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
http://www.cncn.com 2009-11-20 来源:CTRIP 作者: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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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
——陈埭清真寺
前言
以前的老电影,
《红日》、《南征北战》、《车轮滚滚》,历久弥新。我喜欢的《渡江侦察记》,闽南人总是顺口“溜”作——《五元三角四》,成为那个时代的一段“佳话”。
图中“红旗所向”的陈埭,位于泉州湾入海口的晋江南岸。从一句“去陈埭担蛏”的“顺口溜”中,可想而知当年海产的丰盛,尤其丰厚肥美的海蛏,滩涂上可谓“漫山遍野”—— “陈埭担蛏”,也就犹如在赶集的约定“在那头石狮子旁相等”而兴盛为“全国小商品集散地”的石狮一样,摇身变成了“具有陈埭特色”的一句俗语。
固守了数百年的原始渔村,“一夜春风”间跑步跨入了“资本主义”的新时代。“春笋般崛起”的这座小镇,一度声名鹊起,乃至巅狂到全国闻名的“假药案”发生地。俗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痛苦的“凤凰涅磐”,“爱拚才会赢”的陈埭又造就出了一座品牌密集的“中国鞋都”。彻底告别了潮起潮落的讨海打渔和“背朝皇天”的米仓粮库的辉煌生涯,铺天盖地、名牌林立的“鞋城”最终取替了“陈埭担蚶”的过往。
如果您还垂涎着陈埭海蛏,只能用厦门的竹蛏来解馋了。残存在美好记忆里的陈埭蛏,总让一些老人偶尔还要提起这句谚语来过过嘴瘾,孩子们热衷的则是鞋子的品种和牌子,同样如数家珍。
晋江对岸是泉州“衣冠南渡”(晋朝末年)以来,中原文化和海洋文明相碰撞最前沿的地方,吸引着我多回“渡江”踏访。一来叫做:锻炼身体,避免老年化的“三高”。二者又见证了些许“春风沐浴”之后的乡镇变迁。这三嘛,也正是我的一石二鸟:荡情于山水之间也。由于去的次数多,走过的晋江名城小镇又“落英缤纷”的,大杂烩之曰——渡江“侦察”记也。
为了所谓的“纲举目张”,特地备好了索引,说是说便于选择性浏览,言外之意则如泥鳅师傅的绝妙文章——《冬笋熬猪骨,别急!》(该文见于携程网游记社区)
卷目纲要:
池店,一位富可敌国的晋商李五;
磁灶,一抔黄土坟包的抗倭名将;
围头,一场金门炮战的硝烟记忆;
安海,一座五里桥边的小吃情愫;
衙口,一幢荣耀光芒的靖海侯府;
深沪,一片沧海桑田的海底森林;
蚶江,一次别开生面的泼水节俗;
石狮,一头石狮子旁的墟集市镇;
永宁,一处潮汐涌动的黄金海岸。
一、 池店,一位富可敌国的晋商李五
晋江,是一条泉州的母亲河。晋水南岸又是改革开放之前,泉州“民营资本”的摇篮。同时也是“走私”、“造假”的一方热土。总之,这是一个不“安份守己”的地方,又恰逢时代赋予了“爱拼敢赢”的机遇。我们都知道,当一股股洪流被压抑,被扭曲,所积蓄起来的能量总在寻找着爆发的契机,一旦没有了正常的渠道疏通,往往会造成“铤而走险”。而撒欢开来的广阔天地,崩发出的便是流淌在晋江商人血统里的基因,得以了舒展身手的舞台。也正因为如此,晋江人在对岸的泉州人眼里,历来就是财大气粗的“土豪劣绅”。其实这种酸溜溜的情愫古已有之,譬如一讲起某人某家的显贵,总是用“富得像李五”这一口头禅来形容。
