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个表演脱口秀的中国人叫北美崔哥,他在华人社会里很受欢迎。他精彩的表演时常逗得全场哄堂大笑。日前,他在硅谷表演,引领全场高唱国际歌,以抒发在美国艰苦拼搏的华人的内心感情。很多人触景生情,泪流满面。哦,久违了,悲壮的『国际歌』。
国际歌曾给予了我们某种信仰的力量,尽管这种信仰今天已变得遥不可及了。但人没有信仰是可悲的。因为人其实是脆弱的,只有信仰才能安慰人类的痛苦。当波兰籍的教皇回到自己的祖国做弥撒时,那些缺失了信仰太久又忍受着长期贫困潦倒的折磨的波兰人听见那仿佛天堂里传来的福音。他们的心灵获得了何等巨大的安慰以致个个热泪盈眶,失声痛哭。于是,我们明白了人类对信仰的依赖。我们这些从小受共产主义信仰教育熏陶的人们。每每听到国际歌的旋律响起就有慷慨激昂的感觉。尽管多数人都不信共产主义了。但它依然有着感染力。当你进入百度搜索,你会看见许多版本的国际歌如房奴国际歌,托洛茨基版国际歌等等。我们把国际歌当作一种精神慰籍。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国际歌是属于饥寒交迫的人,贫困潦倒的人,艰苦奋斗的人,奋斗过而失败的人。国际歌让我思绪万千。
听到了国际歌就想起了那个在雄壮的国际歌歌声中发出向冬宫进攻命令的托洛茨基,他是真正组织和发动十月革命的布尔什维克领袖。是苏联红军的创始人。然而,这个功勋卓越的革命领袖,在与斯大林的权力斗争中一败涂地,被开除党籍和被驱逐出自己的祖国。最后在墨西哥被克格勃特务刺杀了。他死得很惨,是被利斧劈死的。如今他的亡魂也许还在美洲大陆上徘徊呢。
听到了国际歌就想起那第一个把国际歌词翻译成中文的瞿秋白。他曾经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在党内斗争中遭受了无情地打击。当红军北上长征的时候,他因被排斥而留下不能随大部队转移。最后被国民党逮捕了。他在自己的最后在我表白--『多余的话』里。流露出政治上的失意,诅丧,悲哀的情绪后。他依旧哼着国际歌,坦然地走向刑场。只有信念的力量,才能使人视死如归。文革期间,红卫兵指责他的『多余的话』是叛徒的自白书。他们愤怒地冲进八宝山把瞿秋白的坟墓砸烂了。如今,他那悲愤的灵魂又在何方飘荡呢?
当然,还有更多惨遭杀害的和失意,郁郁而终的共产主义先辈们,如罗莎·卢森堡,布哈林,伏契克,陈独秀,李大钊,切·格瓦拉等等。我们想起了国际歌就想起他们,想起了共产主义运动。更想去这所有一切的来由,共产主义运动的发生其实是欧洲城市化运动的结果,在城市化的进程中,无数农民失去了土地被沦为无产者。于是他们悲愤地联合起来对社会作出反抗。国际歌正是抒发出这些悲愤的情绪和呼喊。由此,我们不能不联想起我们中国今天迟来的城市化运动。这个运动正在毁灭广大农民的田园牧歌。他们也得像欧洲的过去一样。失去土地,被沦为一无所有的无产者。他们将居者无其屋,没有社保救济,没有医疗保障。国际歌歌声穿过一百多年的历史走廊,依旧回响到今天。那些共产主义者的亡魂站在云端上注视着我们。目光充满哀怨。我们无可奈何,无言以对。我们能回应他们的也只是国际歌,国际歌的悲壮旋律在流露着人们对历史命运的悲凉和无奈。因为我们明白这是文明的阵痛和社会进步的代价。
我们去把国际歌回应给他们,去献给那些共产主义者的苦难的亡魂,也去献给尘世中苦难的芸芸众生。他们承受了心灵痛苦折磨和尘世苦难的煎熬。孟德斯鸠说过,人在苦难中才活得像个人。苦难是美的,苦难凸显出他们的伟大。这种伟大富于悲剧的美学意义,庄严,崇高。我们就把国际悲歌当作安魂曲,当作涂抹在心灵上的创伤的油膏,去抚慰他们悲伤和哀怨吧。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那真是好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