包围住, 使馆前哨有沙包围着四门30mm重机枪把守, 大有格杀勿论的气势, 廿十几个狙击手伏在屋顶待命, 每个都把枪瞄准外面的群众.
领使馆前面铁栏杆外, 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 所有美国高层军官家属, 文职人员, 战地记者, 通通由军情部的直升机从别的秘密集合点运来领使馆後面的大停机坪, 领使馆的露天顶楼站满了指挥员, 在指挥无数架次的直升机, 升升降降的, 等候撤退的人, 通过身份确认後, 鱼贯一般地上下机, 而领使馆外头, 群情沸腾凶涌, 群众不要命的向铁栏杆上推撞, 陆战队不停向天呜枪示警, M16清脆的枪声, 传遍领使馆, 像是一曲死亡的乐章, 情况非常紧张危急, 人性的慌张, 恐惧己到了崩溃的边缘....
(下回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