李五是谁?俗话里我们经常听说过诸如“张三李四”或什么“王老五”之类的名称,泉州民间也不乏口口相传的南门“蔡六”、浮桥“何七”市井人物的逸闻,也听过正史中进士及第的宰相李九五(大名廷机,字尔张)的故事。但是,一提起李五,除了有把年纪的人之外,几乎都是一脸茫然。读过近代史的人会说,那位帮助过“戊戌变法”的大刀王五倒是记得,而李五又是何许人呢?其实只要稍微提起那句闽南俗话,还是有人会“恍然大悟”的——哦!富得像李五一样……
李五,原名李英,晋江池店富甲一方的豪商。我也是在翻阅明朝野史的偶然间,读到富可敌国的沈万三修筑南京城墙的故事,才想起来同是明朝的闽南商人李五的,一位被当朝赐匾——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这一天,我由刺桐大桥“渡江”而来。探访的第一站便是李五故里,池店古代又称凤池。位于晋江南岸,濒临泉州府城。在那只有一座浮桥的悠悠岁月里,晋江成了泉州“城里人”眼中的外地了。实际上,晋江的县城与泉州相距仅九个公里,池店更是近在咫尺。
如今的晋江之上,从东往西数来,横跨过江的桥梁依次有晋江大桥、刺桐大桥、泉州大桥、笋江大桥、顺济大桥以及第一座老桥,现已成为了断桥的浮桥。
不止吧,东边应该还有一座后渚大桥嘛。是的!但这是一座横跨在洛阳江及晋江入海口的大桥,理应称之为跨海大桥。当然若论起泉州城区的桥梁来,还要包括洛阳新旧二桥。在不久以前,出入泉州的晋江上只有浮桥,进出洛阳江的也只有洛阳桥。一南一北孤零零地固守着老城,因此晋江南岸也就有如了过去上海的浦东。“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观念,同样是晋江两岸的真实写照。
池店尽管与泉州老城“鸡犬相闻”,却因一江之隔而又遥不可及,如今已是“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年月。在“条条大桥通罗马”的晋江,李五的故居不但建起了晋江博物馆和李五纪念馆,而且在村头的公路上树立了一座李五高大的石像。
但是,正如凤池糖被人淡忘了一样,浙江人为了纪念李五的赈灾义举而建立的恩公井也少有人提起。感恩之心的缺失和“仇富情结”的阴影依旧弥漫在有着数千年文明史的九州大地。在“天下人负我”的理所当然,以及“为富不仁”的根深谛固下,自然造成了“慈善家”和“慈善事业”的缺乏。而营造庙堂的功德无量,反倒成为了“土豪劣绅”们安身立命的唯一导向。
例如,安海恒安集团老总的父亲,把做寿省下来的钱,捐出了数千万,这个新闻曾轰动一时。私底下有人不就认为“傻帽”(闽南话讲“空砍”)吗?现在最“空砍”的人物当属新华都的陈发树啦,只不过安溪人的聪明才智,总是让人想打个问号的。
二、磁灶,一抔黄土坟包的抗倭名将
磁灶(闽南话音译:肥皂),看过我游记的人应该还记得“邪说闽南话”吧。
是的,这出产磁砖的“雾都”之地,正是抗倭名将俞大猷的忠骨埋身处,可是在《趟过“罗马河”》的游记里,你不是讲过俞都督是河市人氏吗?
