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佛说:欲望就是幻象 宿命既是彼岸
文~:
上帝对子民说过的那十句话,是十戒?是十罪?我不懂。可能在上帝看来,我们什么都不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上帝忙碌的无法注意任何一个细小生命的闪烁。但上下九千年的胡杨,三千年不S,S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这么久。。。我猜想上帝可能是眷顾过它?胡杨是如此不愿意死亡不甘心倒下拒绝腐朽?它,究竟用什么在穿越千年孤寂? 到底,到底如何挣扎才能挣脱?
有一种原生状态无论如何遗忘都无法消除它在生命中生动的痕迹。无法归类的时候,我叫它寂寞。
今天的我最寂寞。 我姥姥的周年忌日。
不知道我和胡杨,今天谁更在意S亡?
胡杨的一生很长,人的一生很短,张爱玲又说:长的是磨难 短的是人生。
我和胡杨一样,始终不愿邂逅死亡。烈日之下,我站在颓废的沙漠里,和它一起看见弥漫寂寞气息的丝绸之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谜语一般的人生:结局会很纯净吗?
前天有人告诉我了一句唱词: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我突然从颓废里清醒。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
我想我姥姥是不是也想这么告诉我:一切开始都意味着结局,唯有#¥%……会永远继续。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血浓于水,是一种关系,只能借来一生,没有来世。在这种关系里,我们可以彼此聆听空前绝后的往事,相隔千里依然相亲相爱,生活在异乡唯一的几种牵挂。
人越活越大亲人越来越少,想要思念谁的时候,猛然发现最合适的那个人,已经活在记忆里?无法悲凉。
慢慢的,这个让我们悲凉的名单会有很长,总有一天会和我们的所有一起埋在记忆深处,不能自拔。语言在思念的界限之内,想念一个又一个曾经对我们好的真实存在过的人,他们在陪我们一起长大的过程中,慢慢的变成一个又一个微小的十字架,在完整的日子里留下美丽的记忆,可能无人为这种美丽鼓掌。我们走过一点又一点的过场:记忆很大 生命太小。
我感觉很不好,身不由已的悲伤,我生命里的姥姥,从真实到虚拟再走向消失,我居然厄然的都没有能告别。。哪怕是颓废的告别。
画外音:让我想象一下,他们给你换上干净的衣服,梳理好白色的头发,把所有抢救仪器和讨厌的针头药物都去掉,远离你的心脏和血肉,让疼痛不再打扰你。他们也会在你的墓碑上面,用红字刻上我的名姓,告诉所有的路人,我们,曾经是亲爱的一家人。
行为学里说:简单的性情远比设计的城府更加安全和更有力量。我看到这个句子的时候,我想我的姥姥,不识字但很懂事的姥姥,一直能给识字的我异样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笨拙的我,想模仿古人的形式,在冷的夜用月光写字,补偿去年的那次告别,再写上今年的问候。我想努力的,写一些精致的文字,把我一直想说的话,从红色到白色,一点一点的写出来,努力的让我私下的哀伤逐渐递减,减至语言的零度。
其实,我不想说话。我却在强迫我自已。
我不知我是不是在胡杨哪里,学会了沉默。思念里千山过尽,习惯了流放我的寂寞。
随着人类的长寿,一切曾经永恒过的东西都在变短。
一个人的出生到S亡,终极意义上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存在,不知道这是不是佛经里说的“本生”?从“独生”存在到具有独立意识的“独身”,所以其实我们无论生活在何处,都是“不存在的“。本质上,我们是独立的孤独着。时光原本是没有道理的,温柔而慈悲着的,一直是我们自已。
舍得,舍与得之间,我们本质上还是陌生的,没有什么不同,走的会走,我们是留下来的那份子,我们还存在着,象没有+奶的咖啡淳香依旧。
有一天,或者,有一夜,我们会知道,取舍之间,人生没有什么不同。太纯粹的东西注定是没有长久的生命力,在云卷云舒的瞬间,我们都不曾察觉,往往也不曾珍惜。握一握往事,才发现满手都已经是枯萎的记忆,一些值得用生命去坚持去爱护的东西其实被永远忽略了也被遗忘了。没有副本也没有备份。一放手就永远地失去了。。。 松手的一瞬间,我们是不快乐的。
我看到一些话:"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是谎言而不是诺言,因为谎言是温情的是贴近生活的,它起码在一个短暂的时期里满足了我们贫瘠的渴求,它不像诺言那样遥遥无期与惊天动地,它以一种平实而直接的方式深入心灵,让我们心甘情愿地在这种温情中慢慢腐朽。" 一年了,我一直活在这种善良的谎言里,我欺骗我的心,我一直不愿意面对事实:有一些人注定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