没错!“魂归故里”是中国人固有的观念。说来却很有意思,晋江衙口的靖海侯施琅(大清收复台湾的功臣),死后埋在了河市的虎窟;而河市的俞大猷将军(明朝抗击倭寇的“戚龙俞虎”双雄之一),却墓葬在晋江的磁灶境内,这在以往都是用罗庚推算和勘舆过的“风水”宝地哦。不过在我看来,“俞虎”入土虎窟山,才算实至明归嘛。但是有些事,真的“死后原是万事空”的。大概连俞大猷也不会想到,他的堂堂大名到了现在,知之甚少不说外。埋骨之处的村民会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牛踏羊”(接近于俞大猷的闽南话音译)。
探访“牛踏羊”,缘于国道324线上的一块悬挂于苏垵村口的指示路牌——俞大猷墓。苏垵(字典上注明‘垵’同‘埯’,说文解字一下:埯的意思是点播种子挖的小坑),位于晋江的紫帽山脚下(紫帽山又称对山、母山,山下有条著名的镇街后厝街)。通过村口的拱门,往山上走便是。往日经由此处,常常在班车上空叹“身不由己”。自从有了“宝马”山地车,真可谓是“天高任鸟飞”,且山水随处可系舟了。
村子不大,但很脏。所以“肥皂”即使用再多的肥皂也不奇怪,高速发展的磁砖产业,不但把富含陶瓷原土的田地淘荒了,而且“轰隆隆”的工厂机器声,伴随着一根根高大挺拔的烟囱,而云里雾里。河水、小溪和青山都蒙上一层灰垢,和水头石材厂产生的“洁白”灰尘不同,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同样,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鳞次栉枇的房子,先富起来的人的豪宅。还有村前庄后富丽堂皇的家祠宫庙,只是不知道这些个祖先们和护境神仙,是否“有信心、有能力”来护佑这一方子孙们的身康体健呢?!
问起俞都督陵墓,路人都一问三不知,也难怪都是来打工的新村民。村中再也没有个指示路标,我只有专盯着一些老人家,然而高宅大院的,个个像防贼似的。自个盲目地向山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才见着一位依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老农。虽然他不懂得什么俞大猷,俞都督,但是一提起“牛踏羊”,他还是知道那里埋着一位古代的大官。在老人家的比划下,我如愿地寻着了俞都督,这位去世后朝廷加封了都督衔的一代抗倭名将。
说来也凑巧,第一次与“阿胖”的“罗马河”骑行,和自己首次的“走单骑”,都逃不脱俞大猷的“阴影”。当俺和我的“宝马”来到龙眼林立,松涛阵阵,缟笀疯长的墓前,双排新立的石翁仲和石神兽,和那并不壮观的墓志铭时,才明白——原来是一种访古探幽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情结在指引着。
三、围头,一场金门炮战的硝烟记忆
——以此纪念“八·二三”炮战五十周年
1. 一道谜语,只有“蒙面”二字。这是电视台《闽南语频道》的猜谜节目,谜底猜的是晋江辖区的一个地名。
围头!当脑子里“电闪雷鸣”的一霎间,我想起了以前和山水不系舟先生谈及的安业民烈士,一位牺牲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那一场炮战。这位来自辽宁开原的海军士兵,用自己年轻的生命,硬是从熊熊烈火中,保住了一座东南沿海的炮台阵地。他罹难的地方正是离金门同样近在咫尺的金井镇围头村,硝烟散去的五十年后,以前的炮战前线是否已经抹平了战争的创伤呢?由此勾起的记忆,总是撺掇着我去走一走,正如那首新疆歌曲所唱的一样,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好好地看一看~~~
选了这么个日子去围头骑行纯属机缘巧合,算是周末锻炼的“一箭双雕”罢了。以前并没有像记住“八·一三”或“九·一三”一样记住“八·二三”,开始还以为是永春的解放日呐。只听老人们讲过,围头半岛也跟咱“英雄三岛”(大嶝、小嶝和角屿)一样,是一九五八年金门炮战中最残烈的地方。后来让围头出名的特大新闻,是“改革开放”期间村子里的“大陆新娘”纷纷嫁到对岸的“化干戈为玉帛”消息,尤其轰动的是当年的民兵队长洪建财嫁女(金门)的报道。新闻中还特意播放了一段,两岸亲人用对讲机通话的场景。
2. 围头离泉州市区五十多公里,隶属金井镇的一个村庄半岛,由小镇城雕处南去约为十一公里。寂静的海岸线上,打通的沿海通道,不日将串接成一道亮丽的滨海风景。阳光、沙滩、蓝天、白云,谁能想到这是五十年前战火纷飞的前线。也许是战争,使得这里看起来荒凉了许多,一点都不像晋江热火朝天的“春天”。或许是海角,泉州最突出的临海前沿,面对着汹涌澎湃的台湾海峡,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军营中一位陪同我瞻仰安业民烈士墓的排长说,围头的战略地位,比起“英雄三岛”来得重要。因为三岛一失,既使厦门再丢,前堵后围的,地利于我。而围头失守,幅员纵深的泉州,便可散成“星星之火”,一旦燎原起来,则得处处灭火,多半还是顾此失彼,疲于奔命。何况两岸又近在咫尺,快艇十多分钟可达,所以五十年来,这里大部分时期属于军事重镇。
村子并不大,海岸线看起来反倒空旷了很多。以往炮战的伤痕都包裹在幢幢的新房之中,任凭着时间和海风拂平创伤。那条当年输送炮弹的村道,树立起一块大石,镌刻着“八·二三”大道,石头边塑着一尊抱着炮弹的解放军士兵石像,一本大理石雕成的书册,翻开地书写着那一段历史。对面建设中的战地公园,还没有完工。临海矗立的高楼,是由迟浩田题字的围头民兵哨所。
海那边的岛屿,阳光下依稀可见。码头的建设,让洁白的沙滩看起来显得杂乱无章,一位带着孩子的游客与我不期而遇,原来是一位在这里退伍了的老兵。从他口中知道了今天是“八·二三”炮战的纪念日,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军营,一般都会接受前来献花圈或参观悼念的民众。
俺平生还从来没到过军营,孩童时期见识过的是露营的部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还真没见过。为了纪念安业民烈士,为了探访当年枪林弹雨的前沿阵地,我抱着一试的心情,牵着山地车,扛着“长枪”(三角架)战战兢兢地向写着“军事重地”岗哨走去。在警戒线外东张西望的,才引来了一位哨兵。说明来意,士兵问我是否有诸如警官证、记者证和什么单位的介绍信之类的证件,我实话实说只有身份证。军士让我原地待命,拿走身份证请示去了。忐忑不安地候了数十分钟,才盼来一位连长。问了一通话后,又打电话去了。回头告诉我,你太幸运啦。今天是五十周年纪念日,才批准的。以往纪念日,都只准许单位和新闻媒体参观。
中奖似的我并没有太兴奋,在宣读了注意事项后,由指派的排长同志带领下,我放下了“长枪”,离弃了“宝马”只身紧跟着他走入了军事禁区,向由朱德总司令题写的“安业民烈士永垂不朽”的墓园而来,经过安业民烈士牺牲的炮火阵地,排长让我跳进了战壕,见着了烈士用生命保护下来的那门战炮。抚摸着冰冷的炮身,眼前晃过了真实发生的影像。
现在,炮战金门的硝烟已经散去,两岸此起彼伏的隆隆炮声也销声匿迹。军营内的安业民烈士墓,以及当年的炮位阵地,和边防官兵们一起默默地守卫、见证着这座围头半岛的“前生后世”……
3. 附录安业民烈士简介:
革命战士所以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人民有用。
——安业民
安业民,辽宁开原人。1957年3月应征入伍,任海军某部海岸炮瞄准手。1958年8月23日,在福建前线与占据金门岛的国民党军炮战中,一颗炮弹在他们的炮位上空爆炸,弹片击中火炮后面堆放的弹药包,燃起熊熊烈火,火舌扑向炮位左侧的数百颗弹头,严重威胁着火炮和整个阵地的安全。危急时刻,他不顾个人安危,坚守战位,机敏地把炮身向隐蔽壕转动。炽烈的火舌烧着了他的衣服,伤及脊背和胳臂,他全然不顾,以坚强的意志,忍受着烈火的燎烧,奋力转动方向盘,直到炮身转回隐蔽壕中,才跳下炮盘,滚灭身上的火焰。由于周身严重烧伤,陷入昏迷状态。但是苏醒后他坚持不下火线,再次登上炮位,准确地完成指挥员下达的每一个战斗口令,连续向国民党军阵地发射炮弹,顽强战斗40分钟,直至炮战结束。入院后,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于9月9日牺牲。根据他生前的意愿,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党委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并追记一等功。
四、安海,一座五里桥边的小吃情愫
——有一种美食叫女妖,有一种小吃叫精灵
最近电视剧看多了,精典台词哪怕是记住一句,也算是“开卷有益”的。这不!套用《潜伏》里的“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占领”做了回副“标题党”,一来是应泥鳅师傅念叨着的安海风味小吃,二来免得饕餮的美食大佬商益棠被“吊足了胃口”。实在是我偷懒,再多的借口都是欲盖弥彰。
说起安海的这“妖精”呀,郑启五先生在他的大作《到闽南喝功夫茶》里,已经刻画得入木三分了,且描绘得使人垂涎三尺的。最后对土笋冻的“结束陈词”——闽南美食冷艳的女妖,小吃天地扑朔迷离的精灵。就让人“眼前有景道不得”了,认罚!认罚嘛——请所有来闽南或路过泉州的携程侠客们,实地去品尝那透着妖艳气味的“海蚯蚓”,也叫“精灵笋虫”。只要您敢吃,能吃,准管够!
说起这“星虫”的样子,最好的参照物便是世面上热炒的冬虫夏草。有人考证说土笋冻,性清凉,当喉咙疼痛时,吃上一吃立即止痛,胜似妙药。也有人论证说土笋冻,性温热,产妇也可食用,具有滋补的功效。好像成了灵丹似的“万金油” 都,或许这正是“仁者”和“智者”眼中“不一样的风景”吧?!
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的祖先在诞生了“第一个敢吃螃蟹者”后,在“尝百草”的国度里,“土笋冻”也应运而生了。有文字记载的,却从明代开始的。明·屠本峻的《闽中海错疏》中说:其形如笋而小,生江中,形丑味甘,一名土笋……;清·周亮工的《闽小记》里也说:予在闽常食土笋冻,味甚鲜异,但闻其生在海滨,形似蚯蚓……
至于土笋冻的制作工艺,按说应该属于“祖传秘方”的。但在过去的中国,还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之类的,何况是吃这东西。因此,蔓延开来的“土笋冻”在闽南沿海,犹如长沙“臭豆腐”一样遍布着街头。正宗之说反倒让人不敢相信,但光凭口感的记忆和回味,并不适合首次“冒死吃河豚”者。怎么办呢?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在于咬下去是否够Q(Q在北方叫做筋道),也就是说土笋冻越有弹性的,能蹦跳俩下子的,便是质地最为柔嫩脆爽的极品,味道自然也甘冽鲜美。而那些吃起来有如米粥般软绵绵的,又粘稠得不筋道的,一般可以断定为不新鲜或不地道的。
记得儿时吃土笋冻,父亲总带我们到安海菜市口的一摊“土笋王”挑子处,据说这硕大的“星虫”产自安平桥的中亭港口,熬汁的井水好像是一个叫什么垵的村子里的古井。我几次骑行路过安海镇,已经找不到那位陌生的熟悉面孔的担挑子的摊位。一位新招聘来的同事,刚好是安海人,一聊起这事。他说这位“土笋王”与他外婆曾是邻居,已经辞世啦。但是后人依旧在下巷的菜市路口摆摊,现在则要五元一个了。
已有些日子没去“天下无桥长此桥”的安海了,每次去安海我的目的都很明确,走一走古老的五里桥,拜一拜清幽的龙山寺,吃一吃鲜异的土笋冻,最多再来一碗父亲最爱的牛肉丸,任凭滚烫的氤氲要回我从前的味道。
过桥去看一看到了“随心所欲”的老伯父,再次聆听他唠叨起兄弟俩,相聚在安海桥头、厦门港湾和福州街口“改善伙食”的往事。那一刻我在他“贼光炯亮”的眼神里,鲜活的童年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
——难怪有人要说,家有老人像块宝!回家的感觉真好——就是这个味!
2009年11月19日稿于寸